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讓她償命
轉眼過去幾天,司慎行跟夏灼灼感情出現裂痕的消息不脛而走。
司慎行有意把消息透給京都的司董事長。
司董事長很高興,打電話誇了他。
「我還怕你真被夏家的女兒纏住了手腳,失了理智。你做的很好,不愧是我的兒子。」
司慎行沒多說什麼,掛了電話。
司董事長是個很敏銳的人,多說多錯,容易露出端倪。
像平常一樣冷淡不多話,最能迷惑人。
電話那頭,司董事長毫不介意司慎行掛了他電話的行為。
因為司慎行平時就是這樣的。
他們父子之間,有太多隔閡。
司董事長深知都是他自己的原因。
當初如果不在外面留了種,司慎行不會被狸貓換太子。
所以,兒子有點脾氣,他不會生氣。
司家的老管家開口道:「看來前陣子竇家給咱們傳的消息是錯誤的,少爺並沒有對夏家的女兒情根深種。」
司董事長深以為然。
「他的性子冷淡,隨他媽,不會輕易對人動情的。我該相信他的,他對夏家的女兒隻是逢場作戲。現在不需要做戲了,當然就可以分開了。」
又說:「竇家那邊這麼做,不知道是何居心。」
司管家想了想,說:「竇家人一個比一個心思深,這麼做恐怕是想造成您和少爺父子失和。」
「可這麼做,對竇家沒有好處。我們家再亂,也輪不到竇家插手進來。」
「怎麼會沒有好處呢?您心裡更偏向黨帥,而少爺則是堅決的中立派。一旦您和少爺父子失和,說不定他們就可以趁機拉攏住少爺。兒子跟老子唱反調不是常有的事嗎?」
司董事長點點頭。
「我病糊塗了,腦子不如以前靈光。還好有你。」
又嘆息道:「你必然比我的壽命要長,如果我走了,你幫我多照顧著點阿行。他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做事太絕。上位者須得學會恩威並施。」
管家連忙說:「您又說喪氣話了,淩小姐不是登門說,她能為您找到神醫嗎?那位神醫一定能治好您的病的。」
司董事長神色複雜幾分,說:「可是她到現在都還沒有領神醫上門。」
管家安撫道:「那位神醫是暗部的人,暗部受盡打壓,現在已經全面崩盤,那位神醫應該是躲到了哪裡,所以不好找。但淩小姐既然有這份心,一定能找到神醫的。」
司董事長點點頭,說:「如果她找來的神醫真能治好我的病,我就允許她進門,做阿行的太太。」
又說:「可惜了,淩家是竇派的人。這會讓我很難做。」
管家說:「誰輸誰贏到現在還沒有定論,如果以後贏的是竇家,少爺娶了淩小姐,自然會幫我們在竇家人面前說話的。」
司董事長嗤笑了聲,說:「就算竇家贏了,他們也不敢對付咱們司家。我還用不著淩家替我說話。」
「是,是我失言了。」
兩人說話間,沒注意到門口一個傭人身影一閃。
十分鐘後,司慎行接到了司家老宅那邊打過來的一個電話。
他回到房間接通。
「有消息了?」
電話那頭的人說:「是淩小姐。」
「悠然?」
「嗯。」那人道:「我當時害怕被發現,沒敢走太近聽,隻隱約聽到淩小姐這三個字。能被管家尊稱為淩小姐的,也就淩悠然小姐了。而且,前兩個星期,淩小姐的確來看望過董事長。」
「我知道了,你繼續幫我盯著,有任何動靜都立刻報告我。」
「是。」
掛斷電話,司慎行心裡很是煩躁。
他想要抽煙。
走到茶幾邊才想起來,他知道夏灼灼討厭煙味之後,就把家裡所有的煙和打火機都扔了。
此刻他格外想抽煙。
他打電話給霍剛,想叫霍剛送煙來。
隻是電話接通之後,他卻又把話咽了回去。
既然灼灼不喜歡煙味,那他還是狠狠心,把煙戒了吧。
「少爺?」霍剛那頭遲遲聽不到司慎行說話,疑惑地問:「發生什麼事了嗎?我現在過來?」
「不用。」司慎行回過神,沒提煙的事,隻問他:「白家那邊,最近有什麼動靜?「
白知芙的未婚夫在她的訂婚宴上死了,外界都罵白知芙克夫。
加上,之前他跟夏灼灼一起,廢了白念城。
白家必定會把這兩筆賬都記在夏家和他身上。
對他,白家暫且不敢怎麼樣,但對夏家,他們未必不敢動手。
霍剛沒什麼思考能力,不過阿麥提醒過他,要關注白家。
他向來清楚自己沒阿麥聰明,所以阿麥說的,他就記在心上了。
