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餘一鳴死了
白知芙送走了夏懷征,心裡剛鬆一口氣,又突然出現變故。
前頭歡歡喜喜拉著好友喝酒聽樂隊表演的餘一鳴,在喝了一口好友遞過來的香檳後,竟然身子綳直,而後突然倒地,渾身抽搐,口吐白沫,眼看著就要斷氣了。
現場頓時亂作一團。
「怎麼會這樣?」
「剛才還好好的……」
「是喝多了嗎?」
「誰喝多了吐白沫的?」
「快叫救護車!」
「先問問酒店有沒有配醫護人員。」
白知芙驚愣地獃滯了好幾秒才衝過去。
「一鳴!一鳴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餘太太在旁邊哭成了一團。
白家夫婦也眉頭緊皺,臉色十分難看。
他們並不覺得餘一鳴會有什麼大問題,隻當他今天喝多了,害的他們白家也跟著出洋相。
卻在這時候,白知芙突然顫抖著說:「他、他沒氣了……」
白季勇夫婦這才瞪圓了眼睛。
「怎麼可能……是不是弄錯了?」
酒店的人這時候帶著懂一點醫療知識的工作人員過來。
「快救救我們兒子啊!」餘家夫婦哭著說。
工作人員讓人群退開一點,用手去探餘一鳴的鼻息,片刻後,他很為難地開口:「人沒了……」
「不可能!」餘太太發瘋尖叫:「剛才還在這裡唱歌呢!怎麼可能就沒了!你一定是弄錯了!別在這裡咒我兒子!」
餘先生也不信邪。
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
餘一鳴的身體雖然有些虛,但也不可能就這麼突然就沒的了。
他又沒有什麼隱疾!
他不信邪地自己去探餘一鳴的呼吸,幾秒後,他手一抖,直接跌坐在地上,滿面獃滯。
眾人就知道,餘一鳴是真的斷氣了。
就這麼突然之間,人死了。
眾人嘩然。
卻有人在這時候提起了夏灼灼。
「夏小姐不是神醫嗎?她救了杜老先生的命,又治好了她大哥的腿,說不定她有辦法!」
這話一出,餘家人立刻把夏灼灼當成了救命稻草,求她給餘一鳴看看。
白太太甚至要給她跪下。
夏灼灼連忙把人扶住——這要是真跪下了,外面還不知道該怎麼傳她目中無人。
「我幫他看看,您別這樣。」
白太太含著淚點頭,總算是站穩了。
夏灼灼來到餘一鳴身邊。
白知芙給她讓出了路。
「夏小姐,你一定要救他!」白知芙說。
至少今天……
餘一鳴絕對不能死在今天!
夏灼灼點點頭,蹲下身,給餘一鳴把脈。
比起探呼吸,脈象更精準一些。
她按住脈搏,但脈象已經沒了。
但她沒有直接起身,而是仔細檢查了餘一鳴其他的地方。
瞳孔、鼻口,以及手指甲。
檢查完這些,她沒有立刻宣布餘一鳴的死訊,而是問白知芙:「他出事之前,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白知芙下意識要搖頭,但轉瞬想起了一件事,說:「他從訂婚禮之前就有點盜汗頭暈,但他說自己是中暑了,就要了點中暑葯吃。」
夏灼灼點點頭,說:「看來是那個時候就已經中毒了。「
這話一出,全場沸騰。
「中毒?什麼毒?怎麼中毒的?」
「是有人下毒嗎?我們會不會也有事?」
「他剛才喝酒了,是不是酒裡有問題?」
一時間,所有人都開始擔心起自己來。
白季勇也是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沒出汗。
「我兒子是中毒了?」餘太太抓緊核心問:「那他的毒能解嗎?」
夏灼灼說:「如果早一點告訴我他不舒服,我應該有辦法。但現在太晚了,餘太太,您節哀。」
餘太太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連夏灼灼都說讓她節哀了,那她的兒子……是真的沒了。
餘太太一時無法接受,又哭又笑,還鬧著要把餘一鳴拽起來。
餘先生吩咐手下把餘太太帶回房間休息。
隨後,他沉聲問夏灼灼道:「我兒子中的是什麼毒?」
夏灼灼搖頭。
「這個我不清楚,他的脈象已經買了,我分辨不出來。如果想知道是什麼毒,得做屍檢才能知道。」
「好,我知道了!」
餘先生說著,冷聲說:「我已經報警了,在場所有人,在事情查清楚之前,都不許離開這裡!」
賓客們立即不滿起來。
「我們又沒下毒,憑什麼不讓我們走?」
「我們也害怕被人下毒,得去醫院立刻做檢查!」
「你沒資格不讓我們任何人離開。」
餘先生不聽,直接吩咐服務生,把所有人能出入的門都關閉。
