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當真可笑!
“葉拂衣呢,給本宮滾出來!
”
外間氣勢洶洶的聲音傳來,拉回了葉拂衣飛遠的思緒,更讓她垮了嘴角。
本來她心情正好,哪個不長眼的非要來找不痛快?
她擡眸看去,眸中的怒火升騰之後,瞬間化為了尴尬。
“皇後娘娘這麼晚怎麼來了?
”葉拂衣起身行禮,萬萬沒想到剛剛開口的人是她。
罪過罪過,别人怎麼也是長輩來着,她态度還是得好些才行。
蘇菀怡冷哼一聲,帶着身後的宮女太監浩浩蕩蕩朝着葉拂衣走來。
“本宮為何來,你心知肚明!
若是湛兒有什麼好歹,本宮定要活活扒了你的皮!
”蘇菀怡怒不可遏,說話間都恨不得上來掐死眼前之人。
葉拂衣剛剛勉強勾起的唇角頓時垮下,清冽的眸間染了冷意:“皇後娘娘這是何意?
”
“你居然還有膽問本宮?
也不知道你從何處學來的醫術,竟敢冒充高人來給我兒醫治!
這裡是北禹,可不是任你為禍的南齊!
”
蘇菀怡憤怒開口,身子不可抑制的有些顫抖。
她這一生就這麼一個兒子,斷然容不得他有任何閃失。
“為禍?
”葉拂衣冷冷一笑,挑眉反問道:“皇後娘娘說話可有證據?
”
蘇菀怡身為皇後,何曾受過這樣的質問,不由怒道:
“外人說你癡傻刁蠻,本宮隻以為是說笑,如今看來果然是真的!
如此不懂規矩,難怪為葉家不容!
”
“原來隻是聽傳聞。
堂堂一國之後,竟被旁人的三言兩語左右,當真可笑!
”
葉拂衣眉宇間滿是冷意,看着蘇菀怡的眼中更多失落。
關心則亂她能理解,可不分青紅皂白的來質疑她,甚至拿出葉家的事情挖苦,這便說不過去了!
“可笑?
”蘇菀怡臉色驟變,怒道:“放肆,你是何等身份竟然敢跟本宮如此說話!
來人,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拖出去,免得礙眼!
”
若人不是湛兒帶回來的,此刻她定然要讓人砍了她的腦袋,看看她到底長了幾個膽!
宮女太監快步上前,都還沒抓到葉拂衣,便隻聽鳳清湛帶着怒意的聲音從屋裡傳來。
“都給本王住手!
”
蘇菀怡臉色一變,顧不上葉拂衣,連忙開口緊張問道:“湛兒,你怎麼樣了,可覺得身子又什麼不舒服?
母後将宮裡的太醫都帶了過來,定然不會讓這個來路不明的丫頭片子威脅到你半點!
”
她說完,磚頭狠狠剜了一眼葉拂衣,明顯是動了殺心。
葉拂衣倒是不怕她的威脅,隻是聽着這話,卻也忍不住問一句:“皇後娘娘口口聲聲說我威脅到王爺,冒充高人,證據何在?
”
葉拂衣說着,神色漸冷,看着還想說什麼的蘇菀怡,沉了聲一字一句道:“若是我想,你覺得鳳清湛他可還有命在?
”
她的話不重,卻帶着濃濃的殺意,讓人隻單單聽着這話便生出一股後背發寒的感覺。
更何況蘇菀怡此刻正好對着她滿含冷意的雙眼,隻覺得後背一僵,人愣在了那裡。
到底是當了這麼多年皇後,蘇菀怡在意識到自己事态後,快速調整了面部表情,厲色道:“你在威脅本宮?
”
“皇後娘娘想多了,我和他不過是二人合作關系,治好他的眼睛是我與他的交易,您覺得我可能會給自己留一條死路?
”
葉拂衣輕笑,自己都有些不明白為何要跟蘇菀怡解釋的那麼清楚。
或許是她聽不得别人質疑她的醫術,也可能是被她的母愛所感動?
蘇菀怡抿唇不語,對葉拂衣口中的合作二字生了疑心。
但事關皇兒,她此刻也不好大肆宣揚。
門由内打開,鳳清湛一身水汽的披着外袍被無情扶着,看上去很是虛弱。
蘇菀怡慌忙要跑過去,卻被葉拂衣一把拉住。
看着一身單薄的鳳清湛,葉拂衣臉色冷的仿佛結了冰,怒道:“無情,扶你家主子進屋!
剛剛經了熱氣,現在出來見冷風,是想死嗎!
”
鳳清湛朝着葉拂衣發聲的方向看了一眼,暗沉的眸間依舊沒有亮光。
他一揮手,門再度關起。
蘇菀怡這才明白剛剛大意,可身份使得她不能低頭,一揚手抽回自己的衣袖,沉聲道:“王太醫,你們進去替王爺診脈。
”
葉拂衣看她懶得理會自己,也正好樂得清閑,扭頭就要走。
“慢着!
本宮未曾開口,你便是這麼不懂規矩?
”蘇菀怡橫眉,滿眼不悅。
縱使湛兒信她,可在未曾确定他安好的情況下,她也斷然不能任由她肆意妄為。
葉拂衣止步,轉身看向蘇菀怡,反問道:“規矩?
你們北禹的規矩如何,跟我一個南齊人有何關系?
”
“你!
”蘇菀怡知她是為了她剛剛罵的那句,噎的答不上話。
可想着鳳清湛的身子,她還是壓低了聲音威脅道:“若是湛兒有任何好歹,我定然要讓你乃至整個葉家陪葬!
”
葉拂衣本來還有點兒氣,一聽這話瞬間笑了,忙點頭道:“我覺得皇後娘娘說的甚好,要不現在便去滅了葉家滿門。
對了,葉家的那條看門狗也記得一道打死。
”
呵,葉家,皇後威脅她好歹也做做功課好嗎?
她巴不得葉家滿門被抽筋扒皮,好報了原主這十四年來所遭遇的種種痛苦。
他們死了,她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蘇菀怡也突然想到了之前聽聞,看着葉拂衣的眼神多了怪異。
進去診脈的太醫陸續出來,對蘇菀怡說的話千篇一律,都隻是鳳清湛脈象平穩,并無大礙。
對于他體内所中之毒,隻字不提,就好似他根本并未中毒一樣。
蘇菀怡早已經是見怪不怪,可葉拂衣單手托腮卻看的有滋有味。
這一個兩個的,是怎麼在内心波瀾萬千的情況下還能裝的一副穩如老狗的模樣?
“你們就在王府暫時住下,随時候着。
”蘇菀怡面容緩和了不少,但出口吩咐的話卻證明她對葉拂衣依舊沒放松警惕。
尤其是想到下人回禀的話,她更是覺得心口揪着疼。
葉拂衣收斂了笑意,緩緩從椅子上起身,淡淡道:“他們不能留下,我醫治的時候,絕對不能有外人在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