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疼！」

　　許辛苑瞪大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挨打。

　　她生氣地怒視黎響：「你怎麼打我？」

　　「不服氣？」黎響深邃的眼底翻滾著許辛苑看不懂的情緒。

　　她使勁兒看，眼睛都恨不得瞪出來了，也沒從黎響這裡看到什麼。

　　「為什麼要服氣？」

　　她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被人打過一下，忽然來了一下，許辛苑怎麼可能受得了。

　　「等下。」

　　黎響的聲音還是很溫柔。

　　聽不出半點異樣。

　　「等就等。」

　　還怕他不成？

　　許辛苑叉腰，想了想，又給自己倒了杯水。

　　好寡淡！

　　還是酒好喝！

　　她喜歡喝酒，喜歡喝好多的酒。

　　許辛苑舔了下唇，四下裡看了看，家裡別說酒瓶子，就連酒杯都不見了。

　　放哪兒去了呢？

　　許辛苑想找，一想到黎響讓自己等著，就站在原地沒動。

　　黎響起身，把三個孩子抱回房間：「你們三個先在這裡玩，可以睡覺，可以打架，但是不可以離開房間。」

　　房間裡很多玩具，全都是小木頭做成的。

　　還有小皮球。

　　最主要的是裡面竟然擺放著一台收音機。

　　收音機放在一個籠子裡，發出的聲音，吸引了三胞胎的注意力。

　　「這是收音機，你們不能弄壞。這個弄壞了，要花很多錢。不止要花錢，還要用票。很難買到。你們也清楚，你們房間之所以光禿禿的，完全是因為你們損壞了很多東西。損壞的東西是要賠錢的。媽媽隻要記賬……」

　　黎響沒繼續說，三胞胎瞬間安靜地躺在他們的小沙發上。

　　小沙發很柔軟，也很舒服。

　　不遠處，擺著三口金絲楠木的棺材。

　　上面是小棺材。

　　大概能讓他們幾個住到十歲。

　　「姥爺說了，等你們成年之後，他送你們的成年禮是三口大的金絲楠木棺材。那個價格就不用爸爸說了吧？所以，今天，你們乖乖的。無聊就聽廣播，困了就去棺材裡睡覺。」

　　至於餓？

　　早上黎響已經讓孩子們吃的飽飽的。

　　三胞胎乖巧地眨眼睛，還揮揮手，啊啊兩聲，讓黎響趕緊走。

　　「旁邊的玩具，你們都看到了嗎？你們今天的任務是要學會如何控制你們自身的力氣。不要失控，要像媽媽一樣，能夠不暴露自己的身份。」

　　黎響平靜的聲音，在三胞胎聽來，就像是嚴厲的教官。

　　「哥哥，昨天你去醫院的時候，不小心把窗戶上的鋼筋弄彎了，又偷偷的掰正。下次的事情，我希望再少一點。」由於是傍晚，看到的人很少。

　　下次要是在白天，看的人多了怎麼辦？

　　把他們當成怪物抓起來嗎？

　　「你們四歲，要去幼兒園上學。我希望你們能和正常的小朋友一樣，不要被叫家長。」

　　黎響不是在恐嚇孩子，是提前告知孩子們一切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他們本身就不是普通小孩兒，必須要讓他們先學會做人，再讓他們去接觸外面的小孩兒。

　　黎響離開後，三胞胎瞬間鬆懈下來，齊刷刷地鬆了口氣。

　　他們在心裡默默地感慨：「爸爸好脆弱，他們要很小心很小心才能不傷害到爸爸。否則，一根手指戳上去，就能戳斷爸爸身體裡的骨頭。」

　　「到時候，媽媽肯定要把他們給扔出去。」

　　「太可怕了！」

　　那樣的生活他們才不要過。

　　反正家裡也沒人，三胞胎根本不掩飾自己，直接騰空，很有默契地飛進棺材裡。

　　小小的手輕輕一扒拉，棺材闆就蓋住了。

　　躺在棺材裡，依舊能聽見收音機裡播放的內容。

　　三胞胎聽著聽著就困了。

　　也不知道電池什麼時候沒電。

　　他們扛不住了呢！

　　黎響可不知道孩子們正在受折磨。

　　他從房間出來，看到站在客廳裡，狗狗祟祟看看這兒，又瞅瞅那兒，不知道在找什麼的許辛苑，平靜地說：「回房間？」

　　「回房間幹什麼？有本事你在這裡跟我說清楚。」

　　許辛苑很硬氣。

　　「不回？」

　　黎響面無表情。

　　「怕你？」

　　許辛苑從他身邊經過時，還翻了個白眼，進屋就雙臂交叉地靠在桌上，不拿正眼看黎響。

　　她很記仇。

　　黎響進了門，還把門插上了。

　　他們的房間是個套房，就是卧室旁邊，有個專門用來盛放私人物品的房間，也算是一個小書房。再往裡走，就是浴室。

　　黎響對這個房間，十分滿意。

　　許辛苑看著他的動作，輕蔑地說：「你插上門幹什麼？」

　　黎響沒說話，而是走到床邊坐下，然後向她招招手：「過來。」

　　「你叫我過來我就過來？那我多沒面子？」特別是剛才還挨了打，她現在有氣的很。

　　「不做？」

　　黎響就用兩個字拿捏住許辛苑。

　　許辛苑懷疑自己聽錯了。

　　她震驚得看著黎響，確定自己沒聽錯，忙不疊的過來，直接坐到他懷裡。

　　「真的嗎？」

　　黎響不說話，擡起下巴就親了上去。

　　他真的很好親，也很會親。

　　許辛苑心裡的小人瘋狂在跳舞。

　　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雪，屋子裡暖烘烘的。

　　黎響早有預謀，把地暖燒得很熱。她不再擔心他會感冒，兩人肆無忌憚的解鎖著她找來的秘籍。

　　一頁又一頁。

　　不知疲憊。

　　黎響的眼睛很紅，和平時不一樣，十分有攻擊性。和平時斯文高冷截然不同，對許辛苑擁有著緻命的吸引力。

　　「黎響。」

　　「嗯？」黎響認真的回應她。

　　許辛苑的手指穿過他順滑的髮絲，又輕聲喊他：「老公。」

　　男人的身體僵住。

　　隻不過是瞬間，許辛苑就迎來新一輪的攻擊。

　　她真的太愛他的瘋狂了，就好像這個世界他們隻有彼此。

　　「老公！」

　　她總是會在恰到好處的時候喊他，像是在為他加油一樣。他也學著她樣子，癡迷的喊她：「老婆！」

　　窗台上全都是雪。

　　她偷偷的把窗戶打開一個縫隙，冷風灌入，然後抓了一把雪，做了個小雪人。

　　窗台上有落葉。

　　她把落葉插在小雪人的腦袋上：「黎響，你看，小學生是不是很可愛？」

　　「啪嗒！」

　　回應她的是關窗戶的聲音。

　　「小雪人會化掉。」

　　黎響把她拖回來，在她耳邊低聲說：「就跟你一樣，滴答滴答的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