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兒,這種事情,你祖母不會讓人報官的。”頓了頓之後孔氏道,老夫人不會同意這種家醜外揚的。
“母親,如果這事不是我們報的呢?”姜錦心反問。
‘錦兒的意思是說?’孔氏眼神閃了閃。
“母親,我們府上連連出事,接二連三的有人跑,這一次更是禦賜之物沒了,一個婆子跑了,總不能再這麼聽之任之下去?”
姜錦心道。
孔氏若有所思地道:“現在這……事要怎麼查?”
“母親,明天吧!明天去了淮安郡王府再說,說不定淮安郡王府上會替我們報官。”姜錦心笑道。
“錦心,你可莫要胡亂做什麼,你祖母和父親都不是什麼重情之人。”孔氏一驚,急忙拉住姜換心的手,神色變得蒼白。
“母親放心,不會有事的,女兒不是想做什麼,明天淮安郡王府的事情才是大事。”姜錦心溫聲安慰孔氏。
“真的不會有事?”孔氏還是不放心。
“母親放心,真的不會有心。”姜錦心微笑着肯定。
見她如此,孔氏才稍稍放下心來,但還是提醒道,“這事不管如何,不能是你去報的,否則惹出的事情,必然會是你的,如果真的需要人來說這件事情,母親希望是我。”
“母親,您放心,這件事情不需要您出面,也不需要我出面。”姜錦心搖搖手,笑着安慰孔氏。
孔氏點頭,又說起方才的事情:“你大姐明天可能去不了淮安郡王府上。”
“不會去的!”姜錦心肯定。
“其實她想去還是可以去的!”孔氏不太懂。
“母親,至少明天她不會去,正巧今天出了這些事情,祖母又是在大怒下,禁足或者她哭得暈倒在地,都是理由。”姜錦心道。
“為……為何?”
孔氏原本隻是陳述一個可能的事實,現在卻被姜錦心的回答驚到了,在孔氏這裡,姜玲珑去不了淮安郡王府,全是因為老夫人,在女兒的話裡,似乎姜玲珑自己上不去。
“明天的事情,主要是我們三家的事情,具體如何處理,也得看商議得如何,或者說這事最後能做到什麼程度,顧姨娘現在還跪在靈前,姜玲珑去的時候,是跟祖母,還是跟着顧姨娘?”
姜錦心道。
跟着顧姨娘,就也得罰跪,姜玲珑怎麼會願意,但跟着老夫人就有臉了嗎?
孔氏想了想點頭:“不管哪一個她都不會願意。”
“現在最好的法子,就是等結果,有了結果,姜玲珑再行事就方便多了,也不會有什麼錯處,這種時候就算祖母允許她明天讓她去,她也會想法子不去。”姜錦心一言點破這個事實。
“據說哭得很厲害。”孔氏道。
“才這麼……點,算得了什麼!”姜錦心擡眼看向老夫人的院子方向,唇角無聲地勾了勾。
姜玲珑,這才到哪兒,不過是剛開始罷了……
第二天姜錦心一大早就起身,換上素淨的衣裳,梳洗過後帶着兩個丫環去了老夫人處請安。
孔氏也到了,母女兩個在院門前相遇,一起進門。
老夫人正在用早膳,看到她們過來,隻哼了一聲,看得出心情不好。
母女兩個也不急,等在一邊。
待老夫人用完早膳,才對孔氏擡了擡眼睛道:“昨天府裡發生了元嬷嬷的事情,牽扯到了玲珑,玲珑很難過,今天就不去淮安郡王府上,免得又惹出什麼是非。”
孔氏點頭。
“顧姨娘的事情關乎到我們府上兩個女孩子的名聲,孔氏你和孔側妃好好說一說,這種事情大家坐下來好好談談,總不能鬧得兩家親戚做不成,還成了仇家,就算是為了錦兒,淮安郡王也不能太過分。”老夫人又道。
姜錦心眼中閃過一絲嘲諷,都這種時候了,老夫人還在拿自己威脅娘親和姨母!
“母親說的是!”孔氏已經的準備,态度一如既往的溫和。
女兒是這麼說的,她聽着便是。
至于其他的,就再沒什麼了,她已經不想做一個好妻子,隻想做一個好母親。
老夫人的态度如何,對于她已經不重要。
聽着便是,至于怎麼做,怎麼說,女兒說都不必在意……
“元嬷嬷的事情查得怎麼樣,是誰放走了她?是不是和之前的事情一樣,都有人在暗中幫着動手?”說完姜玲珑的事情,老夫人說起元嬷嬷的事情,一雙昏濁的眼睛陰沉了下來,冷冷地看着孔氏。
“母親,兒媳查了,沒有人看到元嬷嬷離開,可能那個時候……才回府上,都在忙着事情,就是在這個時候逃了的。或者往日元嬷嬷就已經收買了什麼人手,準備不時之需。”孔氏溫聲道。
老夫人的手重重地一拍桌子:“孔氏,現在這個家是你在管着的,以前從來沒有這種事情,現在怎麼連連出事?”
這是怪孔氏的意思了。
“母親,是兒媳的不是。”孔氏應下這事,沒再辯解。
“你……你啊,連這種小事都管不好。”老夫人氣罵,“如今這府裡能管的就隻有你了,你若再像以前那樣的性子,一心想偷閑,這府上還怎麼辦?說不得還真的要替尋承再找一房妻室了。”
老夫人心情不好,話怎麼難聽怎麼說。
隐隐間有意再讓姜尋承娶一房的意思。
兒子年輕有為,前途更是不可限量,若是再娶一房得力的平妻也不是不可以,找一個平妻的助力,必然得比孔氏強。
這也是老夫人昨天晚上思之再三之後,突然想到的。
這話也是借着這個理由說出,敲打敲打孔氏,看看她的反應。
果然孔氏的反應和老夫人想的一樣,低頭委屈得很,卻也不敢頂撞說話,這事可成!
“祖母!這事不是小事!”姜錦心打斷了老夫人的呵護,收斂起眼中的冷意,平靜地道。
“不是小事?”
“祖母,元嬷嬷這麼一個人,以前那麼好的名聲,怎麼一進府就會攪和出這種事情?她隻是教養嬷嬷,并不是大姐身邊的普通仆婦,怎麼就能做到這種程度?是有人想攪和我們府上的事情,還是說元嬷嬷進府後才有的意思?是什麼人給了她的膽,讓她敢謀害我們府上?”
姜錦心認真地道。
“祖母,我覺得最好的法子就是報案,讓衙門幫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