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進了屋,石榴和芍藥連忙伺候着兩人,脫去外面的衣服。
屋子裡燒了地龍,一進來就熱氣撲鼻。
幾個宮女順序有緻的奉上了熱茶、糕餅、水果……
夏思雅盤腿坐在軟塌上,手裡捧着一盞熱茶,小心的喝了一口,舒服的喟歎一聲。
“還是在你這裡舒服。
”
說完,又捏了一塊拇指大小的豌豆黃,放進了嘴裡。
眼睛,卻是看向了幾個侍立在一旁的宮女。
幾個宮女低眉垂目,雙手交疊在身前,站着一動不動。
臉上的表情一般無二。
也就是說,沒有任何表情。
糖寶揮了揮手,幾個宮女立刻躬身退了出去。
一秒記住
期間,沒有發出一絲的聲息。
夏思雅看向芍藥,說道:“學着點兒。
”
芍藥:“……是。
”
有些委屈的看着自家小姐。
石榴看向芍藥,笑着說道:“你若是果真有那等規矩,怕是夏姑娘第一個受不了。
”
夏思雅一聽笑了,說道:“石榴這話說的倒是不差,你們若整天跟個木頭人似的,杵在我面前,還不把我悶死?
”
說完,擺了擺手,又道:“好了,你們都出去吧,我要和福丫妹妹說悄悄話了。
”
石榴和芍藥連忙答應一聲,退了出去。
糖寶看向夏思雅,笑着問道:“思雅姐姐有什麼悄悄話要告訴我?
”
夏思雅把手裡的茶盞,放到一旁的案幾上。
“其實也沒什麼,我就是想大柳樹村了,想那裡的人,那裡的山,那裡的水……想大白、想二三四五紅……對了,福丫妹妹,你咋沒把大白帶來?
”夏思雅道。
“這冰天雪地的進京,大白一路上吃什麼?
”糖寶無奈的說道。
大白的胃,可不是輕易就能填滿的。
夏思雅想了想,也對。
不過,臉上卻露出了一抹沮喪。
“唉!
也不知道我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再回大柳樹村看看?
”夏思雅失落的說道。
大柳樹村之于她,不但是第二個家,也是她年少無憂的時光。
“怎麼不能?
”糖寶笑着說道:“以後日子還長着呢,說不得哪天思雅姐姐就回去了。
”
“你說的輕巧。
”夏思雅毫無信心的說道:“等我嫁了人之後,怕是來你這裡都不能随意了,要知道,嫁出去的閨女,就是婆家的人了,連回娘家都不能随意,必須要婆婆同意才行,更遑論回大柳樹村看看了……”
對此,夏思雅不抱一絲幻想。
糖寶拍了拍夏思雅的肩膀,直接上雞湯。
“思雅姐姐,隻要你想,就一定能回去看看!
”
糖寶說着,給了夏思雅一個堅定的眼神。
夏思雅:“……”
忽然又有了一絲期盼。
糖寶開口,夏夫人自然不會拒絕。
于是,夏思雅如願的留了下來。
兩姐妹也不怕冷,在郡主府裡踏雪賞景,好不快樂。
如此玩兒了兩天,糖寶在郡主府裡,什麼稀奇的東西都沒有找到。
她覺得,這次皇帝叔叔必然是要失望了。
“有什麼好失望的?
那宅子原本就被掘地三尺了!
”軒轅謹說道。
此時,兩人正在去往将軍府的路上。
軒轅謹說完了,不滿的瞪了糖寶一眼。
又道:“不是告訴過你了,不許再惦記那件事兒?
”
糖寶:“……”
皇帝叔叔把金牌都給她了,拿人手短,她能不惦記着嗎?
糖寶無語的看了軒轅謹一眼。
随即,想起了夏思雅告訴她的事情。
據說,楊家有一位表小姐,和軒轅謹是青梅竹馬。
當年差點定了親。
糖寶張了張嘴,想要告訴小哥哥,近親結婚不可取。
“想說什麼?
”軒轅謹看向糖寶。
糖寶:“……哥哥,你還記得我大舅舅家的表哥石頭吧?
”
軒轅謹一皺眉,想了想,說道:“那個小傻子?
”
糖寶:“……”
好吧,石頭哥哥确實傻。
“那你知道,他為什麼傻嗎?
”糖寶又問道。
軒轅謹看着糖寶。
“想說什麼直接說,不用拐彎抹角!
”
糖寶:“……”
好吧。
“那是因為,我大舅舅和我大舅母是表兄妹。
”糖寶幹脆的說道。
軒轅謹一皺眉,不解的道:“所以呢?
”
糖寶:“……”
所以你要是娶了你表妹,沒準也會生一個傻兒子。
糖寶瞪着眼睛,看着軒轅謹,努力用眼神兒告訴軒轅謹。
軒轅謹:“……”
在糖寶的眼神兒下,忽然懷疑起了自己的智商。
他竟然還沒有懂小丫頭的意思。
糖寶看到軒轅謹還沒有明白,索性再次舉例說明。
“哥哥你不知道吧,思雅姐姐的表姐鄒淑琴,有一個哥哥是瘋子。
”糖寶認真的說道:“我覺得就連鄒淑琴,都有點兒瘋的兆頭。
”
軒轅謹:“……”
更加的不明白,小丫頭到底要表達什麼了。
“你既然知道她的腦袋有毛病,以後不要和她來往!
”軒轅謹嚴肅的說道。
糖寶聽了軒轅謹的話,第一次感覺小哥哥是榆木腦袋。
“其實,思雅姐姐的姨母,當年嫁的是她表兄,他們也是表兄妹成的親。
”糖寶暗示意味兒極為明顯的,又道。
軒轅謹:“……”
終于,有些明白了過來。
不由的,有些氣惱。
“胡思亂想什麼?
”軒轅謹伸手,給了糖寶一個暴栗,沒好氣的說道:“舅舅家的表妹,都隻是我的表妹而已!
”
糖寶疼的“斯哈”一聲,摸了摸腦門。
“哥哥你又欺負我!
我還不是為了你着想,生怕你将來生一堆的傻兒子?
”糖寶脫口說道。
軒轅謹:“……”
額頭的青筋一跳。
什麼傻兒子?
而且,還生一堆?
軒轅謹磨了磨牙。
很想把小丫頭打一頓。
但是,又舍不得。
特别是見到糖寶一臉控訴的樣子,忍不住微微傾身,拉下糖寶的手。
當看到糖寶的腦門,果真有些微泛紅的時候,不禁有些心疼。
同時,還有些懊悔。
不過,小丫頭的皮膚太嬌嫩了,他根本就沒舍得使勁兒。
“好了,你倒是越發的嬌氣了。
”
軒轅謹有些無奈的說着,卻是伸手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
然後挖了一些藥膏,輕輕的抹到了糖寶的額頭上。
“以後再敢胡說八道,打你屁股!
”
軒轅謹抹完藥膏,虛張聲勢的撂了一句狠話。
此時,楊家的大夫人還不知道,她的願望已經徹底的腰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