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的人就是皇家的人,這要是普通家庭的人,早就這輩子都不願意見這個兄長了,可大公主竟然能壓下心底的厭惡,恨聲問他,“什麼翻身?
現在滿城都在說我們倆之間有龌蹉,說不得父皇也會因此厭煩了你我,你想怎麼翻身?
”
“怎麼就不能翻身了。
”二皇子兩眼一瞪,厲聲喝道,“這件事情我們是受害人,我們是被人害了的,我們要為自己正名,就算是依舊有人風言風語,隻要多數人認為我們是無辜的,是被害的,今天發生的這些事情就不算什麼。
”
“怎麼讓别人以為我們是被害的?
那個禦醫什麼都沒檢查出來,我們又是當衆被人抓住的,那麼多人都看見了。
”大公主說着說着又崩潰的哭了,“你想要怎麼樣啊?
當初你讓我去捉你們,見證你和顧挽卿的事情,結果竟然變成了現在這樣……你到底想怎樣,二皇兄你放了我好嗎?
你放過我好不好。
”
“皇妹,你清醒一下,眼前的局面已經很差了,我們要做些什麼挽救一下局面,不能就這樣被動的承受。
難道你想被父皇訓斥,被母妃訓斥嗎?
”二皇子沖大公主厲聲喝道,“要想翻身,你就聽我的,隻要你聽我的,我保證這一切局面能翻身,就算回不到從前,也絕不會讓那麼多人罵你。
”
大公主被鎮住了,呆了片刻之後才呢喃着問道,“你想要怎麼辦?
”
“怎麼辦?
”二皇子狠厲一笑,“讓你把所有的事情如實說出來,每件事情都如實說出來,讓天下人多知道,是我們被害了在先”
“可是,可是……明明是我們打暈顧挽卿在先……”大公主呆呆的道,“這是我們不對啊……”
“别怕,就是要全說出來。
”二皇子獰笑了起來,“你要知道,就算是被人斥責對顧挽卿心存不軌,好歹也比現在的局面強……”
大公主有些明悟的點了點頭,望着二皇子的目光登時明亮了起來,“二皇兄,我知道了,你這樣做,是想那顧挽卿一定會迫于壓力嫁給你的對不對?
到時候做了你的側妃,她還不是與你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最關鍵的是,以後想這麼折磨她就怎麼折磨她,想怎麼報複她,就怎麼報複她,這樣真好哈哈。
”
說着,想要站起身,結果因為坐在地上太久,小腿有些發麻,大公主身子一晃,險些摔倒。
二皇子下意識的扶住了她的肩膀,關心的問道,“皇妹,你沒事吧?
”
“放開我。
”方才還十分開心的大公主忽然發了瘋似的推開了二皇子的胳膊,并連連往後退了好幾步,才松了口氣,有些尴尬的道,“二皇兄,你别碰我……”
别碰我,我惡心。
二皇子的臉色暗了暗,沒有說話。
盡管已經對當時的記憶不多了,但與兩個女子之間令人悸動的接觸卻還烙印在腦海裡,怎麼都無法忘掉。
盡管他自己也覺得記住這個實在是太過于禽獸,可是他就是忘不掉。
甚至……還有些回味……
“二皇兄,你的話我都記住了,還請回吧。
”大公主有些疲憊的道。
二皇子點了點頭,也沒再說些什麼,扭頭就走了。
隻留下大公主一個人呆呆的坐在了地上半晌,忽然發瘋的尖叫了起來,引來了許多丫鬟,然後她就在丫鬟過來攔住她的時候,一頭撞在了柱子上。
即使有丫鬟的阻攔,加上自己的有意控制力度,大公主這一撞還是暈了大半天,等醒過來的時候,正好瞧見禦醫再給她診治,心腹丫鬟就站在旁邊擔憂的瞧着她,生怕她再做什麼傻事的模樣。
大公主一下子就哭了,一邊哭一邊掙紮,不讓禦醫給她診治,并且在哭着哭着,她忽然又笑了,笑聲凄厲直沖雲霄,将整個公主府的人都給吓了一跳。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有人傳出,大公主已經瘋了的消息。
并且,瘋了的大公主好像在每天不停的念叨着什麼,有心的丫鬟側耳傾聽了幾遍之後,告訴了身邊的人,身邊的人又告訴了别人,關于這件事情的真相,再次傳遍了燕京。
