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籠中雀:惹上偏執兄長逃不掉

第118章 服藥

  上完藥,采薇再拿來青樓裡用來避子的小藥丸,“是花枝姑娘給的,姑娘吃一粒罷。

  花枝姑娘是萬春院裡的花娘。

  那幾日在青樓裡,她瞧見她們容貌惹眼。

  也是好心,給了她們一些。

  采薇當時随手收在身上,不妨現下竟當真用上了。

  上次沈清棠回來,采薇也給她偷偷喂了一粒。

  沈清棠沒有猶豫,接過藥丸便仰頭服了下去。

  翌日硯書又過來喚她。

  照舊還是那個廂房,硯書親自送她過去。
昨日屋子裡的狼藉硯書看在眼裡,猶猶豫豫,想說什麼到底是沒說出口。

  沈清棠推門進去,仍舊木然着一張臉。

  裴琮之看了,冷哼出聲,“這不是你處心積慮求來的日子嗎?
如今這副模樣,是給誰看?
要知你們如今是囚犯,伺候不好我,便自回獄牢裡待着去。
是生是死,自看天命。

  他話裡強勢,沈清棠不想再回獄牢,隻能服軟,斂下眸去,微微扯了扯嘴角。

  不像笑的模樣,但到底沒先前僵硬了。

  他又讓她斟酒。

  她也撩袖提壺來斟,順從聽話。

  他隻喝了一盞便擱下。

  再來抱她,她卻渾身輕輕發抖,昨夜的疼痛仿佛還未消退,她心有戚戚。

  忍不住以手抵着他胸膛,眉頭微微蹙着,好聲好氣同他商議,“我身上實在疼,你讓我歇會兒好不好?

  “身上疼?

  裴琮之眼裡晦暗不明,垂眸問她,“哪裡疼?

  沈清棠實在不堪開口,斂着眸,許久才出聲,“你知道的。

  裴琮之唇角輕彎,愈發逼近,“我不知道。
不如妹妹說與我聽聽。

  她低着頭,再不肯說。

  裴琮之挑起她的下颌,慢條斯理屈指摩挲,意有所指,“妹妹如今身在衙門牢獄,那被妹妹敲暈的知縣公子可還處心積慮的在等着妹妹呢!

  又歎,“妹妹當真了得,好好的侯府夫人不願當,偏要去給旁人做妾,聽說還是妹妹費盡心思求來的。

  她費盡心機做的所有,他都了如指掌。

  他話裡盡是鄙夷與不屑。

  沈清棠也不辯解,随他如何說,神情一直是淡淡的,沒有不耐,也看不出情緒。

  就連推她上榻,她也順從。

  平靜的看着羅帳落下,而後是自己的裙被緩緩掀起。
春日裡的夜,算不得冷,更何況這屋子裡還熏着暖香,她卻仍是忍不住微微顫抖。

  沒有姑娘忍受得了這樣的屈辱。

  沈清棠閉上眼,任眼淚從眼角緩緩流下。

  迎接她的卻不是意料當中暴戾的狂風肆虐,而是一點清涼的藥膏,輕輕抹在她疼痛不能言的地方。

  是菱草膏,對消腫化淤有奇效。

  她輕顫着眼睫,卻始終沒有睜開眼。

  待藥膏上好,裴琮之将她的裙放下來,自顧自下榻去。

  沈清棠能聽見一點淅瀝水聲,是他下去用銅盆裡的水淨手。
而後燭火熄了,有人重新撩簾上榻來,将她團團摟抱進懷裡。

  是熟悉的蘇合香氣。

  她沒再抵抗,卸下渾身防備,乖順依偎進他的懷裡。

  好像在這樣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夜裡,兩人才能不那麼劍拔弩張,可以維持表面的風平浪靜。

  再醒來,已是翌日天明。

  榻邊的郎君早已不在,屋子裡也靜悄悄的。

  沈清棠睜開眼,看了看身上,還是昨夜裡過來的那身衣裳。
身上倒是沒那麼痛了,想是那菱草膏當真有效。

  她掀開被子,下榻出來推門,外面自有硯書守着,帶她回房。

  她難得與硯書說話,“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她其實心裡有數,總還是要問清楚。

  硯書垂首回,“是夫人告知了姑娘的去處。

  果然是江婉。

  沈清棠早知如此,并不詫異,隻是心裡難免有些涼。

  她是最知曉自己苦楚的人,也是最能感同身受的人,卻是她親自來推自己下地獄。

  沈清棠斂下眸,眉眼黯淡。

  她回廂房,采薇還在房裡等着她,提了一夜的心看見了她才算落下。

  她什麼也不敢問,直接便要去打水給沈清棠沐浴。

  “不必了。

  沈清棠出聲制止她,“我沒事,你快去睡會吧!

  她看見采薇眼底熬出來的烏青,她因為擔憂自己,想必整整一夜沒睡。

  采薇哪裡睡得着,這是衙門,靠近獄牢,每日裡的凄慘喊叫此起彼伏。

  她聽着害怕,緊緊靠着沈清棠,“姑娘,我們什麼時候才能離開這個鬼地方?

  沈清棠也不知道。

  采薇又問,“姑娘,我們是不是要被抓回承平侯府了?

  沈清棠還是不知道。

  采薇聲音有低泣,惶恐不安,“姑娘,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這樣的日子何時才是個頭呢?

  沒有人知道。

  沈清棠拉着采薇的手,溫聲寬慰她,“采薇别怕,什麼樣的難關我們都闖過來了,現在也一定會無事。
你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你有事。

  這樣安慰的話,采薇點點頭,心裡仍是七上八下。

  她知道,惹惱了裴琮之,這次是不能輕易過去了。

  裴琮之每夜都會喚沈清棠過去。

  芙蓉帳裡翻雲覆雨,颠鸾倒鳳,他沒有像先前那般死命磨砺她,她也沒有像從前抗拒的那般厲害。

  隻是他看着她,眸光總是陰郁的,看不清裡頭翻騰如雲湧的情緒。

  有時克制不住,也會發狠來折騰她。

  沈清棠咬牙受着,實在忍不住便會在他手臂上狠狠咬下。

  兩人很少交流,幾乎不說話,隻用這種方式表達自己心裡對彼此的滔天恨意和絕望。

  這樣的日子,兩個人都是數不盡的煎熬。

  沈清棠事後必得服藥,一開始還瞞着裴琮之偷偷服,後來幹脆将藥裝進荷包裡,随身帶着。

  是漆黑的小藥丸,很苦。

  青樓楚館裡的姑娘時常服它,自然舍不得用好藥材,都是最低劣的零陵香,茴香一類,最是傷身,常服可緻女子終身不孕。

  裴琮之偶然見了,臉色即刻陰沉下來。

  他一把打落她手裡的藥丸,眼底陰鸷狠戾,“誰讓你服這個的?

  裴琮之沒想着她會偷偷服藥。

  她如此聰慧伶俐,該當知道現在做什麼于她才是最有利——想盡辦法懷上他的孩子,然後名正言順地回承平侯府做她的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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