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面具的男子撇了一眼杜曉月一臉的喜色,心中閃過兩個字——蠢貨!
“哈哈哈……”杜曉月不知這些,仍舊在張狂的大笑着,“你們全都一起死,一起死了吧……”
“還真是缺心眼……”白微嘀咕了兩聲,“難道她以為我們當真就來五個人不成?
”
“她缺心眼,你忘了姐,我們就不能跟傻子計較。
”
後方,白芍一本正經的和白微讨論。
前方,顧青帆冷笑着拍了拍手。
随後,十幾個穿着普通的家仆就撕掉了身上的衣裳,露出了身上的軟甲,再擡手一抽,腰間就抽出了一個閃着寒光的軟劍。
“果然上當了……”杜曉月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她喃喃着道,“又騙我,這次又騙我,殿下,怎麼辦啊,早知道我們當初就應該走的,不該回來的,不該回來的啊。
”
這話說的,無不埋怨之意。
那男子頓時有些不悅的道,“還不是為了你?
”
杜曉月被他聲音總的冷意驚醒,這才想起自己要依附着這人生活,眼前的困境也需要他才能幫忙脫離。
她立馬收起了埋怨的嘴臉,谄媚的笑着靠在了男人的肩上,柔聲道,“殿下說的是,隻是眼前的局面要怎麼辦啊,那些人竟然敢對殿下叫嚣,殿下給他們個教訓,讓他們吃吃苦頭,好不好啊。
”
男子冷笑一聲,沒有回答,隻是輕輕地颔了颔首。
一直觀察着男子動作的領頭人見狀頓時大吼一聲,從褲管裡拔出匕首,二十幾個黑衣人全都對着顧青帆等人撲了過去。
眼瞅着一陣慘烈的厮殺就要展開,一直沒說話的玲珑忽然從腰間抓了一把粉末,随後對着最密集的一堆黑衣人撒了過去,同時念念有詞的道,“讓你們敢拿着弓箭對小芍兒,給我暈倒,全都暈倒。
”
話音未落,黑衣人呼啦啦倒下一片。
小山坡上的男子瞳孔縮了縮,目光鎖在了玲珑窈窕的身段上,沒有絲毫殺意,反倒是生起了占有的心思。
“哈哈,我就說管用吧。
”玲珑高興的拍着手,又從腰間抓了一把,想對另一個地方的黑衣人撒過去。
隻可惜那群人心底已經起了戒備,屏住了呼吸,所以沒有取得上一把的效果。
玲珑有些惋惜的搖了搖頭,拔出背上的長劍,歎息道,“既然如此,那就隻能給你們換個死法了。
”
說完,一馬當先的沖到了人群中,左劈右砍,一把長劍愣是武的虎虎生風,像極了巾帼女俠。
“好,玲珑姐姐你真棒。
”白微在人群中給她鼓掌。
玲珑對她回頭一笑,在空中打了個轉,一擡手,長劍就刺入了一個黑衣人的胸口,再拔出來的時候,她機靈的擡起胳膊擋在臉前,隻可惜她一向是穿窄袖的衣裳,如今隻擋了一道血而已,更多的還是撲到了她的額頭上和下巴上。
“呸,可惡!
”玲珑一邊呸了一口嘴裡的血,一邊扭頭怒瞪顧青帆,“喂,姓顧的,你到底幫不幫忙。
”
顧青帆這才搖頭苦笑着揚了揚手。
之前一直蓄勢待發的十幾個家仆全都湧了上去,他回過頭,囑咐荷香和菡萏保護好白微白芍,又讓白雲實保護好燕殊,自己也提着一把劍,沖了上去。
因為之前已經被迷倒了六七個黑衣人,如今雙方人數上沒了差異,再加上玲珑時不時撒出的粉末,不一會黑衣人就露出了頹勢。
山坡上的杜曉月再次着起急來,拉着黑衣男子的手嚷嚷道,“殿下,怎麼辦啊,我們趕緊走吧,趕緊走吧,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啊。
”
“報仇?
