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露出馬腳
就在玄溪時在鐘雲廷的院子裡與小阿澤玩耍之時,
外界已經炸開了鍋,天武學院出現三品煉丹師的消息,在短短幾個時辰内便在朔汶城傳得沸沸揚揚。
有人得知,這位三品煉丹師便是近一年前在煉藥堂大放異彩的少女。
此女不僅煉丹天賦異禀,醫術更是神乎其神。
一時間,人們紛紛打探她的消息,希望能與她結交。
而這一切,玄溪時并不知情,此時她正手足無措地看着懷裡的小娃娃。
“萱姐姐,阿澤好像是尿了......”玄溪時無奈地看着手中的濕漉漉感覺,一臉苦笑。
這小東西,怎麼快一歲了還尿褲子。
“哈哈哈哈,我們阿澤的童子尿那可都是精華。”小耗子幸災樂禍地大笑起來,毫不留情地嘲笑玄溪時。
玄溪時眯起眼睛,目光中閃過一絲危險。她輕啟朱唇:“那不如你嘗嘗?”
“那還是算了吧,哈哈哈。”小耗子連忙擺手,笑着躲避。
萱娘見狀,趕緊将咿咿呀呀的小包子接了過去,向玄溪時投去歉疚的一笑:“不好意思啊玄姑娘,阿澤還小,還沒學會控制這些。”
玄溪時擺了擺手,表示不介意。
“這小家夥與我有緣。”
她一邊笑着看萱娘給阿澤換尿布,一邊神識在空間内翻翻找找。
很快,她便翻到了一個好東西。
一塊天青色玉石。
這東西還是當初在湘西城主那裡搜刮來的,正适合小孩子佩戴。
“萱姐姐,這個送給阿澤,将之穿戴在脖子上,可以滋養阿澤的體質。”
看着置于手中的天青玉石,萱娘甚至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靈力在向手心傳來。
她面露驚喜,但随即又連連擺手:“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聞言,玄溪時促狹地眨了眨眼,“不貴重,我打劫來的,對阿澤有好處,萱姐姐快收下吧。”
“咳咳......”萱娘突然咳嗽了起來,因為她想起了雲廷幾個月前跟她講起的一件事情,已然知道了這個東西的來曆。
當時那事兒鬧了好一陣,聽說湘西城主的寶物被搜刮一空。
而出手的是一名年齡不大的小姑娘。
同一時間,萬毒門湘西堂主重金懸賞一名叫“易旋”少年,揚言要活捉他,并親手扒了他的皮。
然而,他們卻遲遲未能找到這名少年。
隻有他們這些少數的人知道當初玄溪時尋找熔岩草的内情。
想到這裡,萱娘便不再與她客套,感激地收下了玉石。
就在幾人聊得歡快之時,鐘雲廷大步前來。
“玄姑娘,果然抓到了人。”他一進門,便沉聲道,但臉色卻極為難看。
玄溪時立刻明白,看來進展不算順利。
“來人是死侍?”
鐘雲廷點頭,滿面寒霜。
“還有,爺爺醒了,想要見你。”
玄溪時微微颔首,随即與鐘雲廷和小耗子一同前往鐘國公的院落。
路上,她開口安慰:“雖然我不該過多過問貴府的事情,但我還是想給你提個醒,午時屋内的那幾人,我見有二人有些異常,一個是身穿藍底黑襯長袍的中年人,一個是鐘二爺。”
聽到這話,鐘雲廷和鐘雲灏齊齊頓住腳步,目光詫異地看着她。
“我還以為你會說是四叔。”鐘雲廷沉聲道。
玄溪時勾唇一笑,淡淡道:“鐘四爺雖然蹦跶得最歡,但他眼神清澈,并無惡意,隻是人有點蠢罷了。”
“我四叔人是挺蠢的。”小耗子頗為贊同的點點頭。
鐘雲廷無奈地看着兩人,随後正色道:“那玄姑娘為何會懷疑那二人?”
“當時,你父親詢問我是否有解毒之法時,我特意觀察了在場衆人。包括你四叔在内,所有人都是一臉緊張地看着我,隻有你二叔,仍然是一臉憂愁地看着鐘老爺子。但眼裡卻是一片平靜。你們說,他為何會如此平靜呢?”
