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會兒滋滋的聲音消失後,夏叔民才撿起手機起來,聲音有了慌張的情緒:“你怎麼了,我馬上回來,你在家等我。”
懷孕後的張霞雲情緒特别敏感,她顫着聲音點頭,“好,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你要是不回來我就去把孩子打了。”
說完後挂掉了手機。
夏依萱雖然也生氣,但是聽見張霞雲說要打胎的時候,也還是有些驚訝。
那可是活生生的一條生命啊。
“你真的要打胎嗎?”她皺着眉頭,眼底壓着不忍。
張霞雲眼淚正啪撻掉着,手指覆蓋在微微隆起的肚皮上。
聽見夏依萱的話,她搖了搖頭,努力露出一絲笑來,擦了擦淚痕。
“我不打,這個孩子也有我的份兒,到時候顯懷了我會回去老家把她生下來撫養長大。”
“會遭人閑話的。”夏依萱善意的提醒,看見張霞雲落寞發神色,她一想到夏叔民也有些惱火:“都怪我那混賬弟弟,和人沾邊的事他是一點不幹!”張霞雲半咬紅唇,下定了決心:“如果這次他不改,我就和他分開了。”
夏依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一邊是自己的好閨蜜,一邊是原身的親弟弟,她很難選擇。
總不能大義滅親吧?!
半個小時過後,夏叔民頂着一頭的汗,風塵仆仆的趕來。
隻見他的臉色有些差,精神不大足,眼皮底下還帶着黑眼圈,身上有濃重的酒味。
打開門,他看見張霞雲就跪,滿臉悲傷,“老婆,你有什麼事可以直接說,不要傷害我們的孩子。”
張霞雲來到他面前,擡起手狠狠的給了他一巴掌。
“你騙我,你根本就沒有去工作,而是去賭場了,對嗎?!”張霞雲聲聲控訴,眼眶都哭腫了。
夏叔民心虛的低着頭,沒有說話,他不敢說實話。
“說,不說我現在就去打了孩子。”張霞雲情緒激動,下一刻邁着步伐就要走出門去。
夏叔民慌了,站起來攔住她,小心的擁進懷裡。
“是,我是去賭場了,我沒工作。但是我不也每天給你帶錢回來了嗎,隻要你好好跟我過,我願意一直這麼養着你,不需要你去工作。”
張霞雲聽見他的話,狠狠的推開他,“你哪裡來的錢去賭場賭!
你是不是把我和姐的設計靈感拿去賣了,你知不知那對一個工廠來說有多重要。
我們剛把衣服做出來,問方舒那邊就更快的在賣了,那些衣服積壓在倉庫,有多少損失你知道不知道!”
張霞雲氣得不行,撫在肚子的手緊了緊,落寞的低頭:“到底是我遇人不淑,對不起姐。”
夏叔民十分震驚,臉色難看,他望向角落面容冷酷的夏依萱,心虛的低頭,做出一副悔過的表情:
“對不起姐,對不起霞雲,我實在是沒辦法了。為了賭我借了一大筆的錢,隻想着翻盤。沒想到剛翻盤下一刻就輸光了,我沒錢還貸款,隻能這麼做了。想着他臉色掙紮着道:“而且那靈感不是随便就能畫出來嗎,沒有一份你們可以畫兩份啊。"
張霞雲忍不住了,一臉失望的表情,狠狠的拿着雞毛揮子打了他兩下:
“你怎麼敢說出這種話,做出這種事,那是我和姐天天熬夜日思夜想的心血,你覺得容易的話,你去畫出來賠給我們啊!”
夏叔民支支吾吾,羞愧的低頭:“對不起,我畫不出來。”
張霞雲已經氣得不想說話了。
夏依萱此時從凳子上站起來,走到夏叔民的面前,一臉失望。
“怪我當時在你接觸賭博的時候沒有管你,不然你也不能捅出這種簍子來。夏叔民,你要是不戒賭,我就不承認你這個弟弟了。到時候,你是死是活,都和我沒關系!”
夏叔民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嚴重,他震驚的擡起頭:“姐!”
“你還有臉說話?”張霞雲眼底怒火旺盛。
夏叔民還想再說什麼,被他帶過來躲在門後的夏父夏母聽不下去了。
推開門走進來,一看見夏依萱就給了她一巴掌。
“這就是你和你弟弟說話的态度?!”
夏母怒不可揭,氣得頭發都要炸毛了。
夏母第一次打她,夏依萱隻感覺耳朵嗡嗡的,嘴唇還有腥味。
用拇指擦了擦,沾了血絲,嘴唇打破了,麻麻的沒知覺了。
她看着夏母,眼神冷冽,“看來夏叔民賭博的事情,你們知道?”
“怎麼不知道,你弟弟比你争氣多了,天天往家裡拿錢。而你呢,你偷偷摸摸開了個工廠,我們到現在才知道。白養你那麼多年了!”
夏母插着腰說着,臉色薄紅,帶着臭氣的口水都噴到夏依萱臉上了。
夏依萱抹去臉上的口水,看着夏母,忍着怒火,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淡些:“你們來幹什麼?”
夏母被她冷冽的眼神看得有些怕,下一刻想到這是從自己肚子裡爬出來的閨女,便沒再多想。
“當然是來給夏叔民撐腰的,要不是我們過來也不知道你瞞着我們那麼多事,還這麼欺負我家可憐的夏叔民。”
夏父在後面啪撻啪撻的抽着煙槍,聽見夏母的話眉頭一皺,“夠了,别說那麼多,事情已經發生了。”
張霞雲聽着他們的活,面色難看的看着夏叔民:“你今天故意把你爸媽帶來的?”
夏叔民眼神躲閃,支支吾吾的,沒有說話。
夏母見狀跋扈的揮手:“不關夏叔民的事,是我們自己要來的。”
夏父跟着點了點頭,給了夏母一個眼神。
夏母意會到了,眼睛咕噜轉了一個圈,下一刻看着夏依萱攤開手掌,面色不自然的道:“你既然開了一個廠,那就給你弟弟拿出十萬來結婚,想必這對你來說不是一件難事吧。”
夏依萱的面色難看,“之前不是給了你們一次了嗎,怎麼還要!”
“那我們都花了呀,難道平日裡不要吃不要喝?”夏母說得理所當然。
“那也不能短時間花那麼多吧?”夏依萱皺眉。
夏母笑了一聲,“反正那是你給的錢,拿來讓我們這些當父母的享受享受怎麼了。”
夏依萱歎了口氣,想着畢竟是養大原身的父母,拿出一張存折來,丢了過去:“這裡面有三萬,密碼是我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