”男子搖頭輕笑了兩聲,“他們是與你有仇,與我可沒有仇恨。
”
“可是……可是殿下你答應了要為我複仇啊。
”杜曉月詫異的道,“而且,之前也是殿下的人傷了那白微,咱們……彼此之間早就有仇恨了啊。
”
“我隻不過是為女色所迷而已,真正與他們有仇的,是你。
”男子雙目冷漠的看着杜曉月,突然一擡手,就把杜曉月給推了下去。
杜曉月猝不及防,慘叫着從小山坡上滾落,剛好滾到玲珑的腳下。
玲珑雙眼一轉,從腰間捏出一小撮粉末,輕輕往杜曉月門面上一撒,杜曉月就失去了行動能力,但卻沒有昏迷,隻是驚恐的在那裡睜大雙眼,望着周圍發生的動靜,張嘴想叫救命,卻發現自己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接下來,她就隻能無力的躺在那裡,承受着别人偶爾突然的一腳,又或者看到一個被砍斷的胳膊滾到自己跟前,最可怕的一次,是顧青帆見有人竟然敢繞過他們去攻擊白芍和白微,心底生了氣,一劍劃掉了一個人的頭顱。
然後,那個頭顱就這麼“咕噜噜”的滾到了杜曉月的跟前,一雙帶着血的雙目依舊睜着,正巧和杜曉月來了個對視。
當場,杜曉月就吓得張大了嘴巴,并感到了下身有什麼冰涼的液體流了出來……
一直到戰況結束,顧青帆這邊負傷了五個,對面黑衣人隻活了六個,且身上都負了各種不同程度的傷痕,此刻全都戒備的圍在那戴了面具的男子周圍,生怕顧青帆等人再沖上來。
倒是那中間的蒙面男子沒有任何恐慌,而是饒有興趣的盯着玲珑,慢聲道,“我很喜歡你,我把杜曉月給你,希望你有朝一日能考慮一下來我府上,我必然給你一個滿意的位置。
”
“你的府上?
”玲珑雙眼一轉,笑道,“你連面都不敢露,我怎麼知道你是誰?
誰又知道讓我滿意的是什麼位置?
藏頭縮尾的,我吳玲珑才瞧不上。
”
男子揚了揚嘴角,目光中帶着不容置疑的霸道,“你遲早會是我的。
”
說完,吹了口哨,很快便有二十幾匹馬跑了過來,蒙面男子帶着六個手下翻身上馬,眨眼間就消失了蹤影。
“哎呀,怎麼放他們走了?
”白微跺着腳道,“把他們攔住啊,全都滅在這裡啊,省的以後麻煩了——我們忙忙碌碌的,又是挖空心思演戲,又是置芍兒于危險中,又是計中計的,就這麼把他放走了?
”
顧青帆苦笑着攔住她,低聲道,“對方明顯是有備而來,不可能被我們殺死的,再說我們的目的隻是杜曉月而已,至于其他的以後再說。
”
“你說這個人,他想做什麼,既然有備而來,卻又不拼勁全力,剛開始幫着杜曉月殺芍兒,現在又主動把杜曉月推下來,他到底在做什麼?
”白微不滿的嘟囔道。
“也許剛開始他隻是對含恨的杜曉月感興趣,後來杜曉月的蠢讓他逐漸的失去了興趣,而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現在的興趣落在了玲珑的身上,玲珑你最好小心點。
”顧青帆蹙着眉頭道,“這個人從根本的目的上還是要同四殿下作對,但他手段詭詐,做事情毫無道理可循,你們要小心一些。
”
“沒事的,我才不怕他呢。
”玲珑大大咧咧的擺着手道,“行了行了,别說這個了,既然走就走了,先去看看杜曉月吧。
”
白微這才想起杜曉月已經被推了下來,她放開顧青帆的袖子,三步并作兩步的跑到了杜曉月,剛想奚落她一番,卻聞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騷味。
仔細的嗅了兩下之後,白微頓時面色一變,跺着腳退了好幾步,一直到聞不見那股味道,才梗着脖子道,“你……杜曉月,你這個……你是不是尿了?
”
杜曉月躺在地上,心底又羞又怕,下意識的想求饒,隻可惜有口不能言,她隻能“啊”,“啊”的做着口型,并用央求的目光看向玲珑,希望她能為自己解開這毒藥。
玲珑摸着下巴,思慮再三之後,給她解了藥性。
杜曉月乍一得自由,“咕噜”一下就從地上爬了起來,拔腿就要跑。
隻可惜玲珑比她還要快,一個閃身擋在了她的跟前,并把長劍橫在了杜曉月的跟前,示意她站回原地。
“我……我錯了……我錯了,求你們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杜曉月心中害怕,兩腿一彎就跪在了地上,磕着頭道,“求求你們饒了我吧,一切都是那個人做的,那個人……都是他做的……人是他的,也是他撺掇我找你們複仇的,跟我沒關系啊。
”
“那個人?
”一直對那蒙面男子心生好奇的玲珑問道,“你說的那個人是誰?
你說出來,我再考慮饒不饒了你。
”
“我……”杜曉月一愣,仔細的回想着過去一年多,這才發現自己隻知道他是“殿下”,卻不知道他是幾殿下,頓時呆愣住了,“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他是皇子,到底是哪個……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
”玲珑不相信,又從腰間摸出一把粉末,逼問道,“你想清楚了,到底說不說。
剛才的滋味難受吧,想不想嘗一嘗?
不想的話就趕緊說出來。
”
杜曉月頓時吓的一陣打顫,下身又有一股熱流湧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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