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能提供核心網元設備的就我們一家，你要是不滿意，你們就自己造吧。”小石态度越發嚣張。

　　現場沒有人敢反駁，就是不爽也隻能忍氣吞聲。

　　“所以請注意一下你們的态度，搞不好，我們工程師可以選擇不來。”

　　因為造不出核心網元設備，所以是賣方占據很大的優勢。

　　招标時，愛力信不怎麼想來的，他們看不上窮國家那麼點小錢。

　　之所以來應标，主要是郵電局求着對方來的，對方才勉為其難地來過來。

　　一個貧窮的國家，沒有一定的經濟實力，自然不受待見。

　　說白了，落後就沒話語權。

　　落後就要挨打。

　　在部門裡作威作福的梁總見狀，氣勢頓時矮了一截，夾着尾巴，讨好地說道：“小石同志，你看能不能跟你們工程師通融一下，讓他們在這周趕過來維修檢查一下？”

　　小石同志看着他，臉上也沒多少好臉色，“你們讓我一大早趕過來，服務費差旅費什麼得先給我算清楚，我這一天不能白跑。”

　　“小石同志，你要多少服務費呢？”

　　小石同志伸出兩根手指，“200元。”

　　200元？

　　這都頂得上普通工作4-5個月的費用，可不是一筆小支出。

　　梁總想了想，咬了咬牙，“可以吧，我到時向我們上級申請吧。”

　　“我不要事後，我就要現在的。”小石同志十分不客氣地說。

　　梁總迫于無奈，隻能自掏腰包給他200元。

　　說實在的，這200元，比他一個部門領導的月工資還高。

　　蘇詠志看了一下小石同志，又問：“收了錢，是不是可以維修了？”

　　“這200元隻是差旅費和檢查費而已，我剛剛已經看過了，我維修不了，我現在把情況反饋我們海外工程師。”

　　說着，小石也隻是拿着相機拍了幾張照。

　　“你！”

　　維修進度一點也沒變。

　　被坑了200元，在場的人，都隻是敢怒不敢言。

　　“我先去打個電話請示一下總部。”小石同志說着，走出了機房。

　　留在機房的人，面面相窺，終于有人說了出來。

　　“這外國人說話怎麼這麼嚣張？當時合同到底是怎麼簽的，怎麼沒規定乙方的服務響應要求？他要一個月才能維修，那我們豈不是以後都要受制于人？”梁總十分氣憤地說道。

　　“沒辦法，當時是我們求着他們來的，所以合同簽訂上，愛力信廠商據有很大的話語權。都是按照他們的要求來簽的。”其中一個郵電員工解釋了一下。

　　“唉，說到底還是我們國家造不出這麼先進的東西！”馬元老師哀歎一聲。

　　“你們設計院搞出這樣的設計，也看看能不能維修吧！”梁總看了一下無線電學院的幾個人。

　　馬元老師道：“設備不是我們制造的，那個界面沒有告警，根本就不知道設備哪裡出了問題。”

　　“如果設備能顯示告警信息，我們一定能定位到哪裡有問題。”

　　過了十幾分鐘小石同志回來，“我已經跟我海外的同事溝通了，他們說最快也要三周左右能趕到華國。”

　　“難道就不能一周内到嗎？”梁總覺得自己被人愚弄了一般。

　　小石搖了搖頭，“沒法做到，你要是不滿，大不了你們自己人上！”

　　一副你行你上的架勢。

　　“不過我可要事先提醒你們，如果你們亂維修，把這百萬的設備弄壞了，我們工程師的維修費用就要加倍！”

　　小石同志态度十分嚣張。

　　“你就是看準我們華國人做不好維修是吧！”梁總急了。

　　1個月到還是3周到，對他來說差别都不大，他還是趕不上下一周展示無線移動網絡的成果。

　　搞不好他這個部門經理都要下崗了。

　　此時他的壓力有點大。

　　拿廠商沒辦法，他隻好拿設計方出氣。

　　“你們設計方快看看有沒問題？那麼多錢請你們來幹什麼的？你們怎麼就設計出這樣的東西呢？”

　　這種無辜中槍，讓無線電學院的人都不太好受。

　　馬元老師偏向于理論性的，實踐得并不多，心裡也憋着一口氣，又看向了周靈韻和陳旺。

　　“你們有什麼看法？叫你們過來不是來看熱鬧的。”

　　陳旺搖了搖頭，大氣都不敢出。

　　周靈韻剛剛也看過了界面顯示器，倒是很冷靜地說：“設備沒顯示告警問題，有可能是告警線接口壞了。”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有些驚訝地看着她。

　　小石同志一聽，“這位姑娘，你什麼人啊？你懂什麼？我看你适合去選美，而不是在這裡胡說八道！”

　　馬元老師自然看不去，“這位是我們無線電學院的人，是我們設計方之一，不是不相幹的人。”

　　“多說無益，不如先檢查一下吧，反正現在一時半會修不好。”蘇詠志提議道。

　　梁總也贊同。

　　于是周靈韻戴上手套，戴上鞋套，套上靜電手環，順着線路檢查一下，“這條應該是告警線路。”

　　線頭用的是串口通信，周靈韻檢查了線，“線沒問題，有可能是設備的串口壞了。”

　　“這設備隻有一個串口通信，串口壞的話，那還是要等設備廠商維修才可以。”蘇詠志有些擔憂的說道。

　　周靈韻想了想，一般通信設備都會有備用接口，據她所知愛力信也應該有的。

　　“應該有備用通信接口才對。”

　　周靈韻看向了小石同志，随意問了一下，“小石同志，請問你知道備用通信接口在哪裡啊？”

　　“我怎麼知道！”

　　小石同志根本就是個幹銷售的，技術的事他也不懂，一大早被公司派過來應付一下郵電局的人就完事，哪可能會修！

　　這種最基本的事情都不懂，周靈韻也有些疑惑了。

　　“我勸你們就不要白費力氣了，這台機器，除了我們工程師能修好，你們華國沒人能修好！”小石對周靈韻的做法嗤之以鼻。

　　“不試試，又怎麼知道不行呢？”

　　既然這個小石同志幫不上忙，周靈韻隻能自己摸索了，她檢查了一下接口，發現了一個以太網口，便讓其他人拿網線過來一下。

　　重新連接網線以後，奇迹發生了，蘇詠志十分興奮地喊道：

　　“界面監控器能監控到告警了！”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看着周靈韻，這姑娘年紀輕輕，怎麼懂那麼多呢！

　　“切！看到告警又怎麼樣，也要你們能修啊！”小石同志毫不在意地說道。

　　說到底，他就是看不起華國這個落後的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