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吃新瓜!兩家争搶兒子
她不甘的最後看了一眼沈錦書,緩緩閉上眼昏死過去。
沈錦書啧了聲,合攏車簾子,轉頭看着華陽公主。
公主與驸馬兩人分食了一條魚,所食蒙汗藥的份量遠不如周玉珠,因此這會兒都還神采奕奕。
兩人正坐在溪邊漱口洗手,小招娣捧着一大捧五顔六色的小花,蹦蹦跳跳跑到公主面前。
“公主,給你花花——”
招娣輕輕揪着公主的袖子,特别乖巧地靠在公主胳膊上撒嬌,“每一朵花都是我仔細選的哦,都是我覺得最好看的,跟公主一樣好看。”
她黑黝黝的眼睛望着公主,眼裡盛滿笑意,“花花還很香的,放在馬車裡,公主聞着花香味一整天都會心情很好的啦!”
華陽公主嗅着花香,看着輕輕依偎在自己身上撒嬌的小招娣,眼神微軟。
她輕輕摸了摸招娣的腦門,“你這孩子,有心了。”
招娣甜甜一笑。
她掰起手指頭,奶乎乎地說,“公主,我還會洗衣裳,會做飯,會煮茶,要是咱們現在在家,我肯定已經煮好飯端公主面前啦,等公主吃完飯,我會抱着公主的衣裳去井邊洗,我洗衣裳洗得很幹淨很幹淨的,我煮飯也煮得很好吃很好吃的,公主,我以後煮給你吃好不好?”
華陽公主看着什麼都會幹的招娣,輕輕歎氣。
才七歲的孩子,竟然會做這麼多事兒,也不知這孩子從小吃了多少苦頭,受了多少罪,唉,真是讓人心疼。
……
江南。
潇湘館。
真正讓人心疼的小窈娘帶着渾身傷昏昏沉沉尚未蘇醒,院子裡就響起了管事嬷嬷的叫罵聲——
“雞都叫三遍了還不起啊?别躺着裝死,趕緊給我爬起來幹活!”
“别以為受傷了就了不起,受傷了又怎麼樣,你又不是頭一回受傷了,賤命一條還當自己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啊,還想學人家躺床上等人伺候啊?就你這種小賤人,受了傷照樣得給我起來幹活!”
“趕緊的,昨兒姑娘們換下的髒衣裳還等着你洗呢,這麼多尿壺馬桶你不刷是想等着誰幫你刷?你要是再不起來,我就抄着藤條進去把你打起來!”
叫罵聲中,窈娘緩緩睜開眼睛,額頭有一種随時會炸開的疼痛。
她聽着外面嬷嬷的咒罵聲,雙眼直愣愣地地盯着房梁看了看,然後麻木地掀開被子,艱難爬起來。
她一直都很清楚,像她這種卑賤的人,沒有養傷養病的權力,她也早已經習慣了帶傷幹活。
她抿着嘴唇下了床,一瘸一拐來到梳妝台前。
每走一步,她身上的傷就會帶來鑽心蝕骨的疼痛,她隐隐感覺到,有些傷口又裂開了,又有血流淌出來。
可是,流着血也一樣要幹活啊,誰讓她是賤命,不是千金小姐的命呢?
她坐在梳妝台前,伸手扒拉開披散滿頭的亂發。
小手剛把擋在額前的頭發一扒拉開,她就吓到了!
她睜大眼睛呆呆地望着臉上那兩個大大的花紋,有些心驚肉跳。
“這是……什麼?”
她呢喃一聲,手指顫抖着撫摸臉頰。
她湊近了鏡子仔細看,發現自己右邊臉頰上,好像是一朵銀白色的蓮花,左邊臉頰上,是一朵紅色的她不認識的花……
她摸了摸,這兩朵花并不像是用顔料畫上去的。
她撚着皮肉捏了捏,驚悚發現,這花紋好像是長在她皮膚上的!
她吓得手指一哆嗦。
“我怎麼會長出這種東西?”
她被這詭異的東西吓到了,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惶恐,立刻跌跌撞撞站起身跑到門口,将門打開!
她驚慌望着院子裡的嬷嬷,“嬷嬷,我臉上怎麼長了這種東西?”
嬷嬷正準備沖進來拽窈娘下床,忽然看到窈娘頂着臉上兩個怪異的花紋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她定睛一看,吓得瞬間就從台階上踉跄摔下去。
她手顫抖着指着窈娘,“你你你你……你這是什麼古怪玩意兒!”
窈娘含着一包淚搖頭無措地說,“我不知道,我睡醒扒開頭發就發現臉上有這個,我,我也不知道它是怎麼長出來的!”
她踉跄跨出門檻哽咽道,“嬷嬷,我是不是得了怪病?我是不是得了瘟疫?我是不是被詛咒了?我……”
她啪嗒啪嗒掉着淚慘兮兮地說,“我是不是,是不是要死了?”
嬷嬷看到她走過來,吓得失聲尖叫!
“别過來!”
“你别過來!萬一你這真是什麼怪病,傳染給我了怎麼辦?”
“你站住!你就在房裡待着哪兒都不許去!我這就禀告館主!”
嬷嬷呵斥窈娘不許窈娘靠近她,然後随手抄起一根棍子就去捅窈娘,硬生生把人逼回了房間裡,然後飛快竄過去将房門關上并且上了鎖,轉身驚慌離開。
可憐的窈娘正是心慌無助的時候,突然被嬷嬷關在房間裡出不去,她又慌又絕望,她用力拍打着門哭喊——
“開開門!開門放我出去!”
“我害怕……你們放我出去,别把我一個人丢在這兒,我害怕!”
“求求你們了,開開門啊……”
無論窈娘怎麼用力拍打,院子裡都沒有人靠近這扇門。
她手指甲用力摳着臉頰上那兩個詭異的花紋,哭着跪倒在地。
誰能來救救她?
她不想死,哪怕活着是如此痛苦的事,她也想要活下去,她不想就這樣死掉,不想變成一灘腐爛生蛆的爛泥……
不一會兒,潇湘館的館主急匆匆趕來。
管事嬷嬷将門打開,館主走進房間一看,也被窈娘臉上的花紋驚到了。
他後退一步生怕被傳染,然後奇怪地問窈娘,“昨兒喊你去殺雞儆猴的時候,你臉上不是幹幹淨淨什麼也沒有嗎?它到底是什麼?”
窈娘摳着花紋哭着搖頭,“我不知道,我方才睡醒對着鏡子一看,它就已經在我臉上了,我摳不掉……怎麼摳都摳不掉!”
館主皺緊眉頭盯着窈娘的臉。
窈娘的指甲已經将臉頰的皮肉劃花了,可那些花紋仍舊頑固生長在窈娘臉上,并未消失分毫。
他可以确定,這不是窈娘自己畫上去的。
這是窈娘體内長出來的。
他弄不清楚這到底是什麼詭異的東西,可是,他承擔不起窈娘傳染别人的代價。
潇湘館裡的姑娘們長大了個個都是值錢的貨,要是被窈娘傳染,每一個臉上都長出這麼詭異的花,他還怎麼把姑娘們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