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好巧
葉德海雖接到了葉漣漪,但也知道這北禹處處充滿着危險,盡快速度趕往驿站。
葉漣漪坐着馬車被颠簸的渾身疼痛不已,可卻也不敢喊出半句。
她知道,在沒有抵達驿站之前她還是危險的。
可一想到冒險離開的王府的李氏,她的心中便更為難受。
娘親為了她冒險更多,而她卻不知道如何才能幫得上她。
“将軍,有人在追我們。
”與葉德海并排騎在馬上的侍衛高聲喊着,聽着身後的動靜也不免心驚。
這可是北禹的皇城街頭,還有這麼多的百姓,那些人得是多瘋狂才敢這麼追來?
葉德海悶悶應了一聲,也同時聽到了外面的動靜。
“讓幾個兄弟斷後,隻要道驿站便有我們的人在接應。
”葉德海沉聲吩咐,眼底也不免多了幾分憤怒。
他雖是南齊的人,但北禹的治安便如此差?
這種大街上那人都敢動手,難道是整個北禹都要他的女兒死?
随着那些人接近,葉德海一行人的速度也越發快了一些。
快了,隻要前面拐彎處便是驿站了!
“殺了他們!
”晉王府原先派出的那批人已經追上葉德海一行人,隻要碰到那些侍衛就直接動手砍,沒有半點猶豫。
顯然,他們要的隻是這些人死而已。
幾個留在後面的南齊侍衛負責攔路,但比起晉王府的來勢洶洶的一群人,他們不過幾招就落了下方。
更何況他們為的更多是自保,而那些人完全殺紅了眼,即便自己受傷了也好像不知道一樣。
和這樣的人動手,那就是神仙來了也難纏。
他們根本就不怕死,他們如何能打得過?
“将軍,快跑!
”最後一個侍衛被殺之前高喊一句,然後頭顱便被晉王府的殺手給直接砍了下來。
聽着慘叫和百姓此起彼伏的尖叫,葉德海暗暗咬了咬牙,怎麼都沒想到這些人會如此兇殘。
但從這些人追過來的時候,他就應該知道他們不要命。
“快走!
”葉德海冷聲吩咐,已經管不了後面的人如何。
他多少年沒有殺過人,即便現在能下得去手,也未必是這些殺人不眨眼的人的對手。
所以,他的找到援手才行。
其他的侍衛也都拼了一樣的拍打馬兒,但馬車到底比不過駿馬。
而葉德海意識到自己的女兒還在馬上,一轉身頓時目龇欲裂。
一個殺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葉漣漪的馬車頂上,此刻正高高舉着手中的長刀要往下刺。
按照他的經驗,這一刀下去那個女人絕對會沒命。
隻要她死了,他們的人物就算是完成了一半。
而李氏那個女人接連失去了兩個女兒,就算是不直接瘋了,她的話也不會有任何人相信。
“漣漪!
”葉德海憤怒開口,同時運作輕功朝着這邊飛來。
可他的速度就是再快,能比得過那人手中的刀?
就在這緊張的一瞬,那個殺手身子一僵就那麼呆站在馬車上,下一刻身子後傾重重朝着大道上摔去。
他全程沒有反抗,更沒有因為馬車還在走動而站不穩,而是直接毫無反應的摔了過去。
這種表現,除了人已經死了之外,葉德海找不到任何别的解釋。
“我還以為是什麼人這麼大的膽子在街頭放肆,原來不過是一群廢物。
”
随着一道女聲響起,葉拂衣的身影自一旁的酒樓出來。
她兩手空空,根本看不出到底是什麼殺了那人。
可他就是死了,而且是根本來不及反抗,便沒了氣息。
“拂衣?
”馬上的葉德海身形微僵,看着葉拂衣的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他知道她在北禹的京城裡,也知道她如今的身份是朝陽郡主。
可,她不是不願意見他嗎?
怎麼會願意出手幫他?
“葉将軍?
好巧。
”葉拂衣看向葉德海淺淺一笑,面上沒有詫異卻也更沒有半點欣喜。
畢竟,她對于這個人是真的沒什麼親情可言。
除了不殺他這一點,他和李氏母女三人其實也沒什麼太大的區别。
他雖不是禽獸,但也縱容了自己的女兒去做,懦弱不肯承認,這不是禽獸不如是什麼?
“拂衣,你怎麼會在這裡?
”葉德海在地上落了腳,緊張開口。
看到她的那張臉,他便忍不住想起嚴如玉當年的模樣。
那時候,她也是如她這般在衆人之中格外耀眼,讓人無法忽視的那種姿态,他一眼便傾心了。
他當初都沒想過與她在一起,卻不想她不願意和當時已經是太子的皇上一起,就連其他的幾個皇子也都不曾考慮過。
所以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麼地方招人喜歡,能讓如玉在那麼多人中偏偏看上了他。
而他,卻負了她。
甚至,負了他們的女兒。
葉拂衣看着他滿眼的悲憫與痛心,也明白他這是又将自己給感動了,以為他是個慈父的角色。
她懶得揭穿,卻也懶得順着他,隻淡淡道:“碰巧了而已,我與王爺在樓上吃飯。
怎麼,将軍也是來吃飯?
”
她這話擺明了是明知故問,可現在,卻無人敢說半個不字。
因為他們眼睜睜的看着撲向她的幾個殺手都死在她揮揮手之後,誰還敢靠近?
“拂衣,你剛剛這是……”葉德海微沉聲音開口,看着她依舊空空如也的手在猜測剛剛的暗器究竟是什麼。
沒等葉拂衣開口,就隻聽一陣尖叫傳來,從馬車上剛下來的葉漣漪頓時吓得坐在了地上。
她看着不遠處的屍體,吓得臉色蠟白不已,看着更顯得楚楚可憐。
而葉拂衣此刻波瀾不驚的表現與她相比,完全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男人最喜歡的便是葉漣漪這種柔柔弱弱弱柳扶風般的女子,其他幾個侍衛和葉德海也都紛紛朝着她走來。
“爹爹!
”葉漣漪看到葉德海,當即便哭了出來,整個人一顫一顫的很是可憐。
可葉拂衣隻是淡淡瞥了她一眼,實在是覺得惡心,便立刻别開了眼。
這種女人,真難想象她是怎麼和她娘親苟且偷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