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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書院出大事了

暖春入帳 晨露嫣然 4081 2025-04-17 10:28

  “據說死于大火,但沒人找到屍骨。”封宴沉聲道。

  顧傾顔輕輕點頭,放開隋崇的卷宗,又拿起了一本。二人看到大半夜,才看了一半。

  “明天再來吧。”封宴見她不時揉眼睛,于是歪過身子,溫熱的手掌雙手輕覆上她的眼睛,低聲說道。

  “隻怕明天封夜晁不肯讓我來了。”顧傾顔拉下他的手,端起茶碗飲了一口,輕聲道:“我們繼續。”

  封宴從她手裡抽出卷宗,拉着她就想站起來:“不看了,回去睡覺。”

  “阿宴,一件事已經開始做了,就要做完它。”顧傾顔仰頭看他,輕輕地彎了彎唇:“你乖,坐下來繼續看。”

  封宴懵了,好笑地坐了回來:“你竟讓我乖?”

  “嗯,你乖一點。”顧傾顔擡手輕拍他的頭頂,視線又回到了卷宗上。

  封宴勸不動她,隻好陪她一起看。

  一縷亮光從頂上透進來,落在日晷上,不知不覺已經天亮了。

  顧傾顔合上最後一頁卷宗,正準備揉揉酸脹的眉心時,卷宗室大門被人用力推開,方庭急步沖了進來,喘息道:“王爺,出事了。”

  “什麼事大呼小叫?”封宴擡眸,嚴肅地問道。

  “是常之瀾的書院……”方庭看向顧傾顔,急聲道:“出大事了。”

  顧傾顔蹭地一下站起來,衣裙掃落了卷宗,一路急步往外跑去。

  “放本王出去!”封夜晁在暗牢裡的嘶吼聲響了起來。

  嗓門夠大的!

  封宴擰着眉,看了一眼暗牢的小門,快步去追顧傾顔。

  書院門口圍了十多個衙役,門口擠着一大群百姓,對着裡面指指點點。

  顧傾顔下了馬車,急步跑向書院大門。

  “站住,幹什麼的?”衙役刷地一下拔出佩刀,攔住了顧傾顔。

  顧傾顔不待封宴開口,已經舉起了皇帝給她的那面令牌,一手拂開了衙役的長刀,快步沖了進去。

  “宴王。”衙役來不及看清令牌,隻見封宴到了面前,趕緊收起刀行禮。

  封宴穿過人群,大步進了書院。

  書院前坪裡擺着一具屍體,赫然正是齊素,齊粉青一臉煞白地跪坐在一邊,茫然無措地看着齊素,渾身顫抖不停。而常之瀾衣衫淩亂,手腳都被綁上了鐵鍊,吊在一邊的大樹上,被打得遍體鱗傷。

  “我不知道怎麼了,我不知道……”齊粉青看到顧傾顔,突然發出一聲尖叫,捂着臉跳起來就往外跑。

  昨日還在顧傾顔面前細心學刺繡的齊素,現在已經變成了冰涼的屍體,而她身上竟然什麼都沒穿,她右臉被劃爛了,一道可怖的疤痕翻開,裂至耳下,血都就凝固幹涸了。

  一個大家閨秀,死得如此凄涼。

  顧傾顔又看向常之瀾,他挨過鞭子,身上打的全是血痕。

  “我起來時,齊小姐就在這裡了。”常之瀾吃力地掀了掀眼皮子,氣若懸絲地說道:“我隻是想救她。”

  “來人,把他放下來。”顧傾顔托住常之瀾的腳,大聲喊道。

  宴王站在這兒,衙門的人不敢攔,立刻過來把常之瀾從樹上放了下來。

  “不能放,他害了我女兒,怎可放過他!”齊侍郎和齊夫人從一邊沖了過來,淚流滿面地攔到了宴王面前:“宴王要包庇殺人兇手嗎?”

  “真相未明,齊大人為何斷定常公子就是兇手?他二人從未有過交集,齊小姐又為何要到書院來?齊大人就不想知道真相?”顧傾顔扶住常之瀾,迎着齊侍郎耐着性子勸說道:“齊小姐是本妃很喜歡的學生,她遭此大難,本妃一定會還她公道。”

  “真相?真相就是她被這常之瀾給殺了!她昨晚一夜未歸,伺候她的丫環回來說她留在齊粉青那兒了。她二人素來要好,當時我們并未多想。但早上齊粉青家裡來找人,我們這才知道,她們兩個根本就沒回家。丫頭這才招認,齊素陪齊粉青來書院借書,還說是王妃指引她二人來的。我們實在放心不下,立刻派人趕過來接人。沒想到,一進來就發現素兒她慘死在這兒……常之瀾就在她身邊跪着……”

  齊侍郎說着,眼白一發,暈厥了過去。

  “我醒來時,她就躺在這兒,我是過來給她蓋上衣裳的。”常之瀾手捂着胸口,忍着劇痛解釋道:“她是陪齊粉青來的,那就讓齊粉青說出真相。”

  “齊粉青人呢?”顧傾顔扭頭看向四周,剛剛隻顧着救常之瀾,沒人攔住齊粉青?

  “我們小姐已經回府了。”齊家的幾個門人站在一邊,面無表情地看着顧傾顔:“我們小姐也受到了驚吓,需要看大夫。”

  “可是隻有她知道真相。”顧傾顔擡步就想出去。

  “宴王妃,早上聖旨已到了齊府,我們大小姐已經被封了美人。”門人抱拳行了個禮,轉身就走。

  齊粉青怎麼突然被納進宮中了?

  顧傾顔一下子就想到了昨日送賞賜的劉公公!

  所以他昨天是來挑人的?

  挑中了齊粉青,那齊素為什麼會死在書院,還要栽贓給常之瀾?

  “之瀾兄出什麼事了!你們閃開,本官是這書院的二老闆。”商子昂氣喘籲籲地沖過來了,他隻穿了一隻鞋,另一隻鞋還沒提起來,頭發也亂七八糟,甚至臉上還有一道淩亂的胭脂痕,一看就知道剛從哪位小娘子的被窩裡醒過來。

  他闖進來,一眼看到封宴和顧傾顔,草草行了個禮,過去扶住了常之瀾,扭過頭沖着衙役破口大罵:“你們這群龜兒子,誰讓你們濫用私刑的!知道常公子是本官的什麼人嗎?是本官的結拜兄弟!”

  “商大人,這些可不是兄弟們動的手。”衙役們常在各種煙花地遇到過商子昂,他出手闊綽,沒少給他們買酒結賬,所以關系還不錯。聽到他罵人,便陪着笑臉上前來解釋。

  “誰打的?啊,誰打的?打本官的兄弟!”商子昂氣急敗壞的狂吼。

  “你吼什麼,是本夫人讓人打的。”齊素的母親氣壞了,上前來指着商子昂的鼻子罵:“原來你是殺人犯的幫兇!等老爺醒了,把你一并告到皇帝面前去。”

  “我們商家曆代是皇商,你們齊家拿了我們商家多少東西,你心裡沒數,指着我的鼻子罵,那我就把你家道貌岸然的老東西的事全抖出來。”商子昂跳着腳和她對罵。

  齊夫人死了女兒,本就傷心欲絕,又被商子昂這般威脅,當即就口吐鮮血氣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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