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有一個福景堂在,阮氏手裡的銀錢真是兩輩子都花不完,對于女兒,她一點都不吝啬,可以說是把能給白芍的全都給了。
雖然福景堂能發展到那麼大,白芍占據了很大的功勞……
晌午,購置完了這些東西之後,阮氏帶着白芍回了鎮國公府,結果剛好在門口撞到來鎮國公府的燕殊和顧青帆。
按理說,顧青帆今天早上剛剛來了一趟,晌午應該不會來才是。
那麼這一趟到底是為什麼來的,就不言而喻了。
白芍瞟了燕殊兩眼,發現近十天不見,他好像比之前憔悴了一些,臉上的小胡子比從前長了一些,個子也高了一些,身材單薄了一些……
“咳咳。
”顧青帆在旁邊以手握拳抵在嘴邊連連咳嗽,驚醒了發呆中的白芍,她這才發現自己剛才看着燕殊竟然走神了,不由得羞赧一笑,匆匆同哥哥和燕殊行了一個禮,便扶着阮氏進了鎮國公府。
燕殊也有些失神,不過他自控力到底是比白芍強了一些,眼瞅着她進了府中,他便也和顧青帆一同進了鎮國公府。
先是跟老鎮國公請了個安,随後就在後花園中逛了起來,然後趁衆人一個不注意,拐到了阮氏所在的院子裡。
阮氏有些驚詫四皇子為什麼來了她這裡,不過見那四皇子很是和善的同她行禮,她也隻好受寵若驚的還了一禮回去。
“不知四皇子來是……”她有些遲疑的問道。
“啊哈哈,是這樣的,前些日子,小芍兒不是要出席我大姐的荷花會嘛,因為這些宮廷禮儀她都不太懂,所以青帆就拜托我教一教小芍兒,今日聽青帆說她明日要去赴郝家小姐的宴,所以特意來看看,之前教給她的那些東西,她是不是忘了。
”燕殊一臉鎮定的笑着道。
一旁的顧青帆鄙視的看了他兩眼,是誰當初自己主動站出來要教白芍燕京禮儀的,又是誰聽自己說了白芍明天可能會遇見二皇子之後就急吼吼的逼着自己帶他過來的。
結果現在倒好,在他嘴裡,全變成了自己拜托他的。
真是……
要不是看在那麼多年兄弟的份上,顧青帆可能會選擇毫不留情的戳破燕殊。
“原來是這樣啊。
”阮氏恍然大悟的點着頭,看着燕殊的眼神愈發柔和了起來,“那你們去教一教卿卿,免得她明日裡出了差錯叫人笑話,正好我去屋裡歇息一會。
”
說着,又低聲囑咐了白芍兩句,拍了拍她的手,便去了内室,将外室留給了這三個年輕人。
當裡間的門被關上之後,燕殊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他有些急迫的沖到了白芍的跟前,拉着她的手,急促的道,“小芍兒,明日裡的宴請你推了吧,不要去了。
”
“為什麼?
”白芍一臉不解。
“不要管為什麼,推了就行。
”燕殊有些急促的道。
一旁的顧青帆有些涼涼的張口了,“四皇子,能出息點麼?
”
“這跟出息不出息有關系嗎?
你讓芍兒去試探那三家到底哪一家是二皇子身後站着的人,有沒有考慮到,萬一二皇子也跟過去了,他要是靠近芍兒怎麼辦。
”燕殊回過頭,狠狠的瞪了一眼顧青帆。
“他要是不靠近,我們的計劃就沒辦法進行了。
”顧青帆蹙了蹙眉頭,看了一眼裡間,低聲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的妹妹,難道我不知道保護好麼?
”
“可我還是不想讓她過去,我一想到我那二哥用看那些紅粉之地女子的眼光去看芍兒,我就難受。
”燕殊握着拳頭低聲道。
“糊塗,難道你還能保護芍兒一輩子不讓任何人看到?
難道你想讓她變成籠子裡的金絲雀?
