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答應一聲,轉身出去了。
軒轅謹卻看了小糖寶一眼,語氣硬邦邦的道:“别人給的東西,再好吃也不許亂吃!
沒得再被人給拐了!
”
說完,冷着一張小臉,起身去了内室。
小糖寶對着軒轅謹的背影,吐了吐舌頭。
随即,大眼睛裡閃過一抹深思。
這個小哥哥的身份,好像是很高喲。
最起碼,要比知府高!
很快,夏知府和鄭縣令,就腳步匆匆的進來了。
小糖寶連忙跳下凳子,要給兩人行禮。
畢竟,咱是個懂禮貌的寶寶不是?
不過,還沒等她做出架勢,夏知府就拿出一塊玉佩,急切的問道:“福丫,這塊玉佩,果真是你從羅鍋張的身上得來的?
”m.
小糖寶立刻認出了,這塊玉佩就是她交給鄭縣令的那塊。
于是,點了點頭,嫩聲嫩氣的道:“嗯嗯,就是那個大壞蛋的!
”
夏知府和鄭縣令對視一眼。
夏知府表情緊繃的又問道:“你是如何得來的?
”
羅鍋張如今隻剩下一口氣了,卻仍然不承認是他的,隻說沒有見過。
而且,他的那些同夥,諸如刀疤男等人,也都說沒有見到過這塊玉佩。
此番已經上過大刑了。
這些人卻都說沒有見過,由不得夏知府不懷疑小糖寶的話了。
“是在那個大壞蛋的衣服裡,掉出來的。
”小糖寶道。
正好滾到她的腳邊,她就随手撿了起來。
“掉出來?
”夏知府眸光一閃。
小糖寶認真的點頭,“那個大壞蛋要脫……”
褲子兩個字,還沒有說出來,就被軒轅謹打斷了。
“既然糖寶說是那個羅鍋子的,那麼就是!
”軒轅謹從内室邁步而出,冷聲說道。
夏知府和鄭縣令一見軒轅謹,立刻就要躬身行禮。
“下官見過……”
軒轅謹一擺手,“本少爺在此養病,無需多禮!
”
夏知府和鄭縣令後面的話,齊齊咽了回去。
看來,這位小爺,不想亮明身份。
兩個人雖然沒有行禮,神情卻依然恭敬。
軒轅謹大步走到小糖寶身邊,雙手一托小糖寶的腋下,把人又抱到了凳子上。
“吃你的!
哪那麼多話?
!
”
小糖寶,“……”
她哪裡話多了?
不就是那個大壞蛋一脫褲子,然後掉進去一隻大蠍子。
那個大壞蛋疼的一跳腳,玉佩就掉了出來……
不對不對!
小糖寶猛然醒悟。
脫褲子這種話,确實……
小糖寶眨巴眨巴眼睛,看向了軒轅謹。
軒轅謹瞪了小糖寶一眼。
小糖寶,“……”
不會真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吧?
這位小哥哥,難不成是在維護她的名節,所以才跑出來阻攔的?
不過,她才這麼大點點兒的一個小人兒,有什麼名節不名節的?
倒是思雅姐姐……
小糖寶想起夏思雅的年紀,覺得這件事情以後還是不能提了。
即便是羅鍋張說出來,夏知府為了自家女兒的名譽,肯定也會想辦法處理,不會讓這件事傳揚出去。
小糖寶想到這兒,低頭乖乖的吃自己的冰碗兒。
既然小哥哥出來了,她還是不多話了。
吃東西其實也是能堵住嘴的。
夏知府和鄭縣令,見到軒轅謹對小糖寶這番态度,兩人都是眸光閃了閃。
軒轅謹轉頭看向兩人,小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身上也氣勢十足。
和面對小糖寶的時候,完全不同。
“是不是那個羅鍋子,不肯招認?
”軒轅謹問道。
語氣中,卻是帶着一絲肯定。
“正是。
”夏知府躬身道。
“抓幾隻蠍子,放到他的褲子裡,他保準什麼都招了!