他報告道:「訂婚宴後,白知芙閉門不出,白季勇從孫崢躍那裡得到的權力,被新來的空降兵拿走了不少,他們家現在焦頭爛額。不過,我的人告訴我,白季勇這幾天見了竇斯齊一次。」
司慎行點頭:「繼續盯著白家的人。」
「是!」
白季勇和孫崢躍屬竇部長的左膀右臂。
孫崢躍倒下了,竇部長定然更看重白季勇。
他的一舉一動,都是竇家授意的,盯著他,就盯好了半個竇家。
「得想辦法讓他們忙起來,他才騰不出手禍害夏家的人。」司慎行說。
霍剛突然福至心靈。
「白知芙的那個未婚夫餘一鳴不是死了嗎?他們家裡的人都是光腳不怕穿鞋的,豁得出去,不如讓餘家的上門去找麻煩。」
司慎行微微一挑眉。
「你長腦子了。」
「……」
「就這麼辦。這件事交給你了。」
「是!」
過了兩日,正好是餘一鳴的葬禮。
白季勇讓白知芙出席葬禮。
白知芙不同意。
「您不知道外面是怎麼罵我的嗎?這個節骨眼出門,別人還不知道怎麼嘲諷我!」
白季勇恨鐵不成鋼。
「你不去,更落人口舌。餘一鳴的死,是孫家造成的,跟你有什麼關係?你不去才讓人覺得你心裡有鬼。」
「我清者自清!警察都放我出來了,我去不去,都是清白的!」
「你非要跟我頂嘴嗎?這些事還不是你鬧出來的!當初你好好跟夏懷徵結婚,至於走到這一步?」
「難道不是你們不讓我跟殘廢的夏懷征繼續往來嗎?我本來要去醫院看他的,是你們說讓我別去,說夏懷征已經廢了,繼續往來,他們會逼我跟殘廢結婚。現在卻來怪我?」
白季勇擡手就是一個耳光。
「放肆!誰允許你這麼跟我說話的?!」
白太太心疼女兒,哭著說:「你打孩子幹什麼?難道她不無辜嗎?」
兩個大人吵了起來。
白知芙不勝其煩,黑著臉答應了。
「都別吵了!我去參加葬禮還不行嗎?」
……
餘家一片寂寥。
他們家就隻有餘一鳴這麼一個兒子,餘一鳴死了,他們後繼無人。
前一天有人跟餘先生提議,從旁支過繼一個過來。
「否則偌大的家業,沒人繼承啊!」
餘先生聽了進去,卻沒敢在這個節骨眼跟自己的太太提。
但不知怎麼的,餘太太還是聽說了。
當天葬禮,餘太太看餘先生哪哪都不順眼,兩個人爆發了爭吵。
最後還是餘先生讓著自己的太太,爭吵才算稍稍平息。
又有人在餘太太面前提起:「當天,一鳴其實可以及時得到救治的。他覺得自己不舒服,想去休息,白知芙小姐不同意,說他隻是中暑,不要小題大做。如果那個時候,白知芙關心一鳴一點,帶他找醫生,一鳴說不定可以活下來。」
餘太太本來就因為兒子屍骨未寒,丈夫就想從旁支過繼孩子而心情煩躁。
聽到這話,她人更加暴躁。
「白賤人毀了我和我兒子!」
「都怪她!要不是她,我兒子不會死,我老公也不會想著過繼孩子!」
「我要讓她償命!」
這個想法在心裡升起來之後,一直摁不下去。
她陪同來弔唁的客人坐了一會兒後,自己回到房間獨坐。
傭人對賓客解釋說,太太很傷心,要休息一會兒,賓客們都很諒解。
沒人懷疑什麼。
不多時,管家進來找餘先生和餘太太。
「先生和太太呢?」
「先生在後面招待男賓,太太在休息。」
「跟他們說一聲,白小姐來了。」
因為餘一鳴在訂婚宴上死了,兩個人不是辦婚禮,更沒領證,所以白知芙依舊隻是「白小姐」。
但她身份到底比其他客人特殊,所以管家親自來報。
餘太太很快知道了。
她面色微微有些發白,眼神卻亮得嚇人。
白知芙看著餘太太,心中莫名有些心虛。
餘一鳴的死雖然與她無關,但餘一鳴說自己不舒服的時候,她的確沒關心她。
因為,當時她被夏懷征亂了心緒。
換成平時,她會叫醫生來給餘一鳴看看,而不是叫他強撐。
是夏懷征害的!
夏懷征不該來訂婚宴!
可白知芙忘了,是他們家一再邀請夏懷征來參加,隻為洗刷她忘恩負義的惡名。
人都是隻記得對自己有利的事情的。
白知芙讓餘太太節哀。
「我雖然成不了您的兒媳婦,但以後我會常來看您,您可以把我當做女兒。」
白知芙這話說的很大聲。
她知道餘太太的脾氣。
她一定會辱罵自己。
這麼一來,公眾就對自己生出同理心。
白知芙過來之前就已經想好了,她不能白來挨罵一趟,好歹得賺點好名聲回去。
然而出乎白知芙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