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微因為氣悶白芍不站自己這邊,所以在旁邊扭着頭,賭氣不肯再同白芍說話。
可如今,聽到了尚書夫人如此不要臉的話,她那直脾氣又忍不住了,扭過頭便是對着尚書夫人咄咄逼人道,“是誰說天下男子都喜歡如此齊人之福?
要是郝尚書喜歡的話,改日我送給美嬌妾給他,也讓尚書大人享一享這齊人之福。
”
“這……”尚書夫人臉上的笑容一瞬間僵住了。
白芍有些無奈的看了白微一眼,扭過頭溫聲細語的對着尚書夫人安慰道,“夫人莫要在意,家嫂就是這個性格,誠如夫人所說,不過是脾氣直了些,不拘小節了些,其實本身是沒有多大惡意的。
”
“對……對……”尚書夫人雖然努力的擠出笑容,可表情到底僵了許多,“我家如霜就是這個性格,沒什麼心眼,平日裡也是聽話,乖巧的緊。
”、
這就是在暗示白芍,郝如霜以後不會動搖她正室的位置,說不得還能成為她的幫手了。
白芍笑了笑,沒有回應她的暗示,反而若有所指的道,“我隻是四皇子妃,還不是皇後,有些事情,終究還是得陛下做主。
”
這是又将皮球推回給了燕殊,并表明自己并不會插手這些事情。
隻要燕殊高興,他願意娶幾個,那就幾個。
又和尚書夫人聊了幾句,因為達不成目的,尚書夫人就帶着郝如霜離去了。
白微等瞧不見她們之後,頓時對着白芍跳起腳來,“芍兒,你想幹啥?
她都那麼蹬鼻子上臉給你添堵來了,你居然還給她笑臉?
芍兒,你還是我妹妹麼?
”
白芍收起臉上的笑容,一本正經的看着她道,“不管是當姐姐還是當嫂子,我都是你妹妹,這是怎麼都逃不了的了。
”
“你……”白微跺了跺腳,長歎了口氣,最後一甩手,大步離開了煙雨閣,“算了,我不管你了,我不管你了!
”
白芍望着她矯健的步伐,并沒有留她,而是吩咐菡萏送白微離去。
随後,她就回了卧房歇息。
四皇子府雖然是皇子府,但整體布局上來說和其他權貴人家并無差别,隻是建築多了些,裝飾豪華了些,但卧房仍舊是卧房,而不是什麼宮,什麼殿。
白芍靠在軟綿的枕頭上,兩眼無神的睜着。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突然“吱嘎”一聲被推開,白芍以為是菡萏回來了,就喊了一聲,“菡萏,我有些渴了,你端茶來給我,就放在外間的涼茶就行。
”
那人沒有說話,白芍隻能通過腳步聲判斷,他是去取了茶水,最後來到了床邊。
當熟悉的氣味撲面而來之時,白芍這才發現是燕殊回來了。
下意識的,她就想跳下床來,因為阮氏請來的嬷嬷教導過她,夫君回來了,第一時間就要接過他身上的外衣,再為夫君奉上茶水,随後才能坐下來。
不過燕殊用一隻手牢牢地按住了白芍的身體,并輕笑着,将那茶杯湊到了白芍的嘴邊,“不是渴了麼,來喝吧。
”
這在嬷嬷的教導裡是于理不合的,因為沒有夫君為娘子端茶的道理。
可白芍還是鬼使神差的喝了那杯茶,并一直順從的躺在床上沒有起來。
“這才乖。
”燕殊笑着收回茶杯,見那裡還有半杯茶沒喝完,便一仰頭,喝了個精光。
等放下茶杯的時候,他才注意到白芍那訝異的目光,不禁笑道,“你這是怎麼了?
”
“沒,沒事……這是幾時了?
你吃飯……用膳了沒?