——這個度假酒店是餘家人包下來的,酒店的人自然聽他們的安排。
賓客們鬧起來,可餘先生不管,隻等警察到來。
馮太太在這時候悄然來到夏灼灼身邊。
「灼灼,這是……?」
夏灼灼對她輕輕搖了下頭。
這搖頭,意思有兩個。
一個是她也不知道是誰下的毒。
第二,則是讓她不要太擔心,其他人應該都沒有中毒。
馮太太點了點頭,拉緊了馮淮安,不讓他亂跑。
很快警察到了,一起過來的,還有救護車,隻是已經用不上。
白家人跟餘家人吵了一架。
白季勇不想得罪今天的賓客,今天來的,有孫昭昭、竇斯齊、司慎行這樣的貴客。
別說餘家,他們白家都得罪不起。
他要求餘家儘快放人自由,但餘家不肯。
「查不出毒殺我兒子的兇手,誰也不準走!」
白季勇沉了臉。
「這些人裡,你們得罪的起誰?一鳴已經死了,但活著的人還得繼續活著。你們日子都不過了是吧?」
餘家夫婦破罐子破摔,說:「我早看出來你女兒今天情況不對,老是跟我兒子吵架,說不定兇手就是她!」
「你們胡言亂語!」
「你們心裡沒鬼,為什麼怕我們查?」
「我沒說不查,隻是不能扣人。」
「人放走了,還查什麼?」
兩家大鬧一場。
餘太太還扯了白太太的頭髮。
白太太今天打扮的很隆重,被她這麼一扯,頭髮全都亂了。
「瘋子!你們家的人都是瘋子!」
白太太怒不可遏,卻因為自持身份,不能打回去。
還是警察把兩邊的人拉開了。
賓客們眼睜睜看著兩家人打起來,但沒心情嘲笑他們,大家都很怕自己也中毒了。
好在警察帶了醫生,給大家一一檢查,都沒什麼問題,他們這才稍稍鬆一口氣。
警察那邊放話,說檢查結果要等兩個小時。
這已經是很快了。
餘一鳴不是外傷死的,不需要解剖,隻需要檢查血液即可。
「這兩個小時裡,還請大家配合調查。」
警局的人放話了,大家也就都配合起來。
反正也就兩個小時。
他們還以為要留在這裡幾天呢。
「參加訂婚宴的人,全部都在這嗎?」警察問。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很快檢查出來,有兩個不在。
一個是夏懷征,另一個則是司慎行。
司慎行神出鬼沒的,不知道去哪裡了。
但警察不敢查他。
白家人和餘家人也不敢提司慎行有嫌疑。
因為他跟餘一鳴簡直是八竿子打不著邊。
他今天會過來,也是看在白季勇的面子上,否則餘家根本請不動他。
所以沒人提出現了一下又消失的司慎行。
至於夏懷征麼……
警察立刻問餘家人:「死者跟這個姓夏的有過什麼衝突嗎?」
餘太太眼珠子一轉,立刻說:「有!我兒子的未婚妻,之前是夏懷征的未婚妻,他一定是恨我兒子把他的心上人搶走了,所以才對我兒子下毒!兇手一定是他!他的妹妹還是個醫生,很容易搞到毒藥!」
餘太太一改剛才求夏灼灼替她看看兒子的態度,直接質控夏懷征。
因為在她看來,夏懷征和夏灼灼是嫌疑最大的。
就算沒有嫌疑,她也要咬死這件事。
因為如果沒有一點東西支撐著她,她會崩潰於兒子突然死了的事。
夏灼灼面無表情地開口:「餘太太,飯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說。你說我哥哥是兇手,那就請你拿出證據來。要是拿不出證據,那你就是誹謗,我有權告你。」
餘太太顯然是翻臉不認人的那種人。
她臉色難看地說:「如果你跟你哥沒有問題,為什麼其他人都在場,唯獨他現在突然不見了?還不是因為心虛!」
「這話您說反了,真要是做了壞事的人,這會兒哪裡敢消失?一旦逃跑,罪名不就落實了嗎?下毒的人,隻會裝作什麼都沒發生,混跡在人堆裡,而不是逃跑。」
說這話的時候,夏灼灼裝若無意,往人群裡看了一眼。
竇斯齊正閑閑站在那兒。
看她望過來,略顯平庸的一張臉上浮現一瞬間的僵硬,但轉瞬就恢復了自然。
餘太太有點說不過夏灼灼,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總之……你哥哥突然消失,他逃不了嫌疑!」
那警察也對夏灼灼說:「請你先把你哥哥叫回來吧。」
夏灼灼一攤手,說:「抱歉,他回不來。」
警察不由得皺起眉來。
餘太太像是抓到了夏灼灼的把柄,指著她的鼻子說:「警官!你看!她心虛了!一定是他們兄妹兩個下的毒!證據確鑿,你快把他們抓起來呀!」
警察安撫了餘太太,而後才耐著性子問夏灼灼:「他做什麼去了?為什麼回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