”顧青帆嚴肅的望着燕殊,“關于保護好芍兒這方面,我一定會做好的。
但你不能因為個人情緒而影響到我們的計劃。
”
燕殊被他如此正經的教訓了兩句,沉默着低下了頭。
白芍有些擔憂的忘了燕殊兩眼,雖然他一直做事情很穩妥,但到底隻不過是個十七歲的少年,在曾經的顧挽卿那個年代,這個年紀也不過是個孩子而已。
如今在這裡,卻要承受那麼多的勾心和鬥角。
好在不過片刻,燕殊就擡起了頭,原本眸中的遲疑變成了堅定。
“你去安排兩個好手保護小芍兒,至于我們原本的計劃,可能需要改動一下。
”他說着,扭過頭,看了一眼顧青帆,“我有更好的計策了。
”
“說來聽聽。
”顧青帆十分感興趣的盯着他。
結果少年一昂頭,十分傲嬌的道,“叫你剛才兇我,我就是不告訴你。
”
說着,拉起白芍的手,走到了另外一件空屋子裡,開始幫她複習之前學習的燕京各種禮儀,以及見到各種人該有的說辭,隻留下顧青帆有些無奈的立在原地,為燕殊這傲嬌的小性格操碎了心。
當時,白芍心中也好奇來着,不過燕殊連她也沒告訴,隻對她說明天就知道了。
第二天,阮氏早早地起床,從一大堆精緻的衣裳裡挑選出了一套淺粉色的半臂襦裙給白芍穿了,又挑選了一套粉水晶的頭面,因為年紀小,還是隻戴了簪子和耳釘,璎珞也是配的同色,至于手腕上這次戴的是銀镯子,以備不時之需。
等一切都打扮得宜,又吃了點東西果腹之後,約莫巳時,白芍帶着兩名丫鬟上了那輛特别舒适的馬車,來到了郝家。
郝家小姐,郝雲,乃是吏部尚書的嫡女,其性格落落大方,長相端莊眉眼和善,待白芍也是十分有禮,不僅沒有瞧不起她野雞變鳳凰的過去,反而主動邀請白芍去看郝家的後花園。
如此舉動曾讓白芍一度懷疑過顧青帆所說的話——如此和善的女子,真的會是被二皇子派出來的?
很快,當有人通報說二皇子和吏部尚書來了之後,白芍心底的疑問就變成了歎息。
她低着頭,和郝雲一起同二皇子和吏部尚書見了禮,随後吏部尚書借口離去,隻留下了她,郝雲,以及二皇子共同站在了郝家的花園裡。
“二殿下今日怎有功夫大駕光臨了郝家,不知有何要事?
”那郝雲十分自然的同二皇子交談。
“不過是一同商議事情罷了,湊巧過來了,聽說你邀了顧家小姐,想起昨日的唐突,故此過來給顧家小姐示以歉意。
”燕括抿着嘴,最開始還是同郝雲講着話,但很快就把目光落在了白芍的身上。
“二殿下這是哪裡話,挽卿倒是不記得哪裡有什麼唐突之事。
”白芍有些受寵若驚的笑着道。
“顧家小姐果然如燕京百姓所傳,是個心善大度之人。
”燕括大贊白芍道,“不愧是顧将軍的女兒,身上自有一股氣概。
”
這話說的,白芍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不過她還是硬着頭皮跟燕括你來我往的說了幾句。
到底從前沒見過這種局面,雖然也跟劉氏鬥過嘴,但那到底隻是百姓之間的争鬥,一言不合就打起來也沒事的,可對方卻是一國之君的兒子,這就讓白芍心底的壓力要大了許多。
尤其是那二皇子,總是百般的誇贊白芍,其示好之意,令人一目了然。
郝雲剛開始還跟着插嘴兩句,到最後就幹脆在一旁抿着嘴隻笑不語,使得白芍的心底壓力越來越大,也越來越不安了起來。
好在,就在這個時候,有吏部尚書的門房來禀,說是四皇子也來了!
四皇子來了!
此話一出,二皇子和郝雲都是一驚,二人對視了兩眼之後,遲疑的站起了身。
白芍也緊跟其後,默不作聲的往那門房來的地方看去。
不過十幾個呼吸之後,就聽得那熟悉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聽說我二哥也在這裡,都路過尚書府門口了,我也不能不過來看看,你說是不是?
郝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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