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哥,請問你們有沒有見過……”
“沒見過!
”
林恩義臉色一冷,沒等那人說完,就打斷了那人的話。
蘇小六更是對着那人揮了揮拳頭,一臉的挑釁。
敢打他妹妹主意的,沒有一個好人!
雖然他也知道這個人隻是聽命行事,但,還是看這個人不順眼。
那大漢表情一變,臉上露出一絲怒色。
不過是兩個鄉巴佬,竟然敢如此嚣張,真是找死!
他們英國公府的人,即便是在京城,也沒有幾個人敢招惹!
可惜,大漢此時忘記了,那是曾經的英國公府。
等他回到京城後,現實會教他重新做人。
一秒記住
大漢一瞪眼,想出手教訓一下蘇小六。
蘇小六卻搶先道:“怎麼,想打架?
上次在我們大柳樹村挨打,還沒有挨夠不成?
來來來,今兒你蘇小爺成全你,一定揍的你哭爹喊娘!
”
蘇小六的話一說完,大漢表情恨恨的,卻退縮了。
他又不傻,從蘇小六的話裡,立刻猜出了蘇小六的身份。
大柳樹村的蘇家,他哪裡還敢招惹?
沒看到三夫人的奶娘張媽媽,因為去大柳樹村出言不遜,被打了一頓闆子攆走了嗎?
他區區一個護衛,哪裡敢和三夫人的奶娘相比?
林恩義一揚馬鞭,馬鞭的末端好巧不巧的,正好劃過大漢手裡的畫像。
“刺啦!
”一聲響,畫像破成了兩半。
拉車的大黑馬甩開四蹄,哒哒哒進了城門。
大漢,“……”
拿着手裡破了的畫像,看了一眼遠去的馬車,然後憋悶的把畫像扔到了地上。
小糖寶坐在馬車裡,透過車簾看了看天外面的天空,奶聲奶氣的說道:“娘,咱們先去書院找五哥吧。
”
若是她沒有猜錯的話,縣令夫人肯定也會派人,去書院請自家五哥的。
“好,那就先去書院。
”蘇老太太點頭。
她也想去看看兒子讀書的地方。
“林叔,你認識縣學嗎?
我們去縣學。
”小糖寶大聲對着趕車的林恩義道。
“認識!
小小姐放心吧。
”林恩義高聲回答。
“林叔,你叫我糖寶就行,或者叫福丫也可以,哦,對了,也可以叫蘇糖。
”
她都快忘記了,自己還有這樣一個大名。
“小小姐,禮不可廢。
”林恩義答道。
不得不說,在這一點兒上,林恩義非常的固執。
小糖寶也發現了,林恩義在某些方面,是個非常執拗的人。
若非如此,也不會堅持幾十年不間斷的,四處尋找蘇老太太了。
馬車到了縣學之後,門房的小厮一聽說是蘇五虎的家人,很好說話的把小糖寶等人放了進去。
畢竟,這些天縣令府上的馬車,不時的來給蘇五虎送東西。
作為一個門房,這點子眼力價還是有的。
林恩義把馬車栓到一旁的樹上,托付門房的小厮幫着照看一些,然後提着籃子跟在了蘇家母子身後。
縣學原本不大,轉過一個彎兒,就看到了一個個小院落。
“娘,五哥就住在那裡!
”蘇小六高興的指着不遠處的一個小院,說道。
蘇小六曾經随同蘇老五來過,所以認識蘇老五居住的院落。
“娘,咱們先去五哥的院子,把東西放到五哥的屋子裡吧。
”小糖寶建議道。
說完,回頭看了一眼林恩義提着的籃子。
籃子裡是給蘇老五的一些幹果和衣物,以及虞芝蘭的一本手劄。
這手劄是小糖寶特意從師父那裡,給自家五哥讨要的。
蘇老太太點了點頭,一行人立刻向着院子走去。
不過,還沒有到院子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了喧嚷聲。
“這些錢是在你的枕頭下面找出來的,不是你偷的還能是誰?
”
“蘇兄,我沒有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真是讀書人的恥辱……”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這時,一個清冷,但是又滿含憤怒的聲音響起。
“我說過了,不是我偷的!
”
這分明是蘇老五的聲音。
小糖寶心下一驚。
她是不是和書院犯沖?
為毛她一進書院,就會恰巧碰到有事兒發生?
小糖寶擡頭看天。
她們家已經建了一個書院了,難不成還要把縣學搞黃了?
這事兒有點兒大!
蘇小六聽到五哥的聲音,已經跑了進去。
不大的小院裡,此時已經圍滿了學子。
紛紛拔着脖子往一間屋子裡探看。
蘇老五滿臉怒氣的站在屋子中央,和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對峙。
旁邊還站着幾個穿着學士服,頭戴青巾的學子。
男人聽了蘇老五的話,臉上露出痛心疾首的模樣,大聲說道:“蘇學弟,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竟然還不承認?
你如此的冥頑不靈,真真是枉讀了這麼多年的聖賢書!
”
蘇老五怒聲道:“王儒生,我說過了,不是我!
是有人故意誣陷我!
”
“誣陷?
”男人看向四周圍的人,用懷疑的語氣說道:“在場的都是品質高潔的學子,難不成你認為,這裡面會有人會誣陷你?
你這是懷疑在場諸位的人品!
”
四周圍的學子們,臉色都不好看了。
任誰被人質疑人品,都會不高興。
他們讀的是聖賢書,豈會做那等雞鳴狗盜之事?
“别人人品如何,我不知道!
”蘇老太太揚聲說道:“但是我家孩子的人品,我絕對相信!
”
蘇老太太的話音一落,在場的衆人紛紛回頭。
“娘!
”
蘇老五激動的叫了一聲。
随即,眼圈紅了。
小糖寶這才發現,自己這個五哥雖然看起來老成持重,但是終歸也才隻是個十七歲的少年。
在外面受了欺辱,見到親人,還是會忍不住委屈的難受。
蘇老太太對着蘇老五點了點頭,牽着小糖寶的手,走進了屋子。
蘇小六先一步沖進去,怒視才剛說話的王儒生,一副要揍人的表情。
至于林恩義,早就黑了臉色。
雖然走在蘇老太太和小糖寶的身後,卻是一副随時動手教訓人的架勢。
“老五,這是怎麼回事兒?
”蘇老太太沉聲問道。
蘇老五紅着眼圈,一臉憤怒的看了一眼屋子裡的人。
“娘,他們誣陷我偷了王儒生的銀子……”
原來,和蘇老五同屋子的學子王儒生,丢了二十兩銀子。
同屋子的學子章長浩,說是蘇老五偷了。
蘇老五自然說自己沒有偷。
最後,大家在屋子裡搜查,結果在蘇老五的枕頭下面,發現了王儒生的荷包。
“這麼弱智的伎倆,竟然會有人相信?
”小糖寶一副震驚的模樣。
眨巴着大眼睛,看了一圈屋子裡的學子。
屋子裡的學子:“……”
什麼意思?
咋感覺自己被小姑娘鄙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