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的幾位娘娘都是粗大腿。
糖寶自然要抱緊的。
“哎喲!
還是我們糖糖好,果真是個小心肝!
”
糖寶的話還沒有說完,淑妃娘娘就叫了起來。
隻不過,嘴上說着話,動作絲毫不慢。
飛快的拿了一個荷包,麻利的系到了腰間。
她天生怕蛇蟲!
可是在野外,難免就會遇到。
為此,每次跟随皇上出來狩獵,都不能盡興的四處遊玩兒。
雖然說雄黃粉也能驅蛇,但是那氣味太難聞。
她總不能走到哪兒,都要忍受着濃烈的雄黃粉的氣味吧?
那是出來玩兒,還是遭罪?
這次,聽說了榮王府别院裡發生的事情,原本是打定了主意,除非必要,哪裡也不去,就在寝殿裡待着。
現在好了,終于什麼都不用怕了。
淑妃娘娘恨不得,抱着糖寶親幾口。
這小人精,咋就這麼的貼心?
淑妃娘娘動作快,貴妃娘娘和賢妃娘娘也不慢。
一人挑了一個自己喜歡的荷包,系到了腰間。
平時這種事情,都是宮女嬷嬷伺候的。
今天,幾位娘娘可等不及别人動手了。
這種好東西,還是先系到腰間踏實。
糖寶看向了,那位美若孤月般的仙子娘娘。
仙子娘娘看着荷包,目光灼灼。
這香味竟然那般的好聞,而且從沒有聞到過。
淡雅中仿佛夾雜着一絲濃烈,讓人忍不住沉醉……
仙子娘娘有些沉醉了。
其實,糖寶心裡早已猜出了,這位娘娘的身份。
――德妃。
德妃向來以孤高清傲自居。
用淑妃娘娘的話說就是――目下無人,孤芳自賞。
貴妃娘娘系好了荷包,順着糖寶的目光看了過去。
“這位是德妃娘娘。
”貴妃娘娘介紹道。
糖寶連忙端正的行禮。
“蘇糖見過德妃娘娘。
”
德妃矜貴的颔首。
随即,撸下了腕上的玉镯子,遞向糖寶,聲音清冷,如同冰雪初融,帶着一股寒意。
“你戴着玩兒吧。
”
糖寶:“……”
果然高貴不染塵埃。
“糖糖,快收下!
”淑妃娘娘快言快語的說道:“難得德妃娘娘能步入凡間,賞賜你這等俗物,咱們都是大俗人,喜歡的便是這等俗物,快快,收起來……”
德妃冷冷的掃了淑妃娘娘一眼。
糖寶:“……多謝德妃娘娘。
”
順從的接過了镯子。
“這個荷包,娘娘若是不嫌棄的話,便佩戴一個防身吧。
”糖寶拿起一個繡着蘭花荷包,雙手奉向德妃娘娘:笑着說道:“娘娘氣質如蘭,矜貴不可言,這個荷包雖然配不上娘娘的氣質,好在能防蚊蟲。
”
德妃娘娘的目光,原本就目光灼熱的盯着這個荷包。
此時聽了糖寶的話,再也端不住了。
“蘇姑娘有心了。
”
說完,有些迫不及待的接過了荷包。
然後,又去看那一罐子藥粉。
糖寶見狀,善解人意的說道:“德妃娘娘若不嫌棄,稍後也帶一些藥粉走吧,撒到殿宇四周圍,免得有蛇鼠蟲蟻靠近,驚吓了娘娘。
”
淑妃娘娘撇了撇嘴,說道:“她才不嫌棄,她巴巴的跟過來,為的不就是這些東西嗎?
”
德妃娘娘依然是冷冷的,掃了淑妃娘娘一眼,并不說話。
那姿态,完全是一副高高在上的仙子,不屑于和凡夫俗子計較的樣子。
糖寶抿嘴笑,感歎幾位娘娘氣質迥然,各有千秋。
不過,倒好像是相處和諧,并沒有什麼心思歹毒之人。
“糖糖,你這麼久沒有進宮,你看看我的指甲……”淑妃娘娘說着,伸出指甲讓糖寶看,臉上露出了嫌棄的表情,抱怨道:“都已經長了這麼多出來了,好難看……”
果然,新的指甲長出來了一小截,原本的美甲就顯得有些難看了。
淑妃娘娘的話一說完,原本戴着護甲的貴妃娘娘和賢妃娘娘,齊齊摘下指套,讓糖寶看她們的指甲。
意思不言而喻。
糖寶:“……我不是給你們指甲油了嗎?
”
你們不會讓宮女動手嗎?
淑妃娘娘嫌棄的說道:“别人哪裡有糖糖你的手藝好?
畫出來的花兒栩栩如生,調色也分明亮麗。
”
賢妃娘娘也道:“糖糖,若是别的時候也還罷了,這次春狩正好趕上了各國前來朝賀,我們幾人代表的可是咱們大燕皇家後宮的顔面,萬不能因為指甲太難看的緣故,被人嘲笑。
”
糖寶:“……”
好高大上的理由。
她都不能拒絕了。
“今日怕是來不及了,不若這樣,明日我給幾位娘娘,重新做美甲,如何?
”糖寶說道。
淑妃娘娘立刻喜出望外的說道:“好!
就這麼說定了,明兒我來找糖糖。
”
貴妃娘娘和賢妃娘娘也很滿意,表示明兒來找糖寶。
幾位娘娘的目的達成,急吼吼的離開,讓人回去撒藥粉。
而且,她們還要重新梳妝打扮,以便稍後豔光照人的參加宮宴。
德妃娘娘卻是沒走,不食人間煙火的臉上,露出一抹遲疑。
糖寶不解的問道:“娘娘還有什麼吩咐嗎?
”
德妃娘娘聽到糖寶問,也不再遲疑,用清冷的聲音說道:“本宮看淑妃的指甲上面,彩繪的圖案頗有繪畫功底,你的畫藝想必經過了名師的指點,不知道你師從何人?
”
德妃娘娘的眼底,忽然露出了一抹灼熱。
糖寶心裡一動。
“回娘娘的話,家師乃是當年的翰林院學士虞芝蘭。
”糖寶說道。
一邊說,一邊不動聲色的觀察德妃娘娘的神色。
果不其然,德妃娘娘眸光一亮。
糖寶心裡“咯噔”一下,立刻開始腦補了一出,才子佳人傾心相許,結果被天子橫刀奪愛的皇權大戲。
“原來如此,早聽聞虞師的畫作天下無人能及。
”德妃娘娘說道:“名師出高徒,也難怪蘇姑娘在指甲上作畫,卻能畫出花草的神韻。
”
“德妃娘娘你過譽了。
”糖寶謙虛的說道:“家師名至實歸,臣女卻未能習得家師十之一二,實在是慚愧。
”
德妃娘娘臉色一正,神情嚴肅的說道:“你怎能妄自菲薄?
如此豈不是堕了你師父的名聲?
”
糖寶:“……”
這也太護着我師父了吧?
不是,我這是誇我師父呢……
糖寶覺得,自己有必要找師父,好好的談一談。
别人的女人,千萬不能惦記!
――這是原則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