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第一個答卷完畢的,把試卷交給王教授後,便匆匆離開了。
王教授看着她字體娟秀的英文,原本有些不屑,看了幾眼後拿起來,臉色驚奇。
下一秒眼神迸發出一抹精光,竟然在當場閱卷了!
十幾分鐘過後,他滿意點頭放下了試卷。
夏依萱不知道這一幕,考試完畢後她接通了張霞雲的電話,之前從廠裡跳槽的工人們在門口鬧事,把廠裡的東西都砸了。她隻能匆匆答卷,然後坐着大巴來到了工廠附近。
到工廠附近的時候,遠遠的看見一群人站在工廠門口叫嚣,那架勢像是要把工廠掀翻了一樣。
夏依萱心裡一沉,走下大巴,一路走過去看見有人回頭,認出了她。
“那個女的是這裡的老闆!”
“對,去找她要錢!”
“不給就把她告了,這麼多入的工資是能欠的嗎?”
說完他們放下橫幅,直接朝着夏依萱奔來。
局面一下子變得亂了,夏依萱還沒站住腳跟,就被撲面而來的人一通圍住。
“給我們把那半個月的工資發了,不然就把你告了。”
“就是,瞧她一副狐媚子的臉,竟然敢做出昧了我們血汗錢的事。”
“還錢,還錢,還錢!”
他們的嗓音極大,又是在旁邊說得,夏依萱捂着耳朵,竟然有些耳鳴。
緩了緩,她伸出手做出安靜的手勢,面色溫怒:“等等,想要錢就停下來,否則我一分錢也不會給!”
許是這句話起作用了,他們安靜了下來,下一刻一個婦女朝着她大嗓門問:“什麼時候給?怎麼給?”
夏依萱瞪過去:“安靜點。”
那婦女臉色陰沉,“你不會是想拖延時間吧。”
眼看着人群又要躁動起來,夏依萱皺眉:“你們稍等會。”
夏依萱想着自己剛到,不了解情況,想去問問張霞雲先。
她剛走兩步,就被攥住手腕,回頭一看還是那個大嗓門的婦女。
隻見她臉色陰暗,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現在給錢,這裡給錢,敢騙我們就把你的工廠都砸了!”
夏依萱生平最讨厭被人威脅,眼眸發寒的看着婦女,“你再嘩嘩一句,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
“賤蹄子,竟敢扣我血汗錢。”婦女聞言面色大變,伸出手來撓着夏依萱的臉。
火辣辣的疼痛過後,夏依萱回給她一腳。
衆人一看打架了,立刻湧了上來。
擁擠中夏依萱被推倒在地,手指不知道被誰踩了,竟然骨折了。
她忍着劇痛匍匐在地上,眼淚都掉下來了,臉色憋紅。
許是聽見門口的動靜不大對,請來的幾名保安立刻出來。
隻見鬧事的人把夏依萱圍攏得緊緊的,看不清被打得人的臉。
張霞雲打給夏依萱電話後,遲退等不到她過來,心裡有些不安想出來瞭瞭,卻看見一群人圍着一個女人毆打。
她臉色慌張,想到了什麼連忙吩咐保安過來解圍。
這時候的保安手上都拿着棍子,氣勢洶洶的走過來。
打人打得爽了的人停手下來,看着人群散開,露出了傷痕累累的夏依萱。
張霞雲瞪大了眼睛,心疼又手顫的走過去扶起夏依萱。
此時夏依萱的身上有好幾處淤青,就連頭發都亂糟糟的了。
“姐?”張霞雲見她不吭聲,顫顫巍巍的手指探過去,放在她的人中處。
夏依萱聽見她的聲音,迷糊的意識恢複了些,咬牙切齒的喊:“報警,把她們扣留起來,一個人也不能跑。”
張霞雲含淚點頭,拿出大哥大來報警。
見狀打人的一群人眼神心虛的躲閃着,見張霞雲報警後更是直接跑了。
人群都散了,保安搬來一個自制的擔架,把夏依萱擡到了辦公室。
夏依萱感覺到意識有些模糊,強行睜開眼看着張霞雲問:“怎麼會有人來鬧事讨工資,你沒給跳槽的人結算嗎?”
張霞雲内疚的看着她,本身懷孕的女人就敏感易哭,碰上這點事情哭得更傷心了。
“我給了,來的這群人自稱是他們的家屬,沒收到錢,要我再給一遍。我沒答應,他們就鬧事了。”張霞雲回想起他們鬧事的樣子來,手腳都軟了。現在她懷孕了,所以沒有上前制止,所以工廠才被砸了。
夏依萱聽清了原委,歎了口氣,“不怪你,别哭了,打電話給顧淵澤,讓他過來接我去醫院。”
“好的。”張霞雲點頭,拿着夏依萱的大哥大播出了顧淵澤的電話。
很快顧淵澤就開車來了,他依然坐着輪椅,看見夏依萱奄奄一息的樣子時,心底的怒火快要燒上頭。
“誰幹的?”他的聲音從牙縫裡溢出來,一雙深邃幽深的眼睛眯了眯。
“是一群讨薪的人幹的。”張霞雲抽抽搭搭的說着,接下來解釋清楚原委。
“這幾天先給員工都放假,具體的事情我來處理。”顧淵澤聽完後眉頭一皺,渾身散發着成熟穩重的氣勢。
看着他,張霞雲莫名就鎮定了,點頭應了下來。
夏依萱再次在醫院醒來,鼻子插着管,喉嚨還有些火辣。
照顧她的是張霞雲,看見她睜開眼張霞雲喜極而泣的湊過來:“姐,你終于醒了。”
夏依萱點頭,蒼白的嘴唇微張:“那群人抓起來了嗎?”
“沒有,都跑了,顧淵澤在調查。”張霞雲擦了擦臉上的淚,想起什麼她又開口道:“不過有入來看你了,我沒讓他進來。”
夏依萱一臉疑惑:“誰?”
“說是顧淵澤的爸爸。”張霞雲說完,又盯着夏依萱問:“你要不要見見他。”
“讓他進來吧。”夏依萱虛弱的說着,看着張霞雲走出去的背影,她咬着下唇瓣。
顧淵澤的爸爸找她幹什麼呢?
前世的她小說也看了不少,應該是過來勸她離開顧淵澤的吧。
想到這裡,她嘲諷的勾起了唇角。
老爺子走了進來,有幾個保镖站在門口,面色嚴肅像站崗似的。
看見夏依萱的時候,他坐在旁邊,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
兩人就這樣保持不說話,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有事嗎?”夏依萱忍不住問。
“你的事情我聽說了,是問方舒吩咐那些人過去的,打你的人都拿錢了。而我出面,把他們都送去當壞分子了!”
老爺子的聲音冷淡,但是夏依萱就是從裡面聽出了關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