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一號計劃
雖然距離夏灼灼單槍匹馬殺進古武堂救下夏懷武,已經有三個多月了。
但古武堂餘孽仍由逍遙法外。
夏灼灼從未放鬆警惕。
在得知古武堂的幕後之人是竇部長之後,她更加專註調查古武堂。
月初的時候,他們總算是查到,古武堂的餘孽,每個月一號都會在新春酒店聚集開會。
竇家的人,也會出面。
他們會在每個月的一號,在這裡向古武堂下達當月的任務。
夏灼灼擔心最近風聲緊,明天他們不一定會出現,所以這一晚她就安排蚊子,把季遠的醜聞放出去。
竇家是靠季遠拉緊跟季家的關係的,少了這條線,他們勢必得想其他辦法。
說不定,竇斯齊會親自出面。
若是如此,那正好把他們一網打盡。
若是竇斯齊不去,那也可以藉機徹底剷除古武堂,狠狠折斷竇家在民間幫派的臂膀。
商量完具體對策,夏灼灼叫司慎行來接她。
司慎行很快來了。
這次,他依舊沒進暗部的門,隻是在廢棄工廠前面的路口等她。
見面後,司慎行率先開口:「季恆已經飛去京都了。」
夏灼灼點頭:「我知道,我給他打了電話。」
司慎行薄唇輕彎,說:「等他回來,得叫他請你吃一頓大餐。」
夏灼灼聳肩,說:「我沒幫什麼大忙,都是甄凝和季恆自己查的季遠。」
「可是沒有你提前跟甄凝打好關係,季恆都不知道他大哥還養了個男人。更沒有人在季家內部幫他。」
夏灼灼在其中,給季恆牽了一條很重要的線。
甄凝在其中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夏灼灼聞言不再謙虛,說:「那就請他讓我們在四季閣吃上一整年。」
司慎行搖搖頭。
「讓他把四季閣的股份,分一半給你。」
夏灼灼瞠目結舌。
「你胃口也太大了。他會嚇死吧?」
司慎行笑道:「這算什麼?比起他很快就要得到的東西,四季閣算什麼?隻要你開口,他說不定會把四季閣全部股份給你。」
夏灼灼知道,司慎行說的「很快就要得到的東西」,是指季家的繼承權。
季家就兩個兒子。
季遠徹底毀了,季先生也隻能把目光放在季恆身上了。
「那挺好,我這輩子去四季閣吃飯都不用花錢了。」
兩人開了一會兒玩笑,很快都正經起來。
司慎行道:「季恆這一趟回去,得打一場狠仗了。哪怕季遠毀了,季家二老,也不一定會放心把家業交給季恆。」
夏灼灼很肯定地說:「不會,事情會比你想象中要順利。」
「為什麼?」
夏灼灼說起,自己之前讓甄凝幫季遠和季先生夫婦做過親子鑒定。
司慎行很意外地看她一眼。
「季遠不是他們的親兒子?」
夏灼灼搖搖頭:「很可惜,他的確是他們的親生兒子。」
「那怎麼……」
「鑒定結果的確顯示是親子關係。但是,甄凝偶然聽到季家夫婦提過,以後原本就是要把家業給季恆繼承的,哪怕他隻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
司慎行更加不解。
「這又是為什麼?」
夏灼灼說:「我當時也很奇怪,所以我繼續叫甄凝去查,後來果然查到了原因。」
原因很離譜,是因為當時季太太身體不好,覺得自己無法生育,所以生季恆的時候,用的是人工的辦法。
也就是把胚胎放到了另一個女人的肚子裡生下來的。
「雖然從生物學上來說,季遠也是她的親兒子,但是她總覺得,從別人肚子裡爬出來的孩子,跟自己到底隔了一層肚皮。後來季太太身體調理好,生下了季恆。對這個小兒子,她是又愛又恨,夫妻倆早就決定好,以後不管季恆混成什麼樣,家業最後都會交給他。」
司慎行很是吃驚。
「竟然是這樣……」
「是啊。」夏灼灼很感慨:「都是親兒子,自己生的,和別人幫忙生的,竟然這麼區別對待,我也是沒有想到。」
「早知如此,當初何必生下季遠?」
「她需要孩子,鞏固自己季太太的地位。」
兩個人都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說到底,季遠也有些可憐。
不過他們並不同情季遠。
同情敵人,就是把刀遞向自己。
「那這麼看來,季恆這一趟回京都,會很順利。」
「季家是大家族,想要徹底服眾,也需要花很多心思。」
「我相信季恆,這小子看起來不著調,但其實很聰明,做事也很踏實。我交給他的事情,他沒有一件辦不好的。」
