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七零家屬院:我懷了糙漢三個崽

第88章 劉野菊挖好坑

  劉野菊拿着三十塊下山,腳步飄飄然,看天瓦藍瓦藍,看雪潔白無瑕,瞅啥心裡都高興。

  她把錢塞鞋殼郎裡,走路的時候踩着三張大團結,步履生風。

  氣順了,心裡美了。

  劉野菊咳了咳,挺起了胸膛,她常年幹活,喜歡含肩膀弓背,忽然把後背挺直了,其實挺難受的。

  但她就喜歡用鼻孔看人的感覺!

  劉野菊把包裹塞到櫃子底下,先放這,明個兒就埋老四媳婦兒屋裡去。

  隔天一早,天蒙蒙亮,不知道誰家的雞叫了幾聲。

  姜晚婉穿上粉襖子,戴上粉色頭巾,打扮的像是秦淮河邊上的嫩荷一角,俏生生的,她用一件舊毛衣包裹上姜有肉抱在懷裡,挎着藍色的三角布兜出門了。

  “诶?鎖頭呢?”

  三房門前有個舊鎖頭,平時就挂門把上,啥時候被人扯走了?

  姜晚婉找了一圈沒找到,她進屋把賺錢的信封和手劄放身上背着,屋子裡剩下的沒啥值錢東西,也不怕人翻。

  二柱子看她出來,拿着掃帚把闆車上的雪花掃下去。

  姜晚婉爬上車,蓋上被子。

  二柱子駕着驢車往五華山軍區去了:“嫂子你昨天做的雞丁鹹菜太好吃了,我奶吃了兩碗飯。”

  他人前裝窮,關上門也吃起大米白面來,但在四嫂面前自然有啥說啥。

  “你們喜歡吃就成。”

  她沒拿去多少,大家嘗個滋味兒。

  也就是這年頭,你家給個線頭布頭都是好東西。

  二柱子最近心情着實是不錯,總是笑呵呵的:“必須喜歡。”

  姜晚婉和二柱子的驢車消失在生産隊,沈家二房的門偷偷打開,劉野菊裝作早上蹲茅房,線衣外面随便披了個襖子出來。

  她貓腰順着房檐下跑到三房門前,手在兜裡摸了摸,摸出個鐵鎖頭扔在旁邊的雪地裡。

  可不是她偷的鎖頭,是孩子玩不小弄下來的!

  劉野菊順了個鎬子進屋。

  她很少來三房屋裡,沒想到收拾得還挺幹淨的,一點都不像姜晚婉那個大小姐住的房間。

  放哪兒好呢?

  她尋摸一圈,發現爐子旁邊的地比較松,平時燒木頭,那塊地的顔色和别的地方不一樣,也有木碎做掩護。

  劉野菊揮着鎬頭開挖,挖了個坑,把姜憐給的東西埋了進去,怕被看出來,把木屑和柴火蓋上,從外面看,很難發現地下埋了東西。

  埋好,劉野菊回了二房,上炕後她的心髒撲通撲通狂跳,翻來覆去睡不着,沈二柱被吵醒:“睡不着起來做飯去。”

  劉野菊身子頓住,她心裡有火:“我是你家奴隸嗎?張口閉嘴就讓我幹活,我……我剛才夢到我家裡出事了,我想回去看看。”

  三十塊錢留在這就是個炸彈,她要給娘家送去。

  老娘帶着六個哥哥的日子難過,還有那麼多子侄,做姑姑的怎麼能不挂心?

  劉野菊恨不得長翅膀飛回家裡,變成土行孫也行,土遁鑽回去,她一刻也等不了了。

  沈二柱想說家裡的土坯子沒做完,需要人手,看到劉野菊心急心慌的樣子,信了她做了噩夢。

  “你回吧。”

  劉野菊穿衣服:“當然得回了,你攔我也沒用。”

  沈二柱被噎住,他啥時要攔着她了?好心當成驢肝肺,他背過身去打算睡個回籠覺。

  劉野菊穿上鞋了,嘴裡喋喋不休:“呵,果然剛剛就是裝的,看我真的要走,你就不高興了,最煩你這種人,明明不高興還要假裝大方。”

  沈二柱咬了咬牙,還是沒說什麼。

  等劉野菊穿好衣服出門,他睜開眼睛,竟是一點困意都沒了。

  劉野菊的娘家就在隔壁白音高勒生産隊,走個把小時就到了,回去前,她路過供銷社買了兩捆桃酥,兩包糖。

  拎着手裡沉甸甸的東西,劉野菊第一次這麼神氣。

  劉家在生産隊邊角上,劉婆子帶着六個兒媳婦兒在院子裡幹活,掃雪,做飯,洗衣服,哪哪兒都是活。

  “娘,那人瞅着像小菊。”

  劉婆子擡頭,認出來那就是自己生下來的沒用的丫頭,她走到門口等着:“你咋來了?”

  劉野菊笑了:“娘,我得了錢給你送回來。”

  “錢?你老婆家還有錢給你呢?初二回門就拿了點雞蛋和野菜,也不知道你咋這麼沒用,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讓人家看不起。你娘我啊,可是十裡八村最厲害的,腿一撇就是個大兒子,腿一撇就是個大兒子,你咋就一點沒随我,連着生兩個賤丫頭,真沒用。”

  劉婆子把嫌棄寫在臉上,她身後的幾個嫂子也很抗拒劉野菊過來,她們覺得小姑子回來就是蹭飯吃的。

  劉野菊讨好地把東西和剩下的錢都拿出來:“娘你瞅瞅,有桃酥和糖塊呢,這裡還有剩下的二十多,是我幫人幹活賺的錢,你可不能聲張,留着花。”

  她們挨得近,劉野菊說話聲小,幾個嫂嫂隻看到給吃的,沒看到錢。

  劉婆子看到錢嗖的一下把錢揣到袖子裡,笑着把劉野菊拉進屋:“出息了,快進屋坐着。”

  劉野菊每次回家,劉婆子都會數落她,然後讓她洗衣服幹活,劉野菊每次都甘之如饴,這是第一次回家不用幹活,還被老娘笑臉相迎。

  腳踩的哪是地,分明是棉花啊!

  劉野菊飄飄然地同劉婆子進屋了,屋外面,穿着單薄,手都生了凍瘡的劉家嫂子們羨慕地看着劉野菊。

  進屋後,劉家婆子沒問劉野菊錢哪兒來的,抓着她的手詢問她在婆家的日子。

  上回回來劉野菊想訴苦,她老娘沒心情聽,得了這麼多錢,劉婆子自然要把劉野菊的心籠絡好,噓寒問暖一番。

  劉野菊眼紅了,還是親娘疼她:“害,沈老四娶媳婦兒了,他那個媳婦兒是北京來的知青,脾氣大,難伺候,有好玩意給誰都不給我,就看不上我。”

  “人還事兒多,我打狗孬她都要管,說要找婦女主任來辦我,娘,我覺得自己在那邊過的就是豬狗不如的日子。”

  劉家婆子雖然對閨女不咋滴,她不允許外人欺負她閨女。

  “慫包樣,挨欺負不知道還手。”

  劉野菊委屈得不成樣子,趴在炕上嚎起來:“我咋還手啊?沈老四護着他媳婦兒,當眼珠子護着,當心頭肉疼着,我咋打得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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