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太太聽了錢月梅的話,臉色一沉,說道:“這件事不能牽連到糖寶!
”
蘇老頭也道:“老五,你娘說的對!
男子漢大丈夫,自己的媳婦兒憑自己本事娶回來,你要是敢牽累了你妹妹,看我不用鞋底子招呼你!
”
蘇老五說道:“爹,娘,你們放心吧,我不會牽累妹妹的!
”
蘇老二瞪了錢月梅一眼,說道:“你别瞎出主意!
妹妹一個小姑娘家,怎麼能摻和這種事情?
更何況,挾恩求報的事情,非君子所為,咱們蘇家的人,做不出這等事兒!
”
錢月梅聽了蘇老太太等人的話,雖然心裡不以為然,但是也不敢再說什麼了。
因為被坑娘的兒子出賣,洩露了她為了躲避秋收,想要去縣城躲懶的事情。
所以,招來了蘇家所有人的不滿。
以至于,這些天來,錢月梅不時的就會被婆婆敲打幾句,被妯娌刺幾句。
錢月梅理虧心虛,隻得做低伏小,生怕婆婆以後都不讓她去縣城了。
第二天吃過早膳,白書晴就被太後娘娘打發走了。
臨走前,白書晴昂着下巴,語氣有些生硬的對糖寶說道:“那個,我其實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m.
白書晴好像是很不習慣,這種道歉似的說話方式,所以臉色微微有些發紅。
所以,又往上揚了揚下巴,語氣中帶上了一絲高高在上的意味兒。
“你這個人也不錯,我們可以做朋友,你将來若是去京城,我可以帶你結交京城的高門千金,有我給你撐腰,京城沒有人敢看不起你。
”
糖寶嘴角抽了抽,看了白書晴一眼。
忽然覺得,她這個樣子倒是和當初的小哥哥有些像。
明明就是想要拉關系,卻非要擺出一副屈尊降貴的樣子。
難不成這些富貴人家的公子小姐們,都是這個臭德行?
“多謝你的好意,但是我有甯姐姐撐腰就夠了。
”糖寶誠懇的說道:“況且,我自己也是縣主,你見到我都要行禮,你給我撐腰的話,怕是撐不起來。
”
白書晴:“……”
臉有點兒疼。
氣呼呼的一跺腳。
“你、你怎麼這麼不識好歹?
不就是一個縣主嗎?
你以為京城是什麼地方?
”白書晴急赤白臉的說道:“那些王侯之家的姑娘們,根本就不會把一個鄉下來的縣主放在眼睛裡!
”
白書晴說到這裡,又露出了高高在上的表情。
“我雖然沒有品級,但我是太後娘娘的侄孫女,我們白家在京城是皇親國戚,即便是王侯之家也要避讓幾分,公主表姐身份雖然高貴,但是她又不能經常出宮,少不得會有人看你年紀小,又傻乎乎的一副好欺負的樣子,故意踩你幾腳!
”
糖寶聽了白書晴的話,不由的虛心請教。
“我看上去……真的一副傻乎乎的樣子嗎?
”
她覺得自己不傻呀。
長得也是小美人一個,咋就總和傻乎乎挂上鈎了?
白書晴:“……”
看着面前面容精緻,皮膚白皙,眼睛靈動,俏生生的小丫頭,不由的有些心虛。
“那個、其實也不是的啦……”白書晴磕磕巴巴的說道。
“哦,那就好。
”糖寶放心了,說道:“我還以為是自己長了一副傻乎乎的樣子呢。
”
說完,對着白書晴擺了擺手,“好走,不送!
”
白書晴:“……”
氣得再次跺了跺腳。
“喂!
你到底和不和我做朋友?
”白書晴有些着急。
糖寶是如何對待夏思雅的,她看在了眼裡,羨慕在心裡。
想到自己一向護着白書雨,結果卻被白書雨當成傻子,就更加的羨慕糖寶對待夏思雅的好了。
糖寶想了想,認真的說道:“我就是一個鄉下的小丫頭,你是白家的嫡女,正宗的皇親國戚,我們的身份相差實在是懸殊,我就不高攀了。
”
白書晴:“……”
感覺臉又疼了,咋回事兒?
特别是“鄉下的小丫頭”這幾個字,感覺那麼的刺耳。
不過――
“我告訴你,我們若是做朋友,你的好姐妹夏思雅,我以後定然會替你照拂她。
”白書晴氣呼呼的說道:“等她嫁進白家,有我給她撐腰,保管那些捧高踩低的下人們,不敢小瞧了她,我也會在祖母和大伯母那裡,替她說好話,還可以在三哥那裡,替她說好話……”
糖寶心裡一動。
早說呀!
前面那些都是廢話,就這幾句話有用!
“既然你這麼想和我做朋友,那麼我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你了。
”糖寶居高臨下般的說道:“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思雅姐姐既然是我姐姐,那麼也等于是你姐姐,以後你要好好的聽思雅姐姐的話。
”
白書晴:“……”
瞪大了眼睛看着糖寶。
“我身為白家的嫡女,身份高貴,你竟然還勉為其難跟我做朋友?
”白書晴不可置信的說道:“你知不知道京城,有多少大家閨秀想要和我做朋友?
”
糖寶搖頭:“不知道!
但是,你要不要和我做朋友?
”
白書晴:“……”
“不要算了。
”糖寶随意道:“我這個人向來不會……”
“我說不要了嗎?
”白書晴氣呼呼的打斷了糖寶的話。
“哦,那你到底要不要?
”
白書晴:“……要!
”
咬牙說出了一個字,還瞪了糖寶一眼。
糖寶嘻嘻一笑,絲毫也不介意。
“說好了,我們是朋友了。
”糖寶說道:“你以後要幫我看着你三哥點兒,他若是沾花惹草什麼的,你可要告訴我。
”
白書晴:“……”
感覺很虧了,咋辦?
要不……她反悔算了。
白書晴心裡想着,伸手解下腰間的香囊,遞向糖寶,說道:“這個香囊是我自己繡的,你不許嫌棄繡的不好。
”
她原本對于自己的繡品,還是很自信的。
但是,自從看了糖寶衣服上的那些刺繡之後,自信就被打擊的渣都不剩了。
糖寶看到遞過來的香囊,感覺怪怪的,像是在交換定情信物似的。
“你其實繡的不錯,不過和我比起來自然不行。
”糖寶實事求是的打擊白書晴,說道:“喏,我這個香囊送給你了,你先觀摩一下,等以後有機會,我再指點兒你一二,保準你的繡藝更上一層樓。
”
糖寶說着,把自己的香囊解下來,遞向了白書晴。
白書晴:“……”
咋覺得更憋屈了?
不過,看到糖寶遞過來的香囊,上面繡着的幾隻仙鶴,簡直栩栩如生,像是真的一樣,不由的又沒了脾氣。
想不服氣都不行!
“你放心吧,我三哥是房大儒的弟子,房大儒對弟子要求嚴格,所以我三哥向來潔身自好,絕對不會沾花惹草。
”白書晴接過香囊,信誓旦旦的說道。
“不會自然是好,但是凡事都沒有絕對。
”糖寶說道:“所以,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
”
糖寶說完,用一副天降大任于白書晴的樣子,拍了拍白書晴的肩膀。
有這樣一個卧底在白府,還是非常不錯滴。
白書晴上了馬車之後,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
難不成自己交這個朋友,就是為了看着三哥别沾花惹草,或是通風報信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