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姑姑是夫妻嗎？
”青青歪在鳳清湛懷中，壓低了聲音問他。

　　鳳清湛低低應聲，眉眼間盡是擋不住的笑意。

　　葉拂衣聽的腳步遠一頓，朝着青青俏皮的小臉看去，解釋道：“如今還不是。
”

　　“如今還不是？
”青青重複了一下這句話，歪着腦袋看向她，反問道：“那什麼時候才是呀？
青青是能吃到姑姑的喜糖嗎？
”

　　小家夥問的認真，半點兒都不知道葉拂衣這話裡的真實意思。

　　葉拂衣一愣，對于這個問題硬是不知道如何作答。

　　她和鳳清湛二人現在隻是未婚夫妻的關系，自然算不得夫妻。
可若是她現在極力反駁，依着他小心眼的性子，必然是會記下一筆。

　　這次前來，他跟着她這一路也不少吃苦，總不好在這種事情上惹了他不快。

　　鳳清湛面上不說，可卻也側耳在聽葉拂衣的反應。

　　她會如何說？
又打算怎麼對旁人是他們二人的關系？

　　葉拂衣對上鳳清湛略帶忐忑的眼，微微一笑，随即看向他懷中的輕輕，柔聲解釋道：“我們現在還未成婚，但也快了。
”

　　她的本意是擔心青青不知道訂婚的意思，可沒想到這話出口，鳳清湛卻滿意勾唇。

　　“對，我們很快要成婚了。
到時候青青帶着你娘親來吃酒可好？
”鳳清湛低頭淺笑，半點沒有開始上山之時的陰雨欲來。

　　青青果斷點頭，甜甜一笑道：“姑姑的婚禮青青當然是要去的。
你可要對姑姑好一點，不然我會讓大黃咬你的！
”

　　青青說的格外認真，看着鳳清湛的眼中滿是笑意。

　　“娘親都這麼多年沒見過姑姑了，要是知道姑姑成婚，一定會很開心的。
”

　　青青說的格外興奮，可說着說着，她突然想起來有什麼不對。

　　她看着葉拂衣的臉一眨不眨，大大的眼睛裡帶着糾結。

　　葉拂衣看出她的表情，不由淺聲反問道：“怎麼了？
是我的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

　　青青搖了搖頭，有些遲疑。
她想了想，才開口道：“青青可能是記錯了，姑姑别在意。
”

　　葉拂衣應了聲，跟在鳳清湛身後繼續上山。

　　她沒開口問青青并非是沒在意，而是猜到了她所說的不同。

　　她如今和鳳清湛不曾不成，可當初母親與葉德海卻是成婚了的。
甚至，還有一個她存在。

　　既然她在青青面前提起過娘親的存在，少不了要提一句她。

　　隻是青青如今年紀尚小，記憶力可能并不太好，所以才會說自己記錯了之類的話。

　　上山的路程并不算短，饒是體力很好的葉拂衣和鳳清湛都用了半個時辰。

　　他們兩個看着被放在地上之後邁着小腿跑的飛快的青青，有些懷疑她從出生便一直在尼姑庵裡。

　　隻是尼姑庵向來都是出家人清修之地，一個有孩子的女子，怎麼能常年待在這裡？

　　等見到青青的娘親，葉拂衣這才明白她為何能留下。

　　“小姐？
”那穿着素衣的女子本來在院中掃地，聽到動靜看來，頓時喊出聲。

　　女子手中的掃把跌落在地上，看着葉拂衣所在，眼眶微紅。

　　“小姐，這麼多年您總算是來找我了。
”她說着，快步朝着葉拂衣和鳳清湛走來。

　　葉拂衣嘴唇微張，竟是不知道如何應答。

　　她口中的小姐，定然是她的娘親了。

　　“小姐，阿蓉想您想的好苦！
這十四年，您竟然真的一點消息都不曾送來。
”

　　阿蓉說着，作勢就要給葉拂衣跪下。

　　“您不必如此。
說來，我還應該叫你一聲姨娘。
”葉拂衣動手扶住她，心中不免多了感傷。

　　都這麼多年了她還能記得娘親，着實難得。

　　阿蓉身子一僵，聽着這聲音登時反應過來，面上不由多了些許慌亂。

　　“原來是小小姐，是阿蓉失态了，還望小姐莫要怪罪。
”她恭敬開口，順手将青青牽了回去。

　　葉拂衣并不詫異她的舉動。
畢竟她如今在她眼中還是葉家人，自然也提防一些才好。

　　隻是有些事情，她還是需要趁早問清楚。

　　“今日我來隻是想知道有關于娘親的一些事情，無關葉家，更與李氏沒半點關系。
”

　　葉拂衣知道阿蓉在怕什麼，更知道她這些年躲藏的苦。
隻是，她并沒有多少時間與她叙舊。

　　阿蓉面帶忌憚的看着葉拂衣，低聲反問道：“那小小姐是來做什麼？
這裡距離京城路途遙遠，奴婢實在是不知道有什麼值得小姐走這麼一趟。
”

　　換句話說，便是她什麼都不知道，葉拂衣大可以别在她的身上浪費時間。

　　葉拂衣微微挑眉，詫異阿蓉的膽大，卻也欣慰她那顆護着嚴如玉的心。

　　“娘親當日下葬之時，你可是和蘇嬷嬷在一起？
”葉拂衣直白聞出口，沒打算和阿蓉繞圈子。

　　她越是不說明自己的來意，阿蓉就會越害怕。
與其如此，她還不如直白說了算了。

　　阿蓉臉色微變，拉着青青的手不由收緊了一些。

　　“娘親，手疼！
”青青呼痛出口，滿臉愕然的看着阿蓉。

　　她從來不曾見過娘親慌亂成這個樣子，難道是和她帶了姑姑他們上來有關嗎？

　　想到這裡，青青擡了擡下巴，激動道：“姑姑你們走吧，我娘親不喜歡你們！
”

　　小丫頭嘴裡說着趕人的話，可對葉拂衣的稱呼依舊沒有改變。

　　她不是很明白娘親為什麼會表現的如此慌亂，可她知道，娘親是想念姑姑的！

　　“青青，莫要胡說！
”阿蓉冷着臉呵斥，随即擡眸看向葉拂衣，為難道：

　　“小小姐，這件事情并非是阿蓉不願意告訴你。
隻是小姐當年吩咐過，這件事情無論是誰都不可以告訴。
”

　　阿蓉為難的看着葉拂衣，知道這麼說不合适，但卻也不能違背小姐的命令。

　　小小姐是小姐的親生女兒沒錯，可到底是那個人的孩子，未必一顆心都為了小姐。
更何況這麼多年過去，也不知道李氏那個毒婦将她帶成何種模樣。

　　“我娘親是不是并非這裡的人。
我是說這個世界，而并非是南齊。
”葉拂衣果斷開口，盯着阿蓉的眼不讓她試圖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