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火車站。

　　許成均問許老三：「那孩子長啥樣？」

　　許老三愣了下，才意識到家裡沒那個孩子的照片，他三哥都沒見過那個孩子。哪怕迎面走來，也不一定認識。

　　要怎麼描述侄女的長相呢？

　　許老三冥思苦想：「她頭髮很長，還很黑，眼睛很大，鼻樑跟你的鼻樑似的，高挺。嘴巴長得倒是秀氣。不愛笑，看著就跟個大冰塊似的。個頭到你這裡，很瘦，皮膚很白很白，白到發光那種。仔細看和你長得有幾分相似。」

　　「和我有幾分相似？」

　　許成均愣住，他猛地想起，這句話為何這麼耳熟，他之前在京市，宋建國的愛人劉佳宜也說過這樣的話。

　　許老三仔細看了看他二哥，用力點頭：「你們站在一起，一看就是父女倆。不過侄女比你還好看。」

　　許成均臉徹底黑了。

　　他最煩的就是別人說他長得好看，他好看是好看，但身上還有一股英氣。再加上，天天黑著臉，又留著三七分，穿著整潔的男裝，配上大高個，任誰一看就都不會把他當成是女人。

　　他這張臉帶來多少便利，許成均心裡能沒數？

　　許成均更擔心他閨女被人騙走了。

　　他滿臉陰霾。

　　沉著臉上了火車。

　　從老家到盛京的火車，這個時間段的隻有一列。

　　列車員基本都是那些人。

　　他上車後，就和列車員打聽：「同志，請問您前段時間有沒有見過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小姑娘，跟我長得有幾分相似。大概這麼高，皮膚很白很白。看上去不太好接觸，有些沉默寡言。」

　　許辛苑的車票，是許老三給買的。

　　他自然知道許辛苑上的是哪一節車廂。

　　他們這次上的也是這節車廂。

　　列車員還是同一個。

　　如果她有印象，那他們就能省些力氣。

　　列車員聽許成均描述完，都沒用想就說：「那姑娘是你們什麼人？」

　　「是我女兒。」

　　許成均很是驕傲地說。

　　列車員看著許成均那張偉大的臉，縱然她上了年紀，有兒有女了，還是忍不住晃了晃神。

　　長得這麼好看的男人，可比電影明星還要好看。

　　「原來那是你女兒啊！你們也是，怎麼能讓這麼小的姑娘自己一個人坐火車呢？她在車上被一個小偷團夥給盯上了。不過你閨女挺厲害，直接把人給揍趴下了。」

　　列車員先是劈頭蓋臉地給許成均訓斥了一頓，然後才誇獎起許辛苑來。

　　「我印象特別深刻，那個小姑娘一出手，把所有人都給震懾住了。」

　　許成均驚喜萬分地追問：「同志，那您知道她是在哪兒下的車不？」

　　「在盛京。」列車員很好心，也有點八卦，「咋地了？是出了什麼事嗎？」

　　「她第一次出門，走親戚，不小心走丟了。」許成均找了個借口。

　　列車員皺著眉說：「同志，你放心，我會跟我們列車組的同事們說的，要是看到了你姑娘坐車回去，我們肯定會叮囑她早點回家的。」

　　「那就太感謝您了。」

　　「一方有難八方支援，不用客氣。」

　　許成均得知女兒是從盛京下的車，下了車，就直奔李家。

　　許老三坐在車裡，忐忑不安。

　　「二哥，要是李家人不認怎麼辦？」

　　「不認什麼？」

　　許成均擡眼，眼底森然。

　　李家最好祈禱他閨女沒事。

　　許成均熟門熟路地來到一戶人家門前，和十幾年前相比，這戶人家，看上去沒變什麼樣子。還是那個熟悉的木門，隻是上面的顏色掉了，露出裡面本來的顏色。

　　看上去有些斑駁，和衚衕裡的人家倒是一樣。

　　門上掛著一把鎖。

　　家裡沒有人。

　　「二哥，該不會這家人知道咱們要來，所以走了吧？」許老三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許成均的瞬間跟個黑面煞神似的，盯著那把鎖，要不是他擔心被舉報，肯定一腳把門給踹開了。平時他被舉報無所謂，現在不行。

　　他還要找閨女呢。

　　「去問問左鄰右舍。」許成均說著往東邊那戶人家走去。

　　許老三愣了下，急忙往西邊走，去問西邊那戶人家，知不知道李家人去哪兒了。

　　「你說李家人啊？他們家老大不是死了嗎？老大訂下的媳婦還沒過門。本來說人都來了，可是老大的頭七都過了，也沒見媳婦那邊有人來。他們辦完大兒子的後事，一大早就出門，說是要去女方家裡看看。問問女方家裡什麼情況，還說，要是女方同意，他們就讓人家姑娘嫁過來，讓他們家小兒子替哥哥……」

　　鄰居還沒說完，就聽見咔嚓一聲，也不知道什麼東西斷了。

　　那媳婦愣了下，意識到自己說的有點多，沖著許成均乾笑了下：「反正就是這麼回事，他們家人去女方家裡了，一時半會兒的，回不來的。你們要是有事，過兩天再來也是一樣的。」

　　「多謝。」

　　許成均長得俊美，又彬彬有禮，讓人很有好感。

　　那媳婦笑著擺手：「也沒幫上啥忙。同志，李家人回來，要我告訴他們一聲不？」

　　「不用麻煩了。」

　　許成均回到隔壁門口和許老三碰頭，許老三低聲把鄰居大娘說的話和許成均一說，和許成均聽到的差不離。

　　「二哥，咱們應該是跟李家人岔開了。那咱們是等他們回來，還是先回去？」

　　許老三問。

　　許成均搖頭：「不回去，我們先去招待所。」

　　他需要打個電話。

　　到了招待所，許老三先回房間。

　　許成均在下面給宋建國打電話。

　　「啥玩意？」

　　宋建國沒想到接了個電話，許成均說的都是他聽不懂的話。

　　「你媳婦不是說，黎家有個姑娘長得像我嗎？」許成均隔著電話也知道跟宋建國說不明白，乾脆道，「你去叫你媳婦過來接電話，我跟她說。」

　　「……」

　　被嫌棄的宋建國起身：「你等著。」

　　他出去喊了人，叫劉佳宜過來接電話。

　　「是誰的電話？」

　　劉佳宜疑惑地問。

　　宋建國跟她說：「老許的電話。」

　　過了十分鐘。

　　電話又打了過來。

　　「喂？」劉佳宜接聽電話。

　　許成均沉聲問她：「劉大夫，你上次說孟家有個姑娘長得跟我很像，你能描述下，她長得什麼樣子嗎？」

　　劉佳宜驚訝：「你怎麼好端端的，問人家的小兒媳婦長什麼樣子幹什麼？」

　　「你就直接說。」

　　許成均催促。

　　劉佳宜覺得奇怪，也沒再追問。

　　她回想著許辛苑的長相，描述道：「那個姑娘的和你很像，皮膚很白，跟雪一樣白，都晃眼睛。長得好看。好看到什麼樣子，你對著鏡子看看就知道了……」

　　是她！

　　一定是他閨女！

　　許成均啞著嗓子，急切地催促：「你去叫那個姑娘過來……不，你等著，我現在就回去。」

　　——

　　預知後續如何，明兒早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