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穿着的舞蹈，在現代可以說是正常，甚至是一種行為藝術。

　　可在這個時代，她便是赤裸裸在打皇家的顔面。
以及，将丞相府的顔面棄之不顧。

　　在場的其他人在看清楚那張臉之後，面色一時各異。

　　誰都想不到，尊貴如柳雨婷，竟然會當衆獻舞。

　　随着她的慢慢走近，她的穿着更是讓在場人都為之倒吸一口冷氣。

　　好看嗎？
那自然是好看的。

　　隻是幾層紗幔在身的柳雨婷，穿着實在是大膽了一些。

　　台上的鳳昊天與蘇菀怡兩人都沉着一張臉，看向柳雨婷的眼中滿是失望。

　　他們本以為這段時間她在家裡面壁思過能想明白一些事情。
可如今看來，她是徹底的瘋魔了。

　　絲竹聲起，柳雨婷在一種舞女的簇擁下翩翩起舞。

　　她姿态妖娆，動作勾人，不過是一個眼神便能輕易惹起男子的火氣。

　　可她的身份，卻也是旁人不敢輕易肖想的第一道坎。

　　柳永在下面已經氣得幾欲昏厥，他幾次想要起身制止，都被旁邊的夫人給強行拉住。

　　柳夫人又如何不氣？

　　可是比起這麼一個孫女兒，她更在意她和老爺得臉面！

　　哪怕他們平日裡再怎麼疼愛她，可今日做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他們也隻能盡可能的不讓她的事情牽連到柳家來。

　　場上跳舞的柳雨婷又何嘗不知道這些。
可她已經走到這一步，便沒了回頭路。

　　她按照花魁所教的将每一個動作做好，媚眼所到之處，皆是鳳清湛。

　　可鳳清湛一個眼神都不曾給她，甚至在也看出是她之後便再沒有擡頭。

　　反倒是他身邊的葉拂衣，托着下巴看着饒有興緻。

　　若不是場上此刻的氣氛太過于僵硬，葉拂衣都想上去指導一下柳雨婷的動作。

　　雖說姿勢和身段差不多了，可那眼神還是不太到位。
比起她當初學的時候，她可是差了太多。

　　不過到底是大戶人家嬌生慣養得小姐，哪怕真的是想要放下臉面，卻也沒有那麼容易。

　　“鳳清湛，我恨你。
”柳雨婷唇語道，眼角的淚不争氣的滑落。

　　可她動作沒有停下，反而跳的越發賣力。

　　隻是在之後，她的目标卻從鳳清湛變成了鳳夜辰。

　　她媚眼如絲的看向鳳夜辰，嘴角的弧度剛好，是他最喜歡的模樣。

　　鳳夜辰表面淡定無比，可放在一旁的手早已經攥起。

　　柳雨婷平日裡雖嬌蠻了些，可長相确實不錯。
雖不似葉拂衣那般清冷孤傲，可卻也是難得一見得人間富貴花。

　　更何況她的背後還有丞相府的支持，若是真的娶回家，對他而言又何嘗不是一個助力？

　　想到這裡，鳳夜辰對着柳雨婷微微勾唇，算是回應。

　　得到回應的柳雨婷回以一笑，面上不免多了嬌羞。
可她此刻心中的恨意，卻更為濃烈。

　　若非鳳清湛不看她一眼，她又怎麼可能退而求其次？

　　被莫名扣上黑鍋的鳳清湛表示，愛誰誰，與本王無關。

　　可要是有人存了心來找不痛快，那不好意思，本王也從來都不管什麼親戚不親戚的。

　　“鳳清湛，你這嬌滴滴的小表妹眼看就換目标了，你不生氣？
”葉拂衣歪着腦袋去看鳳清湛，對他此刻作鴕鳥狀很是滿意。

　　不錯不錯，這還沒怎麼樣就知道避嫌了，真真是孺子可教也。

　　聽到這話得鳳清湛一愣，随即忙擡起頭來，追問道：“當真？
”

　　葉拂衣不答話，反而是擡了擡下巴，示意鳳清湛自己去看。

　　鳳夜辰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了起來，在柳雨婷一曲舞畢之後直接站了出來，掀袍跪地。

　　“父皇，兒臣心儀雨婷表妹已久，還請父皇允許她成為兒臣的正妃！
”

　　此話一出，滿堂嘩然。

　　誰不知道丞相府這嬌滴滴的大小姐喜歡當今得熠王殿下？

　　又有誰看不出來今日她這麼一番騷操作是因為熠王殿下回來？

　　可縱然誰都能看得出來，但現在鳳夜辰這話出來了，他們也就隻能當做自己之前什麼事情都不知道。

　　“晉王，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鳳昊天冷冷開口，原先眼底的笑意早已經盡數消散。

　　從柳雨婷出現的時候，他和蘇菀怡的心情就已經低到了極點。

　　若不是今日湛兒和拂衣還在，他早就帶着菀怡回去歇息，哪裡還能輪的着這兩個小輩在這裡放肆？

　　“兒臣所言句句屬實，還請皇上成全！
”鳳夜辰跪的筆直，出口的話不卑不亢。

　　坐在鳳昊天下首的德妃也忙起身，慌亂道：“皇上息怒，晉王也隻是一時情急，所以才會不分場合，還請皇上莫要怪罪！
”

　　要不說德妃是個人精。
哪怕她瞧不上柳雨婷，可現在這番話說出來，卻也不至于得罪丞相府。

　　他們母子背後勢力不多，好在兒子又軍功在身，所以才能有與那老七一争的資本。

　　可若是今日娶了這柳雨婷，便是在明面上和鳳清湛争奪，之後的後果可并非是他們如今所能預料的。

　　鳳昊天面上陰沉，側眸瞥了一眼德妃，并沒有理會她的話。

　　堂下的鳳夜辰依舊跪着，沒有因德妃的話又半點改變。

　　他當然知道迎娶了柳雨婷是為什麼。

　　可既然她能幫的了他，且剛剛又已經示好，他為何不順勢而為？

　　他倒是想迎娶如今當紅郡主鳳清湛，可在他沒有登上皇位之前，這個女人又怎麼可能會願意多看他一眼？

　　“父皇，兒臣心意已決。
”鳳夜辰重複開口，看鳳昊天的眼底沒有半分遲疑。

　　他雖然平日裡算計得多了些，可一旦決定了一件事情，就絕對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去辦到。

　　今日娶柳雨婷是，将來娶葉拂衣也依舊是！

　　“你可想好了？
”鳳昊天最後一次開口，其實還是想要給鳳夜辰一個機會。

　　隻要他願意悔改，那他便會讓湛兒給他留一條活路。

　　畢竟他們是兄弟，他不願意讓他們和過往得那些皇帝王爺一般，兄弟相殘。

　　鳳夜辰對上鳳昊天沉重的雙眸，沉聲道：“父皇，兒臣已經決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