人們永遠都是同情弱者的,盡管知道了是二皇子和大公主先算計白芍在先,可因為最後受害的是大公主,大公主又因此幾次自裁,最後聽說都瘋了,算是這件事情受傷害最大的人了,所以一時間,衆人都開始說顧家小姐太狠毒了,這樣擺弄人家兄妹,讓人家生不如死。
白微聽說了這些風言風語,就火急火燎的拉着玲珑去了鎮國公府,正巧遇見白芍兄妹正在那裡為此一籌莫展,四個人就湊在一起商量這件事情。
“哼,我看這就是二皇子的陰謀,想要逼着芍兒嫁給他,現在燕京百姓除了指責芍兒,說的最多的就是芍兒被人看了身子,應當嫁給二皇子。
”白微氣呼呼的道,“别說沒被他看到,就是真被他看了,我妹妹就是去當尼姑,也不可能嫁給這種東西。
”
“你才當尼姑呢。
”顧青帆扭頭瞪了她一眼,“會不會說話。
”
白微撇了撇嘴,嘀咕道,“我就是這樣說一說嘛,反正不能便宜那個二皇子。
”
“二皇子是肯定不能嫁的,但是大家這樣指責芍兒也不行……”玲珑蹙着眉頭道,“要不,芍兒你也自裁吧。
”
“對,我覺得不錯。
”白微也伸着頭湊了過來,“芍兒你弄得比大公主更凄慘點,我看他們還說什麼不。
”
白芍目瞪口呆的望着她倆,最後求助似的望向了顧青帆。
本以為這個哥哥會說這種不靠譜,不曾想,他竟然一本正經的思考了一會,然後點了點頭,“以其人之身還治其人之道,其實也不錯。
”
白芍徹底暈了,翻了個白眼就進裡間了。
約莫過了十幾個呼吸之後,房間外的幾個人忽然聽到了裡間的一聲凳子摔倒的響動,白微和玲珑面面相觑道,“芍兒不會真的自裁了吧?
”
話音才落,兩個人争先恐後的奔進了裡間,剛巧看到坐在床沿跟前的白芍一隻腳尖抵在凳子上,顯然是剛剛踹翻的。
“呼,還好你不是真的自裁了,我就說,我妹妹哪能那麼傻。
”白微叉着腰笑了。
“不傻就好,不傻就好。
”玲珑也跟着拍胸口。
白芍瞪了她們一眼,慢條斯理的道,“我剛才想到了一個破綻,他們隻說是我害了他們,卻沒說我怎麼害了他們,我覺得這裡大有文章可做。
”
“什麼文章可做?
”白微好奇的問道。
“藥啊,他們之所以亂了性,無非就是吃了什麼藥所導緻的,也就是因為下了藥,衆人才指責我狠毒。
可如果衆人知道,這藥是他們準備給我的,結果自己誤吃了呢?
”白芍微微揚起了嘴角,“怎麼樣,我聰明吧,竟然想出這種法子。
”
“其實我早就想到了。
”顧青帆背着雙手從外間慢慢的走了進來,含笑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就是他們利用大衆心理來指責我們,我們也可以利用大衆心理,扭轉這個指責。
挽卿你的确很聰明,不過還是想的晚了一些。
”
說着,不去看白芍目瞪口呆的臉,扭身慢慢的離開了院子,去吩咐人去了。
所謂輿論,其實就是有心之人在人群中信誓旦旦的說上幾句,隻要有人好奇,有人傳播,想要傳遍整個燕京,簡直快的很。
也不過就一個下午的速度,之前還指責顧家小姐狠毒的燕京百姓,又開始說起是大公主和二皇子是罪有應得。
二皇子方面不甘心計算就此覆滅,也不停地支使人散播流言。
如此這麼兩三天之後,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已經分辨不清楚了,燕京百姓一會說東一會說西,事情反而越來越模糊,到最後,事情的真相到底怎麼樣,誰都說不清楚了。
衆人隻知道,沒過幾天,大公主被帝王狠狠地罰了一頓,聽說是将她禁足在大公主府三年不得出去,又賞了許多小妾給大驸馬以作賠償。
至于那二皇子,卻是沒有任何懲罰,好像這事情跟他無關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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