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在醫院裡？」許辛苑疑惑地問。

　　當然是因為錢。

　　他不能再繼續花錢了。

　　花錢，她會不高興，會惆悵。

　　她不說，黎響也明白。

　　身為男人，就應該自覺點，再者說，就隻是尾巴骨裂了，回家養兩天就沒事的。他爭取早點去單位上班，不上班哪兒有工資。

　　「回家好，省錢，還不麻煩。」黎響解釋。

　　許辛苑臉一沉：「不行！你必須在醫院裡好好的觀察一段時間，萬一留下病根怎麼辦？」

　　「還是回去吧。」

　　黎響很感動，但堅持回去。

　　「讓你在在這兒就在這兒，等大夫說讓你走了，你再走。錢不是問題，讓老許多賺點錢就行了。」

　　黎響見許辛苑神情不似在擔心錢的事情，心裡疑惑。

　　他好像真的誤會了。

　　那她為啥不高興？

　　「你是不是打著鹿了？」黎響壓低聲音問。

　　許辛苑都差點忘了，她還拎了一隻鹿回來。

　　「對哦，你想吃嗎？想吃我給你拿呀？烤鹿肉可好吃了！」許辛苑乾脆不想了，也許隻是她處在成長期能力不穩定。

　　再者說，就算是她失去能力，按照人類壽命來算，也能活很久，比黎響活得久。

　　想通後許辛苑也不糾結。

　　她不等黎響回答，就起身往家走：「我去找爸，讓他把鹿肉處理了。肉很多，咱們肯定吃不完，再叫喬子晏他們幾個孩子過來吃。」

　　「好。」

　　黎響自然沒意見。

　　許辛苑中午沒回去，直接坐在窗戶上，靠在那裡曬太陽。

　　上班時間到，她就從醫院離開，去學校上課。

　　下午，大夫過來給黎響檢查身上的傷勢。

　　黎響問大夫：「我能回家養著嗎？」

　　「可以，但不建議。」

　　「那就幫我辦理一下出院手續。」

　　黎響堅持，大夫也就同意了。

　　晚上，許辛苑過來，黎響的東西都收拾好了。

　　「你這是幹啥？」

　　「出院，回家。」

　　許辛苑瞪他，黎響咬著牙說：「你第一次打鹿回來，我也想嘗嘗鹿肉是啥滋味的。」

　　他太可憐了。

　　連鹿肉都沒吃過，之前還說什麼不讓她打個鹿回來。結果，鹿打回來，他比誰都惦記著。

　　許辛苑還能怎麼樣，自然要依著他。

　　為了點鹿肉，都不住院了，急吼吼地想回家。

　　「我背你還是抱你？」許辛苑問。

　　黎響：「？？？」

　　沉默過後，黎響說：「如果可以，我想自己走回去。」

　　「那還真不可以。」

　　許辛苑盯著他的耳朵看，見他耳朵發紅，都不說話了，直接把人抱起來，就往外面走。

　　黎響：「？？？」

　　黎響：「！！！」

　　他拒絕了。

　　許辛苑也拒絕了。

　　抗議無效，黎響心如死灰。

　　感覺自己的臉會徹底丟盡。

　　還好現在太陽落山，家家戶戶都在做飯，外面隻有孩子。

　　「能快點嗎？」

　　黎響再一次提出要求。

　　「好。」

　　這次許辛苑滿足了他。

　　許辛苑速度極快，幾乎是眨眼之間，就回到了家。

　　院子裡都擺滿了東西。

　　天氣轉涼。

　　還沒徹底開始冷。

　　溫度是最舒服的時候。

　　燒烤烤著，孩子們一邊吃一邊在院子裡跑鬧。

　　黎響趴在炕上，生無可戀地吃著鹿肉。

　　「這是第一串。我還你給拿了個鹿腿，等熟了第一時間我給你送過來。」許辛苑眼巴巴地看著黎響吃東西，她覺得黎響真的太可憐了。

　　怎麼有人連鹿肉都沒吃過呢？

　　鹿肉很嫩，烤肉的火候也控制的極好，味道更是絕了。

　　黎響抗拒不了這樣的美食。

　　他一邊吃，一邊惆悵，吃多了鹿肉，肯定折騰，夜裡不好受的人是他。外面吃鹿肉的男人不止他一個，還有李京飛，喬佔東，路成岩和許成均，外加一個佟寶國。

　　這些人裡，就隻有一個佟寶國是有媳婦的，且媳婦還在身邊的。

　　他媳婦也在，但沒有用。

　　黎響突然有點食之無味。

　　可鹿很嫩，味道也是真的好。

　　黎響不是個口腹之慾很重的人，還是抵抗不了美食的魅力。黎響又默默地吃起來。

　　孩子們吃的是烤魚。

　　烤魚有刺。

　　孩子們吃的特別認真。

　　剩下的烤肉，許成均做主給大傢夥分了。

　　許辛苑還給隔壁錢桂芬她們拿點去。

　　趙衛東的事組織上判了。

　　楊倩和她愛人直接被趕回原籍，其他幾個和楊倩有染的男子，也因此被單位開除，全部都要求遣返。趙衛東是運氣比較好的，他沒得臟病，和楊倩胡搞的次數也比較少。

　　再加上，他剛立過大功，算是將功補過。

　　人沒遣回原籍，但被送到農場去幹活了。

　　農場幹活就是種地，主要是開荒。

　　開荒最累，糧食產量還不高。

　　趙衛東選擇去農場幹活。

　　農場那邊有一排小土房，很多家庭都住在那邊。條件非常艱苦，冬天都見不著青菜。每天睜開眼就是開荒種地。

　　錢桂芬覺得還挺好的。

　　兒子過去那邊，希望能踏實一點。

　　「這好東西你們自己留著吃，還給我拿點幹啥？」錢桂芬說啥都不要。

　　許辛苑也不聽她的，直接繞過她進屋，把東西放在鍋台上，跟孟燕玲說：「我給你拿點鹿肉，你自己整著吃。」

　　「今天早上忘記問你了，那事兒成了？」孟燕玲抱著孩子從裡屋出來，小聲問她。

　　許辛苑綳著臉，很高冷地說：「那當然。」

　　「你感覺咋樣？」孟燕玲問得很大膽，耳朵先紅了。

　　許辛苑眼神很微妙：「我覺得還挺好，就是有點累。」

　　「累？」孟燕玲愣了下，贊同地說，「是有點累。我男人跟蠻牛似的。也難怪那個女人能盯上他。見我生了個女兒他不太滿意，立刻湊上來，想把我倆搞散夥了。」

　　「那女人肯定沒見過我男人。她要是見過我男人，絕對會羨慕的流口水。我男人超厲害，我們一直到太陽出來才洗洗睡覺。」

　　許辛苑見孟燕玲看過來，驕傲地挺起胸脯。

　　她個子比孟燕玲高，垂著眼看她問：「你男人沒我男人厲害吧？」

　　見孟燕玲不說話，許辛苑又炫耀：「我男人受傷了，還那麼厲害，要是不受傷，還不知道怎麼厲害呢！」

　　孟燕玲懷疑地問：「你是不是沒成功？我聽村裡那些老婆子們說閑話，就沒聽人家說有這麼厲害的。」

　　「你沒見過，不代表沒有。反正，我們家的就這麼厲害。」

　　錢桂芬從外面進來，接過兒媳婦懷裡的孩子說：「你以為你對象是生產隊的驢，那麼能幹？」

　　「他可比生產隊的驢厲害多了！生產隊的驢晚上還休息呢！他都不用休息，直接奮戰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