”軒轅謹冷聲道。
夏知府,“……”
鄭縣令,“……”
兩人不約而同的想到了羅鍋張,捂着褲裆的慘狀。
随即,感覺自己的皮膚都有些發緊。
軒轅謹卻是看向夏知府,皺眉問道:“那塊玉佩,與你有淵源?
”
夏知府聽了軒轅謹的話,臉上露出一抹悲傷和緬懷。
“實不相瞞,這塊玉佩,乃是下官親手雕琢。
”
夏知府的話一說完,不但軒轅謹有些驚訝,鄭縣令更是吃了一驚。
他猜到了這塊玉佩,肯定和夏知府有關。
但是卻沒有想到,竟然是夏知府親手雕琢的。
鄭縣令随即想到了什麼,表情不由的一變。
果然,夏知府下面又道:“當年,先父壽誕,下官托人尋來一塊上等的帝王綠,親手雕琢了這枚玉佩,作為壽禮送給了先父……”
夏知府說到這兒,表情變得複雜了起來。
“後來,先父一直随身攜帶着這枚玉佩,直至三年前,夏家祖宅所有人,慘遭滅門……”
夏知府說到最後,所有的表情,都變成了徹骨的仇恨。
軒轅謹的表情也變了。
三年前,江南發生一起滅門慘案,震驚了整個朝堂。
軒轅謹沒有想到,竟然是夏知府的老家。
不過,他那個時候年紀尚小,并沒有關注此事。
所以,對于後續案件的進展,并不知道。
軒轅謹不知道的是,此案一直懸而未破,沒有找到真兇。
現如今,夏知府竟然發現了這塊玉佩,豈能不焦急?
小糖寶滿臉同情的看着夏知府,想了想,奶聲奶氣的說道:“哥哥的主意很好,你隻要抓蠍子吓唬他,他肯定會招認。
”
說完,又煞有介事的點頭,自己給予自己肯定似的,補充了一句。
“嗯嗯,那個大壞蛋,肯定對蠍子有心理陰影了。
”
軒轅謹看到小糖寶這個樣子,嘴角忍不住翹了翹。
王忠一直站在一旁,見到自家少爺這樣,大感欣慰。
他就知道,自家少爺還是會笑的。
就是不知道,自家少爺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的放聲大笑?
想到少爺的遭遇,王忠的心情又沉重了起來。
随即,看向京城的方向。
那個地方雖然壓抑,但是也有少爺放心不下的人。
夏知府此時已經待不住了,恨不得立刻回去重新提審羅鍋張。
于是,躬身對軒轅謹道:“下官這就回去審問,下官告退。
”
“等一等。
”軒轅謹道:“所繳贓物之中,沒有其他東西,是你夏家的嗎?
”
夏知府搖了搖頭。
正因為沒有,羅鍋張又甯死不承認,他才不确定這塊玉佩,到底是不是羅鍋張的。
“清查負責收繳贓物的衙役!
”軒轅謹吩咐了一句。
夏知府,“……”
心裡猛然一動。
“是,下官這就去辦!
”
說完,躬身告退。
鄭縣令卻吓得一哆嗦,腳步遲疑的沒有跟上去。
那些負責收繳贓物的衙役,都是縣衙的衙役。
這要是裡面有人貪了贓物,他這個縣令也有失察之職。
鄭縣令忽然感覺腦袋上的烏紗帽,有些不穩當了。
于是,眼珠轉了轉,滿臉讨好的看向小糖寶。
“福丫,你鄭哥哥這兩日住在你們家,聽不聽你的話?
沒有欺負過你吧?
”
鄭縣令嘴上說着,心裡卻罵自己兒子不争氣,竟然不知道跟着小糖寶一起來這裡。
自己兒子若是能結交上這位小爺,和這位小爺做上朋友,以後說不定另有一番造化的。
這位即便是現在已經失寵,但是以後的事兒,誰說的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