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傑站在吳茉莉的身後緩緩的解釋道,吳茉莉自以為她的那些心計不會有人看出來。
洛克斯這麼精明的商人又怎麼會不知道,沒說不過是看在吳茉莉是他邀請的人份上,偏偏這個女人自以為是的耍些小聰明。
真不知道老闆找這個女人回來還培養她到底劃不劃算。
吳茉莉轉身盯着阿傑,神韻之中都帶着警告,語氣頗為不善:“你什麼意思?你說我不得大體?阿傑别忘了,問老闆是讓你來貼身保護我,聽命于我,不是讓你來這裡跟我叫闆,來對我說教的。”
阿傑冷聲笑着說道:“瞧瞧吳小姐現在這伶牙俐齒的模樣,剛才怎麼就被算計了呢?我早就告訴過你不要自作聰明,現在不是招惹夏依萱最好的時機,你為何不聽?你現在不僅沒在夏依萱那裡讨到好處,還讓顧淵澤對你有了别的看法,吳小姐,需不需要我再提醒提醒你的身份?”
他絲毫沒有畏懼吳茉莉,反倒是直接教訓了吳茉莉。
吳茉莉的心忐忑了一下,臉色微變,下一霎直接堆着笑臉看着阿傑說道:“阿傑哥是我不識趣了,您别生氣,我這不是被夏依萱那個小賤人給氣的嘛!我自然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她沉下心細細的想了想今天發生的這一切,确實是她操之過急了,還沒有探清楚夏依萱的實力時候,絕對是不能輕舉妄動的。
等酒席結束後,夏依萱才跟着顧淵澤一起離開,但是臉色卻沒有最開始那麼好,她低眸看着洛克斯送給自己的高跟鞋,腦海裡回顧了一圈酒席上,居然沒有看到問方舒,卻見到了問方舒的助理阿傑呆在吳茉莉的身邊,這兩人難道有什麼關系?
她是怎麼發現阿傑是問方舒的人呢,完全是因為是前日她去百貨商場的時候,看到了問方舒從金利來離開,而阿傑就跟在問方舒的身後,今日又在會場聽到有人叫他阿傑,甚至親眼看到吳茉莉在會場的走廊上和一個男人交談。
原本,她不在意的,隻是瞧見那個男人是阿傑後,心中才對吳茉莉的出現有了猜忌。
吳茉莉到底是誰的人?她出現又有什麼目的呢?
顧淵澤看着面前下車直接沒搭理他的夏依萱,大步上前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腕:“還在生氣?”
夏依萱低眸看着顧淵澤抓着自己的手,微微蹙眉,看來想來知道吳茉莉的身份就必須要從顧淵澤這裡得知了。
畢竟這裡才是最好的一個突破口,嘴角輕勾,從顧淵澤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想要我不生氣其實也可以,隻要顧先生告訴我,吳茉莉和你的關系,以及吳茉莉所有的事情。”
她心裡有些忌憚吳茉莉的身份,更是有些覺得奇怪,畢竟,吳茉莉的出場太過讓她的覺得驚奇了,而且時間也對不上。
因為最開始她的介入導緻了整個故事發生了偏轉,她又忘記了吳茉莉出場後第一件事情做的是什麼,再加上後面的情節她壓根就沒看,所以……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夏依萱的話讓顧淵澤的身子猛然一僵,腦海中回想起了周青為了救他,自己一個人留在最後被敵人用鐵索……他的神色瞬間暗淡,當時周青就讓他隐瞞吳茉莉生子的消息和身份。
畢竟他們兩人還未成婚再加上這個年代部隊未婚生子是要被批鬥的,所以要顧淵澤無論如何都必須護好吳茉莉,讓吳茉莉重新能找到新的歸宿。
夏依萱見着顧淵澤愣住不發一言的樣子,心中莫名覺得苦澀難忍,她低聲嘲笑說道:“看來,這個吳茉莉對你來說果真是不一樣的。”
顧淵澤看着夏依萱的表情,心裡突然覺得一空,有些害怕的抓住夏依萱,語氣從未如此害怕:“這件事情我不能告訴你,對不起,但是你要相信我,我對你絕對沒有二心的,我以前是對吳茉莉有過好感,但那也隻是以前,我絕對不是一個不忠的男人。”
夏依萱嘴角牽扯起一抹牽強的笑容,低聲喃喃的說道:“顧淵澤,你知道相信是基于什麼為前提嗎?是彼此的坦誠和信任,可你都做不到坦誠,你要我如何做到對你的信任?這是相互的,如果有一天我也有一個男人突然回來告訴你,我和他的關系不一般然後我什麼都不願意告訴你,你會相信我嗎?你會一直愛我嗎?”
顧淵澤沒想到夏依萱居然會這麼說,可是他對周青的承諾他也不能違背,他的命是周青和吳茉莉救回來的,所以他不能言而無信:“老婆,吳茉莉的身份特殊,我不能告訴你她的身份,我隻能告訴你她曾經救過我,而于她是因為我戰友的臨終遺言,是他救了我,才有了我這條賤命,雖然跛了一隻腳,但對比他的命,我已經慶幸的不得了了。”
“你……”隔了半晌,夏依萱才發現自己說不出半句話來,心裡堵着的那團氣似乎也在無意間疏散了,她看着顧淵澤猩紅的眼眶,以及微微有些寒顫的身體,緩緩上前伸手将對方攬入自己的懷中,低聲說道。
“你怎麼不早說呢,你早點告訴我這些我就不會這麼氣你了,不說也沒關系,那是你對你戰友的承諾,我不會逼你的,甚至覺得我老公是個正直的人,信守自己的承諾,我相信你。”
夏依萱能感受到顧淵澤全身上下的僵硬,甚至埋在她頸間的呼吸都有些急促和交雜,随即一股液體滑落,她的心狠狠的抖了抖,顧淵澤哭了。
夏依萱不敢相信如此堅強,随時都是一副冰山臉的男人此刻正窩在她的頸窩哭泣,那個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才會讓顧淵澤絕口不提,才會讓他一個鐵铮铮的男兒落淚。
顧淵澤緊握着拳頭,那是一段多麼可怕的回憶,當時為了國情密報,關系着靜安城邊界得是否會被攻破,他和周青都被反特務抓捕,嚴刑拷打,甚至釆用精神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