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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我冷,你上來抱着我

暖春入帳 晨露嫣然 4220 2025-04-17 10:28

  封宴看着她紅潤的唇,等着她吐出那三個字……

  大殿裡一陣安靜,衆人頭都不敢擡。

  莫說現在他是皇帝,以前在宴王府時,也沒人敢這樣頂撞他。

  過了一會,顧傾顔慢悠悠地說道:“你去找能工巧匠。”

  “你不就是能工巧匠,還有誰的手比你巧?”封宴伸到一半的手縮了回去。

  “我是皇後。陛下說的,我隻需做喜歡的事。我現在不喜歡刺繡,至于鳳袍,原本就是陛下賞賜之物,陛下賞得了就賞,賞不了就算了,哪有讓皇後自己去繡鳳袍的?”顧傾顔慢悠悠地說道。

  封宴被她給噎得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相處久了,她一直溫柔似水,讓他忘了她原本就是株長滿刺的薔薇花。最初時遇到她,他也常被她刺得滿頭包。

  “吃飯。”他撩開袍擺坐下,眸子往桌上一掃,看到了清蒸鳜魚。

  一根根的刺清理幹淨,把雪白的魚肉放到碟子裡,然後輕輕推到了顧傾顔面前。

  顧傾顔隻管埋頭吃飯,就像沒看到。

  封宴看了她一會兒,突然就拉住了她的手腕,把她從椅子上給拉了起來。

  顧傾顔也不吭聲,擡起頭靜靜地看着他。

  “顧傾顔,怎麼今日如此不講道理?這才幾日,也學會在我面前任性了。”封宴握着她的腰,低聲說道。

  且不說她今日是不是任性,就算是,她偶爾任性一次,不行嗎?

  “以前都很講道理,如今做了皇後,想嘗嘗任性是什麼滋味。”顧傾顔幽幽地歎了口氣。

  封宴又好氣又好笑,攬着她坐到腿上,低聲道:“我看你就是皮癢,晚些給你好好松松。”

  顧傾顔歪在他懷裡,想了好一會兒,小聲說道:“我還能和誰任性去呢?”

  和妹妹嗎?妹妹還小呢,而且妹妹都沒任過性。

  向這些宮女?她們每天已經夠謹慎的了。

  顧傾顔回想自己這近十八年的歲月,竟沒有任過一次性。

  任性有什麼用呢,誰理她啊。

  隻怕到死的那一天,她都沒有機會任性一次。

  封宴夾着魚肉的手突然就僵住了,他轉頭看向顧傾顔,這才發現她是真的沒精神。以前就算有刀架在她脖子上,她尚能有百倍的精神去抵擋,但今天隻是一個秦碧紋就讓她沒了精神。

  放下筷子,他把她往懷裡抱了抱,低聲說道:“不知道禦花園的蛇抓得怎麼樣了,我們去抓蛇吧。”

  “啊?”顧傾顔困惑地看向他。

  “抓到蛇,碎屍萬段,剝皮烤肉。”封宴沉聲道。

  顧傾顔想到蛇那軟趴趴的身體,擰了擰眉,搖着頭不肯起身:“不去,蛇太醜了。”

  “來人,傳朕旨意,朕要帶皇去禦花園抓蛇。”封宴不由分說地牽着她就往外走。

  “是。”秋桃和招娣趕緊行了個禮,出去傳辇轎。

  “不用辇轎,把朕的馬牽來。”封宴朗聲道。

  “我不抓蛇。”顧傾顔不想去,天都黑了,他忙了一天的政務,沒必要為了哄她還要跑出去抓蛇。她現在心情不好,但過一晚上自己就能好了,不需要他哄。

  “那去四處轉轉,消消食。”封宴索性把她抱起來,大步往外走去。

  沒一會,他的馬就被牽到了宮門口,封宴抱起她放到馬背上,把缰繩放到她手裡,低聲道:“我牽馬。”

  “啊?”顧傾顔愣住了。

  “帶你四處看看,進宮幾日,你還沒看過這宮裡到底是什麼樣子吧。”封宴低聲道。

  顧傾顔就去過禦書房和禦花園,别處她沒敢去。宮裡不比宴王府,多少雙眼睛盯着她,她怕自己一件事沒做好,給他帶來麻煩。沒有根基的皇後,和孤伶伶立在烈日下的靶子沒區别。

  “朕小時候住的宮殿你去過了,那裡已經是一座廢宮,就不去了。這宮裡最好看的地方,不是帝宮,也不是皇後的寝宮,而是疊巒宮。”封宴牽着馬,慢悠悠地往前走。

  “那是什麼地方?”顧傾顔好奇地問道。

  “先祖帝建立大周國時,把從小照顧他的奶娘迎進宮中,奉為疊巒夫人,還給她仿照她家鄉的風土人情,建了疊巒宮。疊巒夫人來自江南,那裡小橋流水,園林勝畫。這疊巒宮中也是江南水鄉的建築,白牆黑瓦,流水成溪。疊巒夫人死後,後來又陸續住進了幾位寵妃,但因為離帝宮太遠,都沒住太長時間,便遷回帝宮附近的宮殿。那裡就成了一個清靜的園子。你性子恬靜,應該會喜歡那裡。”

  顧傾顔聽得入神了,皇帝有權勢就是好,哪怕把整個江南搬進皇宮,也就是一句話的事。

  沿途的宮人紛紛跪下,叩首請安。

  顧傾顔這時才發現路邊跪了有幾十名宮人,她拉了拉缰繩,彎下身子去搖封宴的肩。

  “怎麼?”封宴轉頭看她。

  “我要下來,皇帝給我牽馬,成何體統。”她小聲道。

  “你要是敢下來,我就把你頂在肩上。”他說道。

  騎馬還是騎他?

  顧傾顔抿了抿唇角,輕聲道:“那你也上來。”

  見他不動,她頓了頓,又道:“我冷,你上來抱着我。”

  封宴這才上了馬,把她往懷裡攬緊了,分出一手拉住缰繩,沉聲道:“靠穩了,帶你跑跑。”

  話音剛落,馬兒撒開四蹄歡快地往前奔去。

  馬蹄上新釘了鐵掌,踏在青石磚上,嗒嗒嗒地響了一路。

  沿途有宮門打開了,裡面的人好奇地伸出頭來看,是誰如此張狂敢在宮中縱馬,待看清馬背上的人,立馬又吓得縮了回去。

  明黃的龍袍,袍袖在風裡烈烈,在他的懷抱裡坐着一個明豔的美人,長發如緞,随風飄起。

  奔跑了好一會,馬兒在一扇緊閉的宮門口停了下來。

  “就是這裡?”顧傾顔好奇地擡眸看,隻見宮殿上方挂着偌大的一個牌匾,與别處的紅匾金字不同,這是翠色的牌匾,上面是黑色大字。

  “下來。”他把她抱下來,大步走上台階,用力叩響了宮門。

  “誰啊,大晚上的不要命了,敢來這兒亂敲。”宮門打開,兩個大太監罵罵咧咧地出來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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