“啥?
”一聽這話,白芍就急了。
她想過劉氏會跟白川柏要豆腐吃,又或者直接要錢,所以她讓白微白雲實把豆腐吃完了再回來,所以她一直把錢牢牢地掌控在自己的手裡,始終都不給白川柏碰錢的機會。
可是萬萬沒想到,劉氏竟然打起了香料方子的主意。
一旁的白微聽到了白芍話裡的漏洞,眼睛就閃爍了起來,心底也慢慢的浮現出了一絲期待。
不是給他們這個方子。
是給他們一個方子。
笑足笑夠之後,白芍斂了笑容,一本正經的看着白川柏和吳氏,“你們覺得,奶是善罷甘休的人麼?
與其讓奶反反複複的折騰咱們,倒不如給他們一個方子……”
倒是吳氏看出了一點味道,在旁邊也跟着抿嘴笑。
白川柏有些摸不着頭腦,不知道她倆笑啥。
白芍和白微對視一眼,兩個人噗嗤大笑了起來。
總算讓白川柏嘗到以前她們感受過得滋味了。
白川柏有些怔愣,半晌後,才結結巴巴的道,“其實芍兒,可以不給的,畢竟咱才開始賣呐,要是你奶把這個方子洩露出去……倒也不是我不願意給,就是怕……”
“那畢竟是我奶啊,我咋能不給。
”白芍攤了攤手,慢條斯理的道。
“咋,你咋想着給你奶的?
”白川柏吃了一驚,頗有些不敢置信。
就在這時,白芍突然道,“爹,其實這方子,還是給我奶吧。
”
如果不是被劉氏面對面的逼着,誰又真心願意把方子給她呢。
白川柏也跟着微笑了起來。
“那就好。
”吳氏松了一口氣,露出了笑意。
“沒給。
”白川柏回答她道。
“咋樣,給了沒?
”吳氏有些擔憂的站起身。
白微用力的拴上了西偏屋的門,将堂屋内的斥罵,隔絕在了外面。
“不嫌棄,爹不嫌棄,芍兒是爹的寶貝。
”白川柏彎腰抱起了白芍,進了西偏屋。
“我有啥好生氣的。
”白芍抿嘴笑了笑,“爹不嫌棄我是個賠錢貨就行,對不對。
”
白川柏有些不安的看了白芍一眼,“芍兒,你奶這麼說你,你不要生氣……”
身後傳來劉氏高昂的斥罵聲。
“滾,給我滾遠點,淨做青天白日的夢,我憑啥給你錢啊,個賠錢貨,還想找我要錢,我呸!
”
白微另一隻手拉着白川柏,爺仨就這麼離開了堂屋。
說完,她按着胸口,一手拉着白微。
“奶……”白芍臉上的笑容一刹那消失無蹤,并轉瞬換上了傷心欲絕,将一旁的白微看的一愣一愣的,“奶啊,你這樣說芍兒,芍兒心底好難受……芍兒既然不遭奶待見,那芍兒走,離開奶的視線,隻要奶開心。
”
劉氏狠狠地剜了她一眼,“我呸,個小屁崽子,我跟你要個方子你都不給我,現在竟然還想跟我要錢,你做夢,你做夢。
”
于是乎,白芍又笑了,“瞧四叔這話說的,這可不是芍兒跟奶要錢,這是奶心疼芍兒,疼芍兒,要給芍兒錢呢,對不對,奶?
”
要不是這一次劉氏賭了氣,她還看不出來呢。
有些人,心思藏的還真深。
一旁的白芍挑了挑眉頭,喲,看來她方才還猜錯了呢。
“娘,這是說的哪裡話,五姐兒是跟你開玩笑呢,她是白家的孫女,哪有跟當奶的要銀子的,是不?
”白川穹笑着勸慰劉氏。
錢氏是一愣,白川穹則是有些慌張。
此語一出,白川柏是如釋重負,白芍是微笑。
劉氏指着白芍,兩眼一瞪,氣的連呼吸都粗重了起來,“好好好,真是白家的好孫女,不就是一個破方子麼,竟然還跟我要起來錢,我不要了,我不要了!
”
“奶這話,也是覺得要給芍兒錢啊,那芍兒隻能勉為其難的接受了。
”白芍回過頭,對着劉氏狡黠一笑,“那人給了十兩銀子是買斷的價格,奶不買斷的話,給芍兒五兩銀子就好了。
”
“你啥意思?
”劉氏從剛才白芍沒有回答她的話就開始生氣,如今聽到了白芍這番話,更氣了,“我是你奶,我要你的方子,你還跟我要錢咋的?
”
“對啊爹,那個人想出十兩銀子買了我這個方子,要求就是我以後不能告訴任何人。
”白芍瞧了一眼劉氏,慢條斯理的道,“芍兒一想有點不劃算,就拒絕了。
”
他中間去買豆腐的時候,的确離開了平車一段時間。
“這樣啊。
”白川柏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不疑有他。
白芍抿嘴笑,并不在乎白川柏拆了她的台,誰讓她爹是個老實人呢,“爹去買豆腐的時候。
”
“啊,是誰……我咋不知道……”白川柏有些呐呐的道。
“爹,你知道不,今天有個人也想要芍兒的方子呢。
”白芍沒有回答劉氏,隻扭頭看向白川柏。
“咋,你還有啥條件不成?
