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什麼暈，這裡不用你，你趕緊去把你的錢收好。」

　　接下來要問的事情，不適合她聽，還是趕緊把人趕出去的好。

　　許辛苑看著許成均嘆氣：「老許，你這人不行，過河拆橋。」

　　許成均：「……」

　　他也不和自己的閨女說話了，直接跟黎響說：「趕緊把你媳婦拉走，讓她回去好好睡覺。」

　　「阿苑，我們走吧。」

　　黎響拉著許辛苑往外走，就沒告訴許成均，隻要許辛苑想聽他們講話，她隨時都能聽得見，帶走也沒有用，就跟掩耳盜鈴似的。可也沒別的辦法，說了不過是讓老丈人徒增煩惱。

　　「你拉我出來幹嘛？」許辛苑還不高興了，「萬一老許把他身上的錢都掏出來，豈不是沒有我的份了？」

　　黎響腳步一頓，轉身看了眼隔壁的門，還好門關上了。她聲音也不大，屋裡的人應該是沒聽見。

　　路成岩看了眼許成均，默默地把頭低下，肩膀一聳一聳的。

　　許成均冷著臉，沒好氣道：「想笑你就笑，別把自己憋壞了。」

　　路成岩瞬間坐直身體：「我沒笑。」

　　「哼！」

　　許成均沉著臉，盯著地上的男人，抓過黎響放在旁邊的煤鉤子，敲了敲那人的臉。那人回過神，看許成均他們的眼神，感覺像是在看幾個神經病。

　　「自己說，還是等著我撬開你的嘴？」

　　許成均的語氣平淡的好似在和他聊家常。

　　路成岩卻同情地看了眼地上的男人，他爹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黎響也知道，審問什麼的，都是皮相很好，骨頭碎成渣。人的嘴巴堵住，還能聽見哀嚎聲。以許辛苑的聽力，就算是不想聽，也都能被迫聽見。

　　他拿了兩件衣服，一件遞給許辛苑，自己則穿上軍大衣。

　　淩晨，外面挺冷的，都有凍了。

　　許辛苑看著他遞過來的外套，有點嫌棄：「就沒紅色啊。」

　　「上山，穿紅色會嚇到人的。尤其是現在天還沒亮，灰濛濛的時候，更容易嚇到人。」黎響一想到那個畫面，整個人都不好了。

　　「好吧。」

　　許辛苑勉為其難地穿上寬大的黑色衣服。

　　她系完扣子，黎響驚訝地說：「你穿這個真好看。」

　　許辛苑眼底閃著喜悅，回頭矜持地問他：「真好看？」

　　「嗯，你照鏡子看看，是不是很好看，顯得你特別白，白裡透著……一點紅。」黎響隻是微微頓了一下，很自然，像是在思考。

　　許辛苑高高興興地轉過身，對著鏡子眨了眨眼睛，第一次覺得這黑乎乎的衣服，似乎也還挺好看的。

　　「我白嗎？」

　　「嗯，白。」黎響一臉真誠。

　　「又透著紅嗎？」

　　許辛苑歪著頭，認真仔細地看，看了許久，都沒看到自己臉上的紅色。

　　骨節分明的手指伸過來，指著她臉頰的位置說：「你看，這裡，是淡淡的粉色。」

　　「有嗎？」

　　許辛苑的眼睛從來沒有瞪得那麼大過。

　　她仔細的看了許久，都沒看出什麼粉色來。

　　「真的有嗎？」

　　「真的有。」

　　黎響肯定地點頭，還側過身，沒有擋著光：「你好好看看，這裡的顏色是不是和別的地方的顏色不一樣。很自然，對不對？」

　　許辛苑沒看出什麼不同來。

　　反正他說是，那就是吧。

　　「就當我好看就行了。」許辛苑整理著衣服，迫不及待想出門。

　　黎響嚴肅道：「什麼叫就當你好看？你本身就很好看。」

　　「是嗎？也沒有很好看，就是比一般人都好看一點而已。」許辛苑說著往外走。

　　黎響忍俊不禁：「你先出去等我，我去跟咱爸說一聲。免得他擔心。」

　　「我也跟你去吧？」

　　許辛苑說著就要去隔壁，黎響忙把人拉住。

　　他可不敢讓許辛苑過去，萬一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他老丈人不弄死他才怪。

　　「你收拾這麼好看，大半夜的跟我出去，爸爸看到了會不高興的。」黎響低聲和許辛苑說。

　　許辛苑皺眉：「他為啥不高興？難道他也想跟我們一起出去？」

　　「……」

　　這話黎響是從來沒想過的。

　　「你可以換位思考下，比如我們的女兒，跟別的男人出去玩，還是半夜的時候，你覺得你會高興嗎？」黎響試著讓許辛苑代入進去思考，這樣就能更懂他的意思。

　　許辛苑想都不想就說：「這個假設不成立，我根本不會有女兒。」

　　漂亮！

　　黎響覺得他沒有必要廢話。

　　「你就當為我好，聽話，乖！」黎響湊過去，親了她一口。

　　許辛苑的眼睛都亮了。

　　「我知道了，我在外面等你，你快點。」

　　說完，人就跑了出去。

　　黎響滿臉狐疑。

　　她到底知道了什麼？

　　黎響沒繼續去想許辛苑在想什麼，她想什麼等會兒直接問就行了，不需要浪費腦筋去猜。他還是先把人弄走再說。

　　「叩叩。」

　　黎響敲門。

　　「進。」

　　低沉的聲音，看上去情緒很穩定，是他的老丈人沒錯了。

　　黎響推門進去，也沒看地上的人，直接對徐成均說：「爸，我帶辛苑去散步，回來的時候，給你們帶早飯？」

　　「好，注意安全。」

　　「我們大概會鍛煉完身體再回來。」黎響沒察覺到老丈人的眉心皺起，把門關上就走了。

　　屋裡，許成均冷笑，給路成岩使了個眼色。

　　路成岩從炕上下來，直接用用沒受傷的腿，狠狠地踹在男人的肚子上：「我奉勸你，早點坦白自己的目的。這樣還能少吃點苦。」

　　黎響聽到裡面的聲音，步伐加快。

　　幾乎是小跑著出去，拉著許辛苑的手，直接說一個字：「走。」

　　「這麼著急幹嘛？」許辛苑嘴上這樣說，身體倒是很誠實，拉著黎響就往山裡跑。

　　跑到山裡，她悄悄地問黎響：「咱們這麼快上山行嗎？現在天氣這麼冷，你要是受不了了怎麼辦？要不我回去拿個被子過來？」

　　黎響沒聽懂，還以為她覺得冷。

　　「我沒事兒，你要是冷就先穿我的大衣。我火力旺，不冷。」

　　黎響把軍大衣脫下來，要給許辛苑穿上。

　　許辛苑按住他的手：「我不冷，我是怕你冷，萬一凍萎縮了怎麼辦？」

　　「什麼東西萎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