”白芍扭頭看了一眼窗外,卻發現外面已經漆黑一片。
“天已經黑了。
”燕殊脫掉了外裳,挂在了床頭,随後也躺了下去。
白芍往裡挪了挪身體,給他騰出來了一片地方。
“呼……”已經躺好的燕殊長出了一口氣,歎道,“這幾天,想睡覺都成為了奢侈啊。
”
“那麼累麼……其實你把事情交給下面的人就好,必要的時候做個決策,不能總是親力親為的,這樣會累壞身體的。
”白芍小聲的道。
聽到了心愛妻子關心的話語,燕殊笑着側過了身,以手臂充當枕頭,笑眯眯的看向白芍,“聽說你這些日子過得也不輕松,天天被那嬷嬷訓練,吃了不少苦頭。
”
“其實也沒有天天了,就是一晌午而已,下午我還是得空的。
”白芍呐呐着,隻覺得自己雙頰在他的注視下,莫名的挂滿了紅霞。
這時,燕殊也不說話了,就這麼專注的瞧着白芍的臉頰,好像許多年沒有見過似的。
實際上,他們也足有七八天沒有見了。
燕殊專注的看着白芍的眉眼,看着她的熏紅的臉頰,看着她潤澤的薄唇。
即使知道現在并不是時候,燕殊仍舊微微起身,低頭,吻在了白芍的臉上。
這是他第二次一親芳澤。
同第一次一樣,依舊是令人沉醉的柔軟,她帶有獨特味道的呼吸噴在他臉上,讓他莫名的目眩神暈,連帶着心髒如鼓錘一般跳動不停。
“不……現在不行……”白芍喃喃道,兩隻手輕輕地揮舞了一下,卻并沒有推開他,而是輕輕地攬住了他的腰身。
這一下激勵了燕殊,他開始試探着去吻些别的地方。
她彎彎的眉眼,她飽滿的臉頰,她纖細的脖頸,她清晰的鎖骨。
冷意襲來,讓白芍驚呼了一聲,可下一瞬,溫暖的手掌,又讓她咬住了下唇,将驚呼咽進了肚子裡。
一直過了許久,燕殊才猛然想起她會着涼,于是立馬拉了薄被,将兩個人蒙頭蓋起。
漆黑的氛圍,讓兩個人同時放松了起來。
“卿卿……”他柔聲喚了她另外一個私下裡從沒喚過的名字。
“嗯?
怎麼了?
”白芍低聲詢問。
“你能不能叫一叫我的名字?
”
“燕……殊?
”白芍試探着問道。
“不。
”燕殊輕輕地搖了搖頭。
莫名的,白芍這幾天心中生出的芥蒂軟化了下來,她伸出雙手,摟着他緊窄的腰身,低聲喚道,“阿殊……”
從來沒有人這麼叫過他。
有人叫他燕殊,有人叫他四皇子,父皇母後叫他殊兒。
隻有她,叫他阿殊。
這是獨屬于她的名字。
一刹那,燕殊這些天的疲累好像找到了傾瀉口,他用額頭抵在她的鎖骨位置,哽咽着“嗯”了一聲。
“阿殊……”白芍聽出了他的哭腔,有些擔心的拉了拉他的胳膊,卻被他抱的更緊了。
緊緊地貼在一起,她松開他的腰身,兩隻手慢慢的,摸索着找到了他的臉,輕輕摩挲片刻之後,她用指腹替他拭去了眼底的淚水。
“卿卿……”許久之後,燕殊才啞着聲音道,“你信不信我?
這一生,定不負卿。
”
“我信……”白芍抱着他,沒來由的堅信。
“謝謝你相信我,真好。
”燕殊微笑着,再次吻上了她。
漆黑的被窩裡。
“可是,現在是國喪期間……”白芍有些擔憂。
偷歡沒事兒,可若是在這期間懷了身孕,可就是有嘴都說不清了。
“沒事……半個月前,我們本該圓房的,那是我們的新婚之夜……”燕殊堵住了白芍的嘴,輾轉反側,耳鬓厮磨。
白芍心底猶疑,但身軀卻不受控制的愈發貼近了他。
然而就是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緊接着,燕殊貼身近衛的聲音傳來,“陛下,陛下,不好了,大皇子逃出了大燕國土内,往蒼周的方向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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