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花郡主的小動作,其他人并沒有發現。
“你看,大家都沒有看到吧,肯定是你眼花了。
”糖寶振振有詞的對伊沫說道:“伊沫姑娘,我倒是要問問你,我對你真心相待,什麼事情都坦誠相告,你卻放毒蛇傷我,為什麼?
”
伊沫:“……”
為什麼?
竟然問她為什麼?
明明是她出言不遜,嘲笑她醜的!
“就是!
這太欺負人了!
”夏思雅一臉怒氣的說道:“即便是伊沫姑娘身份貴重,我們小姐也不是泥沙瓦礫,随便阿貓阿狗都敢傷害的!
”
“不錯!
伊沫姑娘若是不給個說法,今天這事兒我們也不會善罷甘休!
”大盼沉着臉說道。
二盼立刻氣呼呼的附和道:“一言不合就放毒蛇傷人,你真以為我們好欺負不成?
”
幾個人說着就有撸起袖子,大打出手的架勢。
糖寶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差點被人傷了,這還了得?
雖然他們心裡也覺得,想要傷害糖寶不太可能,但是剛才那一刻,還是吓得連呼吸都忘了。
幾個人要幹架的氣勢,讓伊沫更加的惱怒了。
更讓她惱怒的是軒轅謹的态度。
軒轅謹沒有說話,但是滿身的殺氣都溢了出來。
目光寒冷如冰,腰間的軟劍也已經抽了出來,正指着伊沫的脖頸。
伊沫:“……”
想殺她?
那就都死吧!
“窸窸窣窣……”
熟悉的聲音響起。
夏思雅:“……”
大盼:“……”
二盼::“……”
尼瑪!
這該死的熟悉感!
——毒蟲大軍來了!
幾個人齊齊看向糖寶。
糖寶掏出一個小噴壺,直接扔給了二盼。
二盼眼睛一亮。
這活兒他熟!
二盼拿着噴壺對着衆人周圍就是一通猛噴。
好巧不巧的,一些水霧随風飄到了伊沫和綠衣的身上。
“啪叽!
”
“啪叽!
”
……
伊沫和綠衣的身上掉出了幾隻蠍子、蜘蛛、蜈蚣……
也可以說,不是掉出來的,而是它們自己跑出來的。
這些毒蟲跑出來後,瘋狂的向伊沫的身後跑。
衆人:“……”
這熟悉的場景。
伊沫:“……”
綠衣:“……”
有些傻眼。
她們自然聽昨日送果子的那兩個婢女,說過這種情況。
隻不過,聽别人說和親身經曆還是有很大的區别的。
特别是伊沫,根本就不相信有人能有那等本事,把她親自豢養的毒蟲逼的逃跑。
她認為,兩個婢女本事低微,豢養的毒蟲如何能和她相比?
她根本就沒有把兩個婢女的話放在心上。
然而,現實打了臉。
與此同時,四周圍湧過來的毒蟲大軍,也都停住了。
夏思雅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盡管,他們看到周圍那些毒蛇毒蟲頭皮發麻,但是輸人不輸陣不是?
“哼!
吓唬誰呢?
”夏思雅揚着下巴,說道:“不過是些上不得台面的蟲子罷了,我們在鄉下的時候見的多了,噴灑點兒驅蟲藥水就能趕走。
”
伊沫:“……”
心梗!
“你到底是什麼人?
”伊沫看向糖寶,咬牙切齒的問道。
糖寶一臉的純真無辜,軟糯糯的說道:“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身份比不得伊沫姑娘尊貴,隻不過我略通醫術,調配些驅蟲藥水的本事還是有的。
”
伊沫:“……”
我信了你的邪!
縱然是南疆有名的巫醫,也沒有本事驅趕她豢養的毒蟲。
“哦,對了,這些毒蟲容易咬傷人,我前幾日恰好調配了一種新的殺蟲藥,正好可以試試管不管用。
”
糖寶仿佛想起了什麼,說着拿出了一個小瓷瓶,扔給了二盼。
二盼明了,飛快把瓷瓶裡的藥粉倒入了噴壺裡,兌了水進去,搖晃了幾下。
雖然他看着四周圍的毒蟲大軍,心裡也發毛,還是努力的平穩呼吸,上前幾步對着那些毒蟲毒蛇的一陣猛噴。
那些昂着脖子對着衆人虎視眈眈的毒蟲們,頃刻間開始翻滾抽搐,很快就不動了。
伊沫:“……”
如遭雷擊。
死了?
又死了?
就這樣死了?
伊沫的三觀開始崩塌了。
“你、你們、你們……”
伊沫哆哆嗦嗦的話都說不出來了,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驚的。
這個時候她才發現,她所有的依仗在糖寶等人面前,根本就不管用。
甚至于,她心裡有種感覺,隻要糖寶揮揮手,捏死她就像是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這原本是她對那些賤民的感覺,現在卻落到了她自己的身上。
那種我為魚肉,人為刀俎的感覺充斥着伊沫的内心。
“蘇、小姐,這殺蟲藥您還有沒有?
”菱花郡主白着一張臉問道。
不行!
她得備着一些防身。
菱花郡主這樣問,眼睛卻下意識的去瞟糖寶的手腕。
她還沒有忘記,糖寶的身上藏着毒蛇了。
菱花郡主的話音一落,夏思雅等人也都心動了,一臉期盼的看着糖寶。
這種藥她們都想要。
“稍後我給你們都發一些,大家都帶着防身。
”糖寶大方的說道。
衆人大喜。
虞芝蘭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輕籲了一口氣。
“那個、大家以和為貴,有什麼誤會說開就好了。
”虞芝蘭打哈哈似的說道。
說完,看向了伊沫,又道:“我家小姐年幼,說話耿直,若是有什麼得罪伊沫姑娘的地方,還請姑娘看在我家小姐年紀小的份上,多加擔待,不要計較。
”
虞芝蘭說完,看了糖寶一眼。
糖寶:“……”
好吧,伊沫的氣焰已經被打壓下去了,劇本還得繼續寫。
糖寶嘟起了嘴,不滿的說道:“虞伯,你這是什麼話?
我又沒有做錯什麼!
我倒是要問問伊沫姑娘,為什麼好好的忽然翻臉無情,想要害我?
”
說完,目光執着的看着伊沫,一副你不說明白就沒完的樣子。
伊沫:“……”
氣得都要吐血了。
這種憋屈的想撞牆的感覺,她這輩子是徹底的嘗到了。
“你張嘴就說我醜,還問我為什麼翻臉?
”伊沫脫口叫道。
自小到大,還從來沒有人敢說她長得醜!
糖寶的小臉上,露出了迷惑不解的表情。
“不是、我什麼時候說你長得醜了?
”糖寶說道。
伊沫:“……”
你還不承認!
更憋屈了!
“你說那個人長得比我還醜!
”伊沫仿佛破罐子破摔似的,叫道:“不就是說我長得很醜嗎?
”
糖寶小臉一正,說道:“你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我想形容那個人長得很醜,這總得有個參照吧?
可是你又不認識别人,我能怎麼辦?
”
糖寶雙手一攤。
又道:“你總知道你自己長得什麼樣子,如此我隻能拿你做比較,這有什麼不對嗎?
”
伊沫:“……”
不對!
絕對不對……
但是,又好像沒什麼不對……
伊沫張了張嘴,忽然覺得無言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