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那雙黝黑的眸又漸漸睜開,帶著讓人望而生畏的冷冽氣息。
連蘇蘇都不知道樹樹的爸爸是誰,那個女人卻知道?
顧京昀嘴邊勾起一抹冷意,待眼光下移定格在那張熟睡後恬靜的臉龐上時,卻又被一股柔情所代替。
真相他要是想知道,自己自會去查,而不是被其他人帶著目的交換而來。
但是那些背後搞鬼的人,一個都別想跑!
京都江海區門家別墅。
淩晨三點鍾,伴隨著一聲嬰孩啼哭響起,整個別墅樓瞬間亮起了大燈,接著便是家裡幾個阿姨踢踢踏踏的走路聲。
門延豐一身黑色睡袍裹在身上,已經五十五歲的年紀,臉上該有的紋路也顯現出來。
尤其是現在,本來煩心的事太多近期睡眠不好,半夜又被孩子的哭聲吵醒,讓他眉間擰的都能夾住一隻蒼蠅。
柳悅怡從東城趕回來才半個小時,澡都沒洗好便匆匆披了睡袍出來。
她從寶寶臥室出來,手裡拿著一包新尿片,一出門便看到了站在主臥門口的門延豐。
“豐哥,寶寶尿了,我給他換洗一下。
”柳悅怡面上露出討好的笑意。
門延豐看著為了一個孩子,竟然有三個保姆進進出出的場景,心裡更煩了,又想到最近棘手的生意,一時怒火上來,伸腳就朝二樓走廊口那隻一人高的青花瓷大花盆踹了過去。
腳上的力度裡因為加了怒火,把一個三十多斤的青花瓷花盆直接踢下了樓,很快樓下便出現了瓷器碎裂的巨響。
柳悅怡先是一驚,隨著巨大的碎裂聲響起她渾身一哆嗦。
很快,已經停了哭聲的嬰兒室裡,哇的一聲又響起了嬰兒的啼哭聲。
“豐豐哥,你怎麽了?
”柳悅怡聲音有些發抖。
門延豐看到面前女人這張臉,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更來氣了。
當年面對另一張臉時,他總是覺得自己矮了對方一截,沒有自己的底氣。
實在是那個女人太過耀眼,讓所有站在她面前的人都自慚形穢。
門延豐覺得自己不像是丈夫,而是那個永遠追隨著她的隨行者,即便已經有了孩子,門延豐對那個叫司陌塵的女人依然無法掌控。
他也想過要找一個一心一意將自己奉為天的妻子,所以才會選了面前這位對他百依百順的女人。
但這種百依百順並不代表卑恭屈膝,每次看到柳悅怡在他面前瑟瑟發抖的樣子,門延豐仿佛像是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一個幾個月的孩子換個尿墊也需要這麽大張旗鼓!
大半夜的吵死了!
從明天開始家裡看孩子的隻能留一個,看不了孩子就把他送老宅去!
”
門延豐撂下這句話便進了臥室,將門重重在他身後關上。
柳悅怡險些摔倒,手裡緊緊握住那包尿片。
從孩子出生,門家老爺子便讓人把孩子接到了老宅,理由是孩子媽媽太年輕,又出身不好,教不好門家的繼承人,他老人家要親自養著。
還在月子裡的柳悅怡當時隻看了孩子一眼,便被生生被母子分開。
因為瘋狂想念孩子,柳悅怡這幾個月暴瘦的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