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思雅一回到房間,就對着吳雲霜揮了揮拳頭。
“我警告你,你若是敢做對不起六哥的事情,讓六哥蒙羞,我一定打的你滿地找牙!
”夏思雅惡狠狠的說道。
因為别的房間來不及收拾,蘇老太太就讓吳雲霜,暫時住在糖寶這裡的次間。
吳雲霜輕飄飄的暼了夏思雅一眼,說道:“打不打的過我,另說,你倒是說說,為什麼你們所有人,都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樣子?
難不成蘇家的媳婦中……出過不守婦道,紅杏出牆的?
”
夏思雅,“……”
惡狠狠的表情,一僵。
然後,看了糖寶一眼。
糖寶:“……六嫂,我給你說個故事吧。
”
糖寶輕咳一聲,一本正經的說道:“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個英俊的少年……”
吳雲霜,“……我還以為山上有座廟,廟裡有個老和尚呢。
”
糖寶,“……”m.
拍了拍吳雲霜的肩膀。
“六嫂,老和尚沒有,廟也沒有,倒是有隻兇猛的大老虎……”
于是,糖寶講了一個少年勇鬥惡虎,英勇救人,結果身落殘疾,遠走他鄉的故事……
吳雲霜用看白癡的眼神兒,看着糖寶。
“所以呢,一個棄婦,明顯是跑來騙吃騙喝騙同情的,你們家就這樣傻不拉幾的,把人留下了?
”吳雲霜不可思議的說道:“這種女人,有多少不把她打出去?
”
糖寶和夏思雅對視一眼。
夏思雅一撸袖子,說道:“要不,我現在把你打出去?
”
吳雲霜:“……”
一滞。
“關我什麼事兒?
她是她,我是我!
”吳雲霜翻了個白眼,理直氣壯的說道:“我可不是來騙吃騙喝的,我是正兒八經的蘇家媳婦!
而且,我也不是那種水性楊花,不守婦道的女人!
”
“呵!
這可難說。
”夏思雅冷嗤一聲,“當初那個女人,可是口口聲聲的說,生是蘇家的人,死是蘇家的鬼!
這話你也說過!
”
吳雲霜一噎。
“我要知道那種女人說過,我才不會說!
”吳雲霜傲然說道:“我吳雲霞向來講究——君子一言,海枯石爛!
隻要是我說過的話,斷然沒有食言的!
”
吳雲霜說完,看向糖寶,聲音铿锵有力的繼續道:“我說給蘇六守寡,就一定給他守一輩子!
我既然吃了蘇家的飯,就絕對不會白吃!
”
糖寶點了點頭:“我相信六嫂。
”
吳雲霜得意的看了夏思雅一眼。
夏思雅哼了一聲。
“說的好聽,誰知道你能不能做的到?
”
夏思雅還是有些不放心。
“日久見人心!
你們拿我和那種女人對比,簡直是侮辱我的人格!
”吳雲霜一揚下巴,“想我堂堂……”
吳雲霜臉色一變,聲音戛然而止。
“堂堂什麼?
”夏思雅問道。
“堂堂一個貌美如花的大美人,是那種歪瓜裂棗能比的嗎?
”吳雲霜的表情,迅速的恢複了正常。
說完,雙手摸了摸白皙如瓷的臉頰。
石榴站在一旁,豔羨的說道:“六少夫人皮膚真好,模樣也好,那個女人和六少夫人相比,隻能說是歪瓜裂棗