”劉氏沉聲問道。
劉氏最是讨厭白芍這樣子笑,好像什麼東西都掌握在手裡似的感覺,讓她每每都覺得……有一點心虛,還有一點不自在。
“奶,其實要給你們也不是不行。
”白芍拉了拉白微的手,讓她不要再說話,而後似笑非笑的盯着劉氏。
當然,這些事情,不在堂屋吃飯的白老三一家是不知道的。
如今,便是吃飯都是分出來送進西屋裡吃的。
因為白微那一頓狠撓,白蔻好些天都不願意出門,甚至還央求錢氏給她買了面紗戴上。
倒是一旁的錢氏,怨恨的盯了白微一眼。
劉氏一怵,她忽然想起白蔻那一臉傷疤的樣子,氣勢頓時弱了下來。
“孫女,你把我們當孫女了?
你的孫女就隻有白蔻一個吧。
”白微兩眼一瞪,毫不客氣的跟劉氏頂了回去。
“就憑我是你奶。
”一旁的劉氏尖聲道,“你是我孫女,是我白家的孫女!
”
白微在一旁氣的跺腳,“爹,這是我妹妹想出來的方子,憑啥給别人。
”
“芍兒,要不,要不……”白川柏有些遲疑的道,“要不,就告訴你奶?
”
這麼想着,白川柏就把目光放在了白芍的身上。
也許,和自己家的生意并不沖突呐?
可是,可是劉氏說,要了方子隻是想自己做着吃,并沒有說要去做生意。
他雖然不懂生意,但也知道,這方子是個很重要的東西。
可以說隻要有了香料方子,每個人都可以做出那樣味道的鐵闆豆腐。
“這……這……”白川柏的目光很是為難的在白芍和劉氏中間來回流連。
白芍淡定的站在一旁,對于到底是誰撺掇的劉氏,心底已經有了數。
白川柏“啊”了一聲之後,就愣在了原地。
“老三,你說你不知道是吧。
”劉氏深吸了一口氣,一轉方才的話鋒,道,“那你閨女肯定知道,你要是真的想告訴我,你就當着我的面問你閨女。
反正你閨女告訴我的,和你告訴我的,都一樣。
”
約莫過了十幾息之後,劉氏的氣順了,錢氏便又坐回了原地。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錢氏給劉氏順氣的時候,身體好幾次遮擋住了白芍等人的視線。
一旁的錢氏見狀,趕忙孝順的上前,為劉氏順氣。
劉氏氣的說不出來話,“好好好,老三,你好樣的……”
“娘,我真的不知道裡面有什麼……”他無奈的喃喃。
可劉氏就是不信,并且還一門心思的認為他不想告訴自己這道鐵闆豆腐的香料配方,于是才有了方才的那一場為難。
這方子是芍兒配的,他當時隻瞄了一眼,根本沒有記住裡面到底有啥東西。
“娘……”白川柏很是苦惱。
“我……我現在不吃了。
”劉氏支吾了片刻之後,兩眼一瞪,頗有些野蠻的道,“我不管,老三,你到底告不告訴我方子。
”
因為昨天的鐵闆豆腐,她确實吃了。
“你……”劉氏原本說那話,就是為了擠兌白川柏,逼着他說出香料方子,誰曾想白芍那麼巧的進來,硬是怼了她一句,讓她無話可說。
“奶,你這話說得可不對。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這邊劉氏話音才落,那邊白芍就施施然的從簾子後頭鑽了進來,“昨兒的鐵闆豆腐可就是芍兒做的呢,奶當時吃的可開心了,咋今兒就不能吃芍兒做的豆腐了呢。
”
白楞死我,在本地方言裡,意思就是對着人翻白眼。
“這哪行,我要讓那個小祖宗給我做,她不得白楞死我,話裡話外不知道怎麼罵我不慈呢,我可不敢勞駕她給我做東西吃。
”劉氏兩隻手交疊放在膝蓋之上,雖然嘴裡說的話刻薄又尖酸,動作卻做得頗有幾分優雅大氣。
白川柏低着頭站在劉氏跟前,有些呐呐的道,“娘你們喜歡吃,喜歡吃我讓芍兒給你們做……”
“我是你娘,我讓你教我做個菜,還不行?
老三,你是不是個有良心的?
我小時候咋教你一步步走路的,我咋教你吃飯教你洗手洗臉的?
感情你長大了,用不着我,就把我當年一點點教你的事情全都忘了是吧?
”
白芍跟在白微身後,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堂屋門前,一掀簾子,就聽到劉氏尖銳的聲音。
難道,是誰在她旁邊說了些什麼?
這老太太一向眼裡隻有錢,從來沒有這麼長的遠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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