玄溪時微笑着問道,眼中卻閃爍着銳利的光芒。
“為何?”二人齊聲問道。
玄溪時眸光一凜:“因為,他必是笃定我根本解不了毒!因為這毒,是萬毒門最厲害,且号稱沒有解藥的毒藥——隐幽蘭。”
聽到這裡,鐘雲廷的眉頭緊鎖,而鐘雲灏則是一臉震驚。
“那三堂叔呢?”鐘雲廷繼續追問。
“那人看着我時,眼中帶着殺氣。”玄溪時淡淡說道。
“為何?”鐘雲灏急切地問道。
“我知道為何。”鐘雲廷冷笑一聲,“必是見雲灏帶着你回來,讓他有了危機感。他們家一直心心念念将女兒許配給雲灏。”
玄溪時了然,看來之前阻攔她和小耗子的中年婦女便是與他是夫婦。
這是把她當假想敵了呀!
“我呸!他們想得倒美!他那女兒長得虎背熊腰的,我可看不上眼!”鐘雲灏撇了撇嘴,滿臉的不屑。
玄溪時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如此,背後下手之人,基本已經可以确定。
幾人說話間,便到了鐘老爺子的院落。
見之前的那些人再一次齊齊地出現在此地,男女老少圍了不少。
鐘雲廷帶着玄溪時進入屋内,此時老爺子的床榻前站着六七名身穿铠甲的士兵。
她心中明了,定是鐘雲廷安排來保護老爺子的。
見她進來,鐘府大爺頓時急問:“玄姑娘,藥材剛剛籌集齊,可我爹說他沒事了,難道是之前姑娘喂的丹藥起了效果?”
聽到這話,屋内衆人全部向她投來目光。
玄溪時眉梢上揚,漫不經心地說道:“哦?我還以為化毒丹不夠用呢,看來這毒也不怎麼樣嘛。”
鐘雲灏聽到這話,險些笑出聲來,但立刻忍住了。
而鐘二爺則是目光陰沉地看着依靠在床榻上的人,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隐幽蘭不是号稱無藥可解嗎?
怎麼會這樣?
鐘雲廷一直在暗暗觀察着他的神色,此刻鐘二爺眼裡一閃而逝的不甘迅速被他捕捉。
他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氣憤。
二叔竟然對爺爺下手!
他怎麼敢!
他垂眸掩下眼裡的戾氣。
現在不是揭發他的好時候,這件事,還是要問過爺爺的意思。
此時,床榻之上的人咳嗽了幾聲,聲音微弱卻堅定,“咳咳......孩子,過來。”
他向玄溪時招了招手,那雙手似乎還殘留着歲月的痕迹。
玄溪時走上前去,站在床榻之前,目光平靜地看着眼前的老人。
鐘國公精明的目光打量着玄溪時,良久。
“孩子,是你救了我?”他輕聲道。
玄溪時點了點頭,“是。”
“好,好。”鐘國公的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連聲稱贊,“聽說之前萱娘生阿澤時,也是你出手相救。孩子,你對我們鐘府有莫大的恩情啊!”
“鐘國公言重了,我與雲灏是好朋友,都是我該做的。”玄溪時笑眯眯地答道。
看着面前這個不卑不亢、沉穩大方的少女,鐘國公的眼神更加柔和了。
“爹!你真的沒事了嗎?”
這時,鐘四爺急匆匆地沖了進來,一把撲到床榻前,差點将玄溪時撞倒。
鐘國公見狀,立刻沉下臉來,不滿地訓斥道:“老四,你怎麼還是這麼毛毛躁躁的!”
說完,又關切地轉向玄溪時問道:“孩子,你沒事吧?”
玄溪時沖着鐘四爺翻了個白眼,淡淡道:“沒事,既然鐘國公已經無礙,我便先走了。”
“别!先别急着走,留下吃個飯再走吧?”
“對啊,玄姑娘,讓我們聊表下謝意吧。”鐘府大爺說道。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鐘二爺,面上含着擔憂,開口說道:“爹,不如請玄姑娘在府内小住幾天,等您徹底好了我們也好放心才是。”
聞言,玄溪時向他看去。
鐘二爺和善地笑了笑,面上似是帶着請求,一副為父親着想的好兒子模樣。
然而,鐘老爺子蹙眉道:“不可,不能耽誤人家的時間,況且我現在已經感覺好多了,沒有任何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