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這麼心呀。”顧傾顔定定神,朝着幾人走了過去。
聽到聲音,封宴愣了一下,飛快地轉頭看過來,旋即擰起眉來:“怎麼沒人通傳?”
“我來還要通傳嗎?而且帶秦姑娘進來的小公公也看到本宮了。”顧傾顔笑吟吟地看着封宴。
她認識封宴這麼久,還是頭一回看到他對别的女子笑得這麼開心的。
以前她都以為他不會對着别的女人笑呢,原來,隻是因為不是他看中的女子。
封宴盯着那領路的小公公看了一眼,神情不悅。
小公公腿一軟,又跪下了,苦着臉說道:“奴才不知道皇後娘娘要進來。”
“起來吧。”顧傾顔輕聲道。
“皇後娘娘。”封惜看着顧傾顔,微微一笑。
“三王爺。”顧傾顔颔首。
秦碧紋站在封宴身邊,又朝着顧傾顔行了個禮:“皇後娘娘恕罪,小女也不知道皇後進不進來,所以沒有禀告陛下。”
“沒事,本宮本來就是随便走走,你們說正事吧,本宮随便逛逛。”顧傾顔扭頭,朝着秋桃說道:“把點心留下,咱們去湖那邊看看。”
“我過會兒來找你。”封宴拉了拉她的手,小聲說道。
“好。”顧傾顔抿抿唇,又看了看秦碧紋,帶着秋桃和招娣走了。
走了好遠一段路,招娣突然說道:“以前陛下在王府時,好像也沒對誰這樣笑過啊。”
原來不止她一個人看出來了!
這秦碧紋說了什麼話,能讓他這麼開心?
顧傾顔越加好奇了,可是她又不好過去問。轉念想了想,她早晚要死的,那他身邊多個讓他開心的人,也随他去吧。
心情突然就糟糕了許多。
她懶得走了,往路邊的石凳上一坐,看着湖水發起了呆。
宮裡真無趣,這才幾日,她就覺得乏味起來。
簡直比王府還無趣。
風吹皺一湖水,圈圈漣漪輕泛。幾隻黑天鵝落到了湖心上,揚起優雅細長的脖子,仰天鳴嘯。
“如果是三小姐在這兒,肯定又想說吃掉黑天鵝了。”秋桃見她興趣缺缺,于是故意笑道:“不如把三小姐和二小姐都接進來,一起看天鵝?”
“她們兩個一大早去看許小哥了。”招娣說道:“二小姐跟着許小哥學醫呢,三小姐今日嚷着也要去。”
隻有顧傾顔睡到了大中午!
她扭頭看了看封宴那邊,那三人還在那裡沒動,也不知道到底在說什麼。
有很多小時候的事要說嗎?
以前怎麼不進宮來找她叙舊?是因為以前不方便,現在當了皇帝他就方便了?
顧傾顔越想越不舒坦,心髒都跟着燙了起來。
“茶。”她接過招娣捧上來的茶水一口氣喝了,這才覺得滾燙的心稍緩了一點。
“其實陛下偶爾笑笑,也挺好的。”招娣勸慰道。
“他跟我在一起笑不出來嗎?”顧傾顔不解地問道。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招娣趕緊解釋道:“陛下是最疼娘娘的。”
顧傾顔擰擰眉,更想不通了。如果是能讓她聽的事,方才封宴為何不留下她一起聽?
“陛下來了。”秋桃突然說道。
顧傾顔擡眸看過去,隻見封宴正一個人往這邊走來。
“我們走。”顧傾顔起身就走。
“娘娘?”二人楞住,趕緊撒腿就追。
顧傾顔還從未因為女人與封宴紅過臉,可今日之事,讓她很不舒坦。
她現在想一個人呆會兒。
“顔兒,你站住。”封宴走得很快。他眼神也好,一眼就看到顧傾顔起身走開了。
大步跑了幾步,隻見她就要往假山裡鑽,封宴索性直接施展輕功追了過來。幾個起縱落地,人就攔到了顧傾顔的前面。
“阿宴也在啊。”顧傾顔擡手擋了擋陽光,故意說道:“我怎麼沒看到阿宴。”
“生氣了?”封宴上前來,一把攥住她的手,把她往懷裡拉,“吃醋?”
“醋是什麼,我都沒有見過那種東西。”顧傾顔雙手摟在他的身前,慢悠悠地說道。
“那等會兒我讓内務府把各種醋都送一壇子來,我親自教你慢慢認。”
“天啦,我還有這麼好的待遇?”顧傾顔眨了眨眼睛,誇張地驚呼起來。
封宴捧着她的臉揉了揉,好笑地說道:“顧傾顔,真有你的!”
“彼此彼此。”顧傾顔嘴角彎彎,拉開了他的手:“你陪你的青梅竹馬吧,我去許康甯那兒接妹妹。”
“胡說八道什麼,哪來的青梅竹馬。”封宴眼疾手快地扣住她的手腕,好笑地說道:“到底誰在你面前傳閑話的?”
“用得着傳嗎?你若不是與她關系要好,怎麼會笑得像喉嚨裡塞了隻牛鈴铛。”顧傾顔不客氣地說道。
牛鈴铛?!
封宴氣笑了,把她拽回懷裡,扣着她的臉往她唇上咬了一口。
“朕的皇後果然很會罵人!朕的嘴裡可沒吞過什麼鈴铛,但顔兒身上的每一處,朕卻吞了無數遍。”
秋桃和招娣瞪了瞪眼睛,飛快地轉身低頭,屏氣凝神,一個字也不敢多聽。
“青天白日的,你嘴裡又胡說。”顧傾顔的臉一下就紅了,推他一把說道:“你和你的小玩伴說去。”
“瞧瞧,就興你說我,我就說不得你了。我不過是聽她說到一些兒時的舊事,突然想笑,這也要被你罵一頓。顔兒怎麼不講道理了。”封宴把她輕輕地推到假山石上,邊笑邊掐她的腰:“我就不信了,你還真能趕我去别的女人那兒。”
“你去一百個女人那兒,我都沒關系。”顧傾顔腰上的軟肉被他掐得又麻又癢,在他懷裡不停地拱,想要把他給拱開。
“你們還杵那幹什麼,外面等着去。”封宴突然呵斥了一句。
秋桃和招娣趕緊往外走。
“是這兩個丫頭胡說的?”封宴聽到悉索的腳步聲出去了,這才勾了勾顧傾顔的鼻頭說道。
“怎麼,你要幹什麼?”顧傾顔握住他的手腕,悶悶地說道:“你怕讓我知道?”
“我怕什麼?我這也是才見着她,已經有許多年未見過了。”封宴說道:“那時候我才七八歲的樣子,她才五歲。”
“她有二十多歲了,怎麼還在宮裡?是在宮裡當女官?”顧傾顔驚訝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