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色委屈的說:“我隻是來通知顧大哥有人路過要看望光榮家庭,然後依萱嫂子就把我推倒在地了。”
夏依萱氣得冷笑了一聲:“你還真是能編,你該不會是編筐的吧!”
“你……”趙翠蘭聞言氣的臉紅脖子粗。
這時聽見趙翠蘭的話,在籬笆處聽了許久的記者走了進來,他們面色嚴肅的看着夏依萱問:“這裡有人退役嗎,究竟是怎麼回事。”
趙翠蘭眼睛一亮,搶先答道:“顧大哥是退役回來。”
記者看着趙翠蘭誤會她是顧淵澤的媳婦,于是尊敬的問:“那嫂子能否把人叫出來。”
夏依萱見記者發問,馬上搶先沖着裡間喊了一聲:“顧淵澤,出來一下。”
在記者疑惑的眼神裡,夏依萱撩起耳畔的碎發,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是顧淵澤的媳婦,你們再等等吧。”
記者有些意外,沒再說活,隻是看着趙翠蘭的眼神有些異樣。
趙翠蘭見狀臉上的羞怯瞬間褪去,變得蒼白,低着頭向夏依萱投去一抹嫉妒的眼神。
站在旁邊的夏依萱明顯看見她狠狠的掐着手心,沒有說什麼,露出一抹淡淡又嘲諷的笑。
顧淵澤高大挺拔的身影從裡間出來,英俊堅毅的臉上微冷,身上穿着妥帖的衣服,顯得身形孔武有力,唯有一點不足,左腿是痛的。
他一出來,趙翠蘭的眼睛便粘在他的身上。
回想起上次在河邊洗菜,誤見顧淵澤洗澡,露出的八塊腹肌性感壯碩的身子。
她便覺得一陣腿軟。
一旁的夏依萱沒錯過趙翠蘭眼裡的貪戀愛慕,心中冷嗤了一聲。
怪不得大早上就來拍門,原來是惦記上了顧淵澤!
顧淵澤一直在裡間聽見動靜,可是真相他是不知道的。
直到聽見有記者的聲音,他才走了出來。
看清顧淵澤的面時,來到的記者們渾身一震,眼底微微泛紅,熱淚在眼眶打滾。
他們這幾個人都是跟着軍人記錄過很多戰争的,怎麼會不認識眼前之人。
緊緊的望着顧淵澤,似有千言萬語要訴說。
顧淵澤見狀劍眉微蹙,掃了一眼現場,不少的村民圍成一個圈站在這裡。
“都出去,别在這裡站着!”顧淵澤不耐煩的喝道,氣勢十足,面上更是冰冷一片。
村民們見狀收了聲,默默離開了這裡。
趙翠蘭癡迷的看着顧淵澤,正想發聲,可是看見他無情的眼神。
默默的從地上爬起來,跟着村民離開了。
臨走前還惡意瞪了夏依萱一眼。
這時顧淵澤才看着熟悉的記者緩緩道:“有事進來談。”
咚!
記者們一進門立刻跪在地上,眼神狂熱,滿懷尊敬的敬禮齊聲道:“你是傳說的那個虎将!”
顧淵澤眉頭微蹙,微微擡起手,冷聲道:“我早就退役了,現如今不是什麼虎将。”
一群記者熱淚盈眶,趕緊相勸道:“虎将我知道你的英雄事迹,而且我們也是受人支托,希望你能……”
顧淵澤挺直着後背,看着記者眼中的崇拜,眼神裡劃過一閃即逝的眷戀。
“是上頭的想法?”
領頭的記者支支吾吾了一會兒,見顧淵澤犀利的眼神投來,臉色卻憋得更紅了。
顧淵澤微微低頭,心情複雜的把手放在桌上,癮腿隐隐發痛:“回去吧,我現在就是一瘸子!”
說到這裡顧淵澤的心頭煩躁起來,語氣生硬地下了逐客令:“行了,你們回去吧。”
說完頭也不回的鑽進了裡間。
記者們仍舊不死心的喊:“虎将!”
顧淵澤态度堅決的冷喝道:“我意已決,趕緊滾!”
見勸不回顧淵澤,記者們面色有些頹廢,這時門外傳來汽車駕駛過來的聲音。
他們眼底升起一抹火簇,趕忙小跑出來在籬笆處攔下運送着軍資的貨車。
“停下!”
遠遠看見幾人攔在路中間,車停了下來,一個樣貌精神的小夥打開車窗探出頭冷聲怒問:“挺大的膽子,你們居然敢攔軍車,不要命啦?咦!宋大記者,你怎……,難道……”
領頭的記者點了點頭,随後又搖了搖頭:“嗯,我想做一個采訪,隻是……”
不等他說完,開車的小夥腿腳利索的打開車門跳下來。
直接到後面用鑰匙打開車廂,然後看着一衆記者擠眉弄眼的:“趕緊搬吧!”
記者們會心一笑,趕緊把現成的油鹽搬了一些下來,最後還給了一袋白面。
想到顧淵澤的家裡還有兩個小孩,他們又從兜裡掏出了幾塊珍藏已久的糖果,最後幾個人一起湊出了一些錢,放在白面袋上。
這時帶着小蔓和石頭子門口玩耍的夏依萱看見這一切,知道萬萬是不能接受這些東西的,于是急忙小跑過來,拿起這些東西就往軍車上送。
“你們快拿回去!”夏依萱喊着跑上來。
誰知那群記者和開車的小夥好像商量好了似的,立刻動作麻利的跳上軍車,飛快的駕駛起來。
“嫂子,安心收下吧,我們走了!”衆人留下燦爛的笑容。
“不行,快停下。”
聽見這句話夏依萱着急的負重五十斤白面,又提着一桶油,跑上去,卻怎麼也追不上軍車。
看着駕駛飛快漸行漸遠的軍車,她沒辦法了,隻好默認着收了下來。
氣喘籲籲的歎了一口氣,然後返回到家門口。
此時她看見小蔓眼神糾結的蹲着,看着地上掉落的糖果,撿起來看。
緊緊的攥在手心裡,眼睛發亮,怎麼也不舍得放下了。
夏依萱知道她是饞糖果,有些心軟。
先把東西挪到竈台旁邊,然後才擦幹淨手撿起地上的厚厚的一疊錢。
擦了擦小蔓臉上的髒污,夏依萱面露溫柔的笑:“吃吧。”
得到了允許,小蔓這才忍不住欣喜的扒開糖紙。分給了石頭一塊,然後再拿出一塊小心翼翼的舔着,甜甜的滋味在口腔化開,小蔓臉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這時顧淵澤從裡間走了出來,看見堂屋裡堆的糧油時,臉色黑沉下來。
“你就這麼餓?什麼東西也敢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