「我也相信他。」
兩人相視一笑。
他們隱約覺得,屬於他們的曙光很快就要到來了。
臨到下車,夏灼灼提起了新春酒店的事。
「明天我會親自過去。」
司慎行立刻說:「我也跟你去。」
「別。」夏灼灼說:「你太矚目,你一出現,古武堂的人肯定直接跑了。」
「那你呢?你比我更矚目。」
夏灼灼指了指自己的臉。
「別忘了,我會易容術。」
「……那你也給我做一個。」
「時間來不及,你等著我的好消息就行。」
司慎行隻得放棄。
但說:「我會在附近的一條街上,有任何需要我幫忙的,你隨時找我。」
夏灼灼這次沒拒絕,點頭說「好」。
司慎行問起她詳細的計劃,夏灼灼一一跟他說清楚。
司慎行聽完,看她的眼神更加明亮。
「灼灼,你是上天給我的寶物。我上輩子一定做了很多好事,才能讓你出現在我的生命中。」
「……你這麼會花言巧語,之前真的沒談過戀愛?」
「什麼花言巧語?我說的都是肺腑之言。」
「你這句話就挺花言巧語的。」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司慎行開玩笑說著,又鄭重說:「除了你,我心裡沒有停留過任何一個女人。」
「那男人呢?像季遠一樣……」
司慎行直接停車,按住她的肩膀,狠狠親她。
夏灼灼就此不敢再亂說話了。
她挺怕他這一招。
親的人彷彿飄到了雲裡,渾身不受控。
……
很快到了第二天。
滬城本地人的手機裡,一則小小的本地新聞彈出來。
南寧巷鋪設做天然氣管道改造,結果工人操作不當,不小心導緻地下水管破裂。
水管破裂後,自來水衝出地面,湧進附近多家商鋪。
其中受災最嚴重的,當屬新春酒店。
酒店大堂被水淹沒,酒店方隻好給與客人賠償,讓他們暫時不要下樓。
竇斯齊等人得知消息的時候,大堂幾乎被淹得無法下腳。
「這位先生,不好意思,樓下大堂被水淹了,大概需要兩個小時才能處理好。在此期間,請您留在房間,不要亂走。」
竇斯齊這一趟過來,是為了跟古武堂的人商榷季遠的事情。
他們在季家,就季遠這一條人脈。
現在這條人脈沒了,他們得另外找尋機會,重新跟季家搭上線。
隻是還沒商討好下一步要怎麼辦,就出現了這樣的事。
樓下吵吵嚷嚷,服務生上來道歉,一一敲開客人的門,跟他們說明情況。
來開門的,是竇斯齊本人。
古武堂的人都藏在衛生間裡。
竇斯齊鷹隼一般的眼睛盯著服務生。
「好好的,怎麼會被水淹了?」
服務生有點害怕,不明白這個客人怎麼回事,一臉的陰冷,像是要殺人。
「不、不是我們的問題,是施工隊……」
服務生哆嗦著,把情況講了個大概,又說:「我們會賠償您的損失的,今日的房費全免。」
這家新春酒店,已經轉手了三次,古武堂現在跟這兒毫無幹係,但所有人都對這裡很了解。
他們知道哪裡有監控,哪裡沒有,如何能躲開工作人員的注意上樓。
因此,每次集會,他們仍舊選在新春酒店。
竇斯齊認真聽著服務生的話,分辨他話裡的真實性。
見這人雖然怕他,但眼神並不閃躲,就知道,這人的確隻是個服務生。
他分辨人,還是挺準的。
一如之前,他雖然還沒見過夏灼灼,卻已經察覺到這個女人很危險,必須除掉她。
「我知道了,謝謝提醒。」
「應該的……」
服務生舒了一口氣,轉身正要走,突然衛生間發出「咚——」一聲巨響。
服務生嚇了一跳,忙往裡面看過去。
但房門隻是半開著,竇斯齊擋在門口,他什麼都沒看到。
隻是問竇斯齊:「房間裡還有人嗎?需要幫忙嗎?」
「不用,就我一個,應該是東西掉了。」
「好的,有任何需要,您隨時打前台電話。」
「好。」
竇斯齊盯著服務生走遠,這才關上門。
他轉身往衛生間裡走,臉色很難看。
明知有人來敲門,還敢發出動靜!
一群蠢貨!
幸虧那隻是個普通服務員。
竇斯齊沉著臉回到衛生間。
裡面站著七個身形魁梧的男人,和一個白髮蒼蒼,卻步履矯健的老人。
這老人正是古武堂前任堂主。
他的兒子,是新任堂主,隻是已經被抓,此生出來無望。
除非,竇派獲得最終勝利,到時,他們伸伸手,就能幫他兒子。
也是因為這樣,古武堂反而比以前更聽竇家人的話。
「剛才什麼情況?」老堂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