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甯公主看着鄒淑琴,直接問了一句――
“你哪來的那麼大的臉?
”
語氣特别誠懇。
鄒淑琴表情一僵。
随即,一揚下巴,鄙夷的看了一眼華甯公主的帷帽。
“我在街上看到過的你容貌,絕對能讓人午夜驚魂,你這輩子若想嫁人,怕是隻有蘇公子那樣的皎皎君子,才能忍受你如此醜陋的相貌,若是錯過了蘇公子,你即便是白家的人,這輩子也不會有男人肯娶你。
”
她之所以總是當着這個醜八怪的面,來表露對蘇家五公子的好感,就是為了刺激這個醜八怪,讓她擔心害怕,害怕蘇家五公子喜歡上自己。
如此一來,她才好對這個醜八怪提條件。
不得不說,此時屋子裡隻有兩個人在,鄒淑琴卸下了所有的僞裝,袒露出來最真實的她自己。
她根本就沒有把華甯公主放在眼睛裡,隻是把華甯公主當成了一個可以利用的人。
若非是華甯公主用了“白”這個姓,并且住在白府,鄒淑琴根本就不會理會華甯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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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淑琴說完,端起桌子上的茶盞,悠然的啜了一口。
完全是一副勝券在握的姿态。
華甯公主看着鄒淑琴,不可思議的說道:“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答應你?
就憑你長得醜嗎?
”
在華甯公主的眼睛裡,鄒淑琴确實長得醜。
鄒淑琴再次被華甯公主怼的一窒。
“你一個醜八怪,有什麼資格說我醜?
”鄒淑琴氣呼呼的道說:“我勸你最好答應我的條件,這樣我們可以互惠互利,我幫你,你幫我,我給你和蘇公子制造機會相處,你同樣也要撮合我和白少爺,将來我嫁進白家之後,也會讓白家幫襯着蘇家一些。
”
說到最後,鄒淑琴用上了高高在上的語氣。
華甯公主看着鄒淑琴,覺得自己今天真是長見識了。
她沒有想到,還有如此自以為是,又臉皮厚的姑娘家。
果然,生活總能刷新人的認知。
“如果我不同意,你要如何?
”華甯公主反倒冷靜了下來,問道:“你就不怕我把這些話,告訴蘇公子?
”
“你覺得你說了,蘇公子會相信嗎?
”鄒淑琴成竹在握的說道:“誰會相信我一個姑娘家,提出這樣的條件?
”
華甯公主:“……原來你自己也知道呀。
”
鄒淑琴:“……”
高高在上的表情,龜裂了一瞬。
“哦,不對,你應該再加上不要臉三個字。
”華甯公主補充。
鄒淑琴:“……”
鄒淑琴狠狠的瞪了華甯公主一眼,因為生氣,所以聲音拔高:“逞口舌之快沒用!
我勸你好好的考慮考慮……”
“考慮什麼?
”房門被推開,夏思雅和糖寶走了進來。
鄒淑琴的聲音滞住,臉上閃過一抹慌亂。
沒等她開口說話,華甯公主就伸手一直鄒淑琴。
“她有病!
”非常肯定的語氣。
鄒淑琴:“……”
你才有病!
“鄒姐姐病了嗎?
”糖寶訝異的說道:“什麼病?
”
“瘋病!
”華甯公主理直氣壯的說道。
鄒淑琴的臉一下子氣紅。
糖寶一臉歉意的看向鄒淑琴。
“對不起鄒姐姐,我雖然粗通醫術,卻不會治療瘋病。
”
糖寶的語氣中,滿是自責。
“我才沒有瘋病!
”鄒淑琴氣急敗壞的叫了起來。
糖寶再次感歎。
看吧看吧,還是甯姐姐功力高深。
自己隻能讓人家紅一回臉,甯姐姐直接能把人氣瘋。
果然,不愧是皇家公主!
鄒淑琴的表情都有些猙獰了,呼哧呼哧喘粗氣。
瘋病這兩個字,猶如一把尖刀,直入她的腦海,刺激着她的神經。
她哥哥不但是傻子,還偶爾會發瘋。
雖然她們家竭力隐瞞,還是有許多人家知道,遭到了許多世家的嘲諷。
正是這個原因,導緻了她的親事艱難。
糖寶看到鄒淑琴這副失控的模樣,連忙說道:“對對!
沒有沒有……”
完全是一副安撫病人的語氣。
夏思雅被自己表姐的表情,吓了一跳,也連忙說道:“表姐别急,白姐姐就是開玩笑的。
”
“就是就是。
”糖寶連連點頭:“鄒姐姐還沒有說,剛才讓白姐姐考慮什麼呢?
不會是考慮一起去上香吧?
”
糖寶這樣一提,鄒淑琴腦袋中的那根弦松了下來,想起了剛才的話茬。
不由的,慌了一瞬。
随即,表情僵硬的說道:“正是,我想要邀請白姑娘一起去,讓白姑娘考慮考慮。
”
糖寶仿佛立刻就相信了。
“那敢情好,甯姐姐和我們一起去吧。
”糖寶笑着看向華甯公主,說道:“聽說天音寺的菩薩很靈驗,香火旺盛,咱們也去拜一拜。
”
夏思雅也說道:“秋闱在即,每次都會有許多考生的父母家人,去天音寺求神拜佛,現在這個時候,去天音寺人特别多……”
華甯公主聽了兩人的話,大為心動。
她也想去天音寺求求佛祖,保佑蘇老五科考順利,榜上有名。
“也好。
”華甯公主說道:“祖母原本信佛,我回去和祖母說一聲,祖母定然同意。
”
鄒淑琴見話題岔了過去,不由的松了一口氣。
她一點兒也不擔心,華甯公主會把剛才的話,告訴糖寶和夏思雅。
因為她覺得,華甯公主答應去上香,就是在暗示同意她的提議。
這樣一想,鄒淑琴臉上的表情,忍不住露出一抹得意。
她就知道,白家這個醜八怪,肯定會同意的!
這時,石榴端着茶盤進來了。
雖然,屋子裡原本就有茶水。
不過,有金镯子的動力在,石榴絕對不在意多上幾壺茶。
石榴一進屋,眼睛放光的先是看向了鄒淑琴。
鄒淑琴一看到石榴手裡的茶盤,下意識的就想躲的遠遠的。
“我還有事兒,先回房了,你們慢聊。
”
鄒淑琴說完,快步往外走,生怕石榴腳下一滑,再把茶水濺她身上。
“鄒姑娘,喝盞茶再走呗,這是上等的毛尖。
”石榴熱情的挽留。
你走了,我這壺茶葉沫子不是白準備了嗎?
“不必了!
”鄒淑琴說着,逃也似的推門走了出去。
石榴看着鄒淑琴的背影,滿臉遺憾。
金镯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