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人，難道你們就連一個人的來曆都查不出來？
”鳳昊天怒了，看着這群廢物眼底滿是難掩的怒火。

　　聽到這話，幾個大臣跪的更低了，生怕自己的姿勢不得體會讓鳳昊天的怒意更甚。

　　他們知道自己确實是廢物了一點，但要是能查到什麼，他們又如何會願意不查？

　　可能用的辦法他們都已經用上了，卻還是沒查出什麼有用的消息，他們能怎麼辦？

　　“既然查不出來，那就繼續查。
本宮就不相信了，天子腳下還能任由賊人如此猖狂下去！
”

　　蘇菀怡再度開口，看着幾個大臣的眼中也跟着多了不悅。

　　她本來還想替他們說兩句話，但現在聽皇上這話，也覺得他說的很是在理。

　　這麼多殺手，但凡查到其中一個人的身份，就不至于現在沒有半點進展。

　　“臣等遵命！
”一衆大臣恭敬開口，對于蘇菀怡的話不敢有半句質疑。

　　誰不知道皇後的話就是皇上的話？
即便兩人說的不一樣，但一般情況下，他們還是要聽皇後的而并非皇上。

　　畢竟，天下何人不知道皇上對自己妻子的話唯命是從？

　　“都退下吧。
皇上也累了，無心再聽你們說究竟是誰的錯。
查不到結果，到時候就有勞諸位多體諒了。
”

　　蘇菀怡淡淡開口，面上已經沒有了平日的那種溫柔笑容。

　　别人都欺負到她的臉上來了，她若是還能如之前以後淡然以對，說出去豈不是丢了他們蘇家的人？

　　幾個大臣連忙答應，生怕自己反應的慢了會被蘇菀怡嫌棄。
畢竟，誰不知道皇上聽皇後的話？

　　若是他們将皇後得罪了，往後怕是别想有什麼安生日子過了。

　　“菀怡，你說這事兒朕應當如何決斷……”等到殿中無人，鳳昊天這才看向蘇菀怡開口。

　　他的眼底滿是為難，明顯是有了猜測。

　　但到底是猜到了什麼，他不說，蘇菀怡也不會去問。

　　聽着他的話，蘇菀怡淺淺一笑，反問道：“皇上是有了主意還是沒有？
”

　　“暫時沒有。
”鳳昊天無奈開口，看着蘇菀怡的眼中明顯帶着些許的心虛。

　　他已經猜到了一部分的東西，但具體如何，還要看之後的調查結果。

　　若是什麼都查不出來的話，他也不能就這麼給那個孩子定罪。

　　“皇上既然什麼都沒有查到，那就沒什麼好說的，本宮隻是後宮中的一個婦人罷了，皇上覺得能從我這裡問出什麼？
”

　　蘇菀怡淺笑，看向鳳昊天的眼底滿是了然。

　　他是什麼意思，她比誰都清楚。
所以，又何必非要在她的面前裝腔作勢。

　　夫妻這麼多年，他什麼心情下會有什麼态度，這一點她比誰都清楚。

　　所以他若是真的想要問責，即便是沒有查出什麼，他照樣能靠着自己的方法審問出來那人是誰。

　　“罷了，是朕太過勉強你了。
”鳳昊天淡淡一笑，看着她的眼中多帶苦澀。

　　他明知道自己不願意讓真相太早被擺在眼前，卻還試圖讓菀怡幫他遮掩，說起來确實是慚愧。

　　将他的愧疚看在眼裡，蘇菀怡隻淺淺一笑，搖了搖頭道：

　　“皇上說笑了，本宮與皇上是夫妻，哪來的什麼勉強不勉強的？
不過這件事情既然還沒有出結果，那皇上就不必着急，等到查出來證據之後再說也無妨。
”

　　她表現的越是大度，鳳昊天聽的越是擰眉，明白她應該是知道了什麼。

　　隻是現在這個時候他沒辦法問，也不能說讓她高擡貴手，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畢竟，她與夜辰那孩子一直關系都不算是很好。
如今再加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讓她護着他更是不可能。

　　蘇菀怡也看出了鳳昊天的遲疑，淺淺一笑反問道：“皇上可是餓了？
本宮這就讓人去準備一些吃的給你送來。
”

　　她說完起身便走，根本沒給人多反應的機會。

　　而這态度也讓鳳昊天明白，她不單單是知道了什麼，而且還将自己的态度表現了出來。

　　那便是絕對不可能輕易放過幕後之人。
這一點，他早在之前就應該知道的。

　　“王公公，好好照顧皇上，若是有什麼事情再讓人去未央宮知會本宮便可。
”蘇菀怡離開的時候不忘開口提醒，弦外之音便是沒事情不要去找她。

　　她雖不忙，但對于那個鳳夜辰的事情卻也并不關心。

　　若是非要來麻煩她，那不好意思，她也很難知道自己接下來會做一些什麼樣讓皇上失望的事情。

　　一日夫妻百日恩，她與他這麼多年的夫妻，她可不想讓一個鳳夜辰便破壞了其中的平衡。

　　依着她的脾氣，也做不到在明明得到了确鑿證據之後，為了鳳昊天的所謂平衡，而坐視不理。

　　王公公素來是個有眼力見兒的，聽到這話忙恭敬一笑道：“皇後娘娘放心，奴才定然會好好的伺候皇上。
您慢走！
”

　　屋内，鳳昊天聽着外頭的聲音，面上笑容略顯苦澀。

　　他到底還是傷了他的心，即便并非是他心中所願，但到底還是做了。

　　但他雖然是個父親，卻也是北禹的皇上。
有些事情，并非是他想如何便能如何的。

　　這些，他都沒辦法攤開來告訴玩意。
而她的性子，即便是他說了，她也未必能聽得進去幾分。

　　對于鳳昊天的那些不可言說的為難，蘇菀怡其實都知道。
但知道是一回事，會不會選擇原諒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回宮路上，蘇菀怡一直陰沉着一張臉不說話，想到之前的一些細節，還忍不住冷笑一聲。

　　這可吓壞了一直等在外面的錦繡等人，你看我我看你，卻沒有一個人敢率先開口問她這是怎麼了。

　　要是别的時候倒也算了，大不了就是被皇後娘娘多看一眼。

　　可她今日是從皇上的禦書房裡走出來的，能讓她不開心的人定然是皇上……

　　所以，她們哪裡有膽子問什麼？

　　“錦繡，讓人去将湛兒和拂衣請到未央宮來。
本宮許久沒見到他們，很是想念。
”蘇菀怡冷冷開口，打破了僵硬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