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你說得對
夕陽西下,獨獨一翠色山峰高聳入雲,層層白霧籠罩,遠觀竟襯得有幾分像人間仙境一般。
葉拂衣上次經過此地,不過是匆忙尋找,根本沒有仔細看過這山的風景。
更何況他們當時來的時候并非是日落時分,且在山中,也看不到外出景觀。
與無情共乘一馬的十三更不曾見過這樣的場景,不由驚呼道:“郡主,這裡好美啊!
”
葉拂衣淺淺應了一聲,低聲道:“确實很美。
葉德海這老東西倒是用心。
”
“走吧,天色暗了容易跟丢。
”鳳清湛淡淡開口,目光卻落在葉拂衣的身上。
一夜趕路,她精神依舊亢奮,不見半點疲憊。
看來,她是真的想要找到嚴如玉的棺椁。
那日她和阿蓉的話他聽的七七八八,卻并不太明白。
隻是知道,那空棺裡面的東西,對她而言很重要。
當日阿蓉的話曾涉及到什麼回去的字眼,他也想抽時間問問葉拂衣是否是回到嚴如玉的故鄉。
葉拂衣應了一聲,拉緊缰繩驅動馬兒緩步跟上葉德海。
山路比不得來的路,慢了容易跟丢,而快了則很容易被葉德海發現。
葉拂衣雖然覺得他廢物了些,可人畢竟也是上過戰場的将軍,多多少少也有那麼一丢丢的警覺性。
被他發現了把他打暈不難,但要是在他還沒帶她找到墓穴之前,豈不是麻煩?
葉德海在山腳下棄了馬,選擇了中間的一座矮一點的山峰開始往上爬。
遠遠跟着他的葉拂衣等他稍微往上走一些,這才靠近,然後将他們的幾匹馬找了個地方藏起來。
“王爺,山路不好走,你還是就近歇息的好。
”葉拂衣看了一下山體高度,不免頭疼。
她爬上去倒是不費力,可十三這丫頭多半要嚷嚷着累。
可不帶她一起,跟這麼兩個大男人在山下她說什麼也是不放心的。
十三看出她的為難,剛想自告奮勇說我可以,就隻聽鳳清湛開口道:“本王與你一道。
”
“不行!
”葉拂衣果斷開口,說完人便往山上走。
她是來找墓穴的,可不是來跟鳳清湛争執的。
“這裡的風水不會有墓穴。
”鳳清湛沒着急去追葉拂衣,反而是淡淡開口解釋。
葉拂衣步子一僵,擡頭朝着山峰看去。
這裡地勢不高,且雲脈也不如旁邊的首峰。
如此說來,風水是不太好。
等等,鳳清湛一個養尊處優的王爺,怎麼連看風水這樣的事情都知道。
“你确定?
”葉拂衣轉過身對上鳳清湛清冷的雙眸,嚴重懷疑他剛剛那話是在胡謅。
他一個王爺,雖說從小眼盲與常人不同,可也斷然沒有接觸風水的機會。
咋,宮裡還藏了一個神算子不曾?
看出葉拂衣的疑惑,鳳清湛開口解釋道:“前些日子在一本雜書上看過。
懂的不多,可也大緻能用上。
”
葉拂衣聽着這話隻想給他鼓鼓掌。
這麼厲害的能力,他竟然隻是在書上看了幾眼就知道了?
好吧,或許平日裡旁人說她的慧根,與這位相差甚多。
“行,你說的對,你說的都對。
但這件事情是我的家事,王爺可否不摻和?
”葉拂衣微微一笑,心中已經沒了多少耐心。
她這次名義上是來找自己母親的墓葬,可實際上想要得到的不過是棺椁裡藏有的東西。
按照蓉兒的說法,那上面應當記載了回去的方法。
她死的憋屈,更不清楚到底是誰動的手。
所以,她得回去。
可若是真的有回去的方法,那她回去之後,能否通過原有的方法回來?
這個問題葉拂衣想過,卻沒有答案。
所以,她還是得拿到東西才能清楚到底能不能回去。
“不可。
”鳳清湛惜字如金,簡單兩個字卻也讓葉拂衣恨不得用手中的馬鞭堵住他的嘴。
她對着鳳清湛微微一笑,咬牙道:“我能讓你跟着不過是擔心驚醒了葉家的人,讓葉德海提前得知我們的動向。
但現在他已經在上面,你覺得我還會怕?
”
鳳清湛垂眸,語調平淡道:“本王可以喊他下來。
”
此話一出,葉拂衣登時想起他和無情内宮了得,想要傳音入耳也并非不可能。
“你!
鳳清湛你莫要欺人太甚!
”葉拂衣氣的咬牙,此時此刻隻想擡腿給鳳清湛一腳。
當初認識的時候他可是最怕麻煩的人,上趕着管閑事看着可不像他平日會做的事情。
鳳清湛因葉拂衣的氣急敗壞面色微妙,眉梢微挑看向她,似笑非笑反問道:“欺人太甚這種事,一向不是拂衣你最喜歡做的嗎。
”
葉拂衣愕然。
這貨說的話雖然欠揍,可仔細想想,卻突然很有道理的樣子。
李氏母女三人是不是最喜歡說這句?
當時她聽着還有幾分開心。
被人戳穿心思,葉拂衣不免理虧。
哪怕知道鳳清湛可能就是這麼随口一說,她卻也忍不住沒底氣。
“我是去拜祭我母親,你們畢竟是外人,還是在山下等着的好。
”葉拂衣眼睛眨動間,也已經想好了對策。
硬的不行就軟的,反正鳳清湛真的要和她動手未必能讨到好處。
雖說她不會他們那樣飛起來,但用暗器和毒藥這一點,他們斷然不是她的對手。
“婚約一日不退,本王便不是外人。
”鳳清湛神色未變,一番話說的坦蕩。
他這态度,竟讓葉拂衣有了一種他下一刻就會同意退婚的錯覺。
當然,她也這麼問出了口。
“不可能。
”鳳清湛回答的更為果斷,不悅皺眉,反問道:“本王就這般不讨你喜歡?
”
又是緻命問題,葉拂衣幹幹一笑,選擇擡步去追葉德海。
鳳清湛本就沒有那麼不讨喜,甚至可以說是各方面如今都讨她喜歡。
隻是她注定不能留在這裡,所以才給不了他回應。
若是非要她硬着頭皮說不喜歡,厭惡至極,她也是做不到的。
鳳清湛微勾唇角跟上葉拂衣,剛剛的壞心情盡數消散。
這些日子的相處讓他明白,隻要她沒明确說過的厭惡,那便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