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出差
黎響抿了抿唇,無奈地看著她。
她到底對自己有什麼錯誤的認知。
黎響一時間分不清楚她是在裝傻,還是真的什麼都不懂。
「你剛才懟人不是都懟的挺好的嗎?」人家老師都被她說的啞口無言。
許辛苑眼底亮晶晶地問:「真的嗎?我真的很厲害嗎?」
「超級厲害。」
黎響忍俊不禁,擡手把她淩亂的頭髮撥到耳朵後面,讓她轉過身去。
「幹嘛?」
許辛苑語氣很沖,身體倒是很聽話。
黎響拿出一把很漂亮的桃木梳子,給她把頭髮梳順。她的頭髮看著可不像是營養不良的樣子,非常柔順,好似上好的綢緞。
而且很黑。
黎響把頭髮梳順,給她重新把頭髮綁好。
一條水靈靈的大辮子新鮮出爐。
許辛苑把頭髮拿到前面,看到下面的紅頭繩,歡喜地說:「我喜歡這個顏色。」
就知道喜歡她喜歡。
「那你怎麼不穿紅裙子了?」黎響看似隨意的問。
許辛苑想都不想就說:「穿壞了我就沒有了。」
「再給你買。多給你買幾條,天天換著穿。」黎響看著她臉上的笑容,恨不得把全天下所有的紅裙子都送到她面前。
他垂眸對上喬子晏blingbling的大眼睛,伸手把這小子拎起來放在地上。
「先去食堂吃飯。」
「好耶!」
黎響領著一大一小吃了飯,讓他們兩個回家玩。他騎著車子,又去傢具廠,定做大衣櫃。
傢具廠的人員工都是轉業的戰士。
這會兒看到黎響過來,傢具廠的人都很驚訝。
「黎工,稀客啊!」
廠長叫趙宏民,看到黎響過來,特別熱情地迎上來。
黎響客氣打招呼:「趙廠長,我過來是想打點傢具。」
「行,你想打啥傢具?」趙宏民說著把人往辦公室領,「我叫木匠過來,你直接說給他聽。」
黎響跟著趙宏民來到辦公室,趙宏民親自泡了一壺茶招待黎響。
傢具廠隻是個小廠子。
跟市裡的大廠子沒辦法比。
人數也不算多。
單獨成立個傢具廠,是因為他們這個地方有點偏遠,主打一個自給自足。傢具廠一共才五六個人,光是給棉紡廠家屬院,還有機械廠家屬院的人打傢具,就能幹上一年的。
木匠來的很快,黎響把圖紙拿出來,遞過去說:「我想打個這樣的大衣櫃。這是尺寸。」
木匠看著圖紙上的尺寸皺了下眉。
「不能做嗎?」趙宏民問。
木匠點頭:「能做是能做,而且做工也不複雜,可以說跟過去的櫃相比,簡單的多。但是門框太矮,進不去。」
「那就進屋打櫃子。」黎響看向趙宏民,「趙廠長,如果上門去的話,我多給一塊錢的手工費。」
趙宏民大笑著說:「那肯定行。黎工,你這不年不節的,為啥要打傢具?」
「結婚的事情很倉促,什麼都沒準備。房子下來我就過來找你們定做傢具了。」
「哎喲,結婚可是大事,恭喜恭喜。」趙宏民立刻就賣了個人情,「那你看你們家什麼時候方便,要是方便的話,明天我就讓人過去?」
木匠死闆闆地說:「破闆子還需要時間呢。」
「那後天?」趙宏民被駁了面子也沒有不高興。
黎響感受到趙宏民的熱情,知道這人不壞,就是對他這樣的人才很尊重的意思。
好意他心領了。
「正好我明天要去一趟市裡,也沒時間。後天你們要是準備好了,來家裡就行。」黎響說著又拿出幾張圖紙,「這是桌子。除了炕桌之外,我還想打一個長方形的桌子。再打幾把椅子,廠裡能做沙發嗎?我想定做兩個沙發。」
趙宏民看到黎響拿出來的圖紙,人都木了。
不過眼睛越來越亮。
這大衣櫃是可一面牆打的,裡面能放很多東西。
東西放裡面,門一關,看著大方整潔。
「最後就是炕櫃。」黎響神情很專註,「炕櫃的話,不要打太高。主要是把日常用的被褥放在裡面。上面的話,我還想著能放點東西。」
木匠聽完,點頭說:「能做。」
「那你們到時候算一下多少錢,看看是提前給錢,還是做完之後再給。」黎響目光轉向趙宏民。
趙宏民可不會斤斤計較這些小事。
當然,主要是也是看人。
黎響可不是村裡那些胡攪蠻纏的大娘和那些不務正業的男人,他不差錢,給錢也痛快。一次性打這麼多傢具,當然要等傢具都打完了,在一次性結清。
「等做完之後一起算,你家啥也沒有。後面要是還要填東西,再算也怪麻煩的。不如就等所有的做完了,在一起算賬。你看這樣成不?」趙宏民笑著問黎響。
「那就麻煩趙廠長了。」
「這有什麼麻煩的,不麻煩,不麻煩。」
趙廠長熱情地把黎響送出去。
黎響從傢具廠出來,又直奔軍區。
他一進辦公室,團長就坐在那兒等他。
「過來坐。」
黎響走進去,坐在椅子上,說:「您找我?」
「是這樣的,二飛的人特意打電話過來,想要調你過去。隻是,那邊的任務是保密的,你不能告訴你的家人你去了哪兒,去了也不能聯繫外界。」
黎響的心瞬間一沉,他下意識想起許辛苑說的那些話,你要是出差就把我送你家裡去。
如果隻是出差幾天的話,自然不用。
可現在,真的不用嗎?
他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自然要把她送走。
「我愛人您應該聽說過。她自小是從山裡長大的,你可以把她想象成野人。她一個人沒辦法在家屬院正常生活。她無父無母,是親奶奶把她丟到山裡十八年,不聞不問的。我不能再丟下她。我願意去二飛完成任務,也申請帶著我愛人一起過去。」
團長聽到黎響的話,擰著眉道:「你隻是去一年半載的。」
「就算是一天,也會發生不可挽回的事情。」黎響眼神很堅定,絲毫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而動搖,「她第一天到這兒來,住在家屬院。因為不識字,被誤認成特務。一個人對上三個保衛科的同志。」
團長聽到這裡,急忙問:「你愛人沒事吧?」
「沒事。」黎響面無表情,卻能感覺到驕傲地說,「一個照面,她踢飛了三個人。要不是來的路上,她三叔告訴她,千萬不能把人打死,打死會坐牢。保衛科的三個同志就不是被她踢飛出去了。」
團長可思議地問:「你確定不是你愛人被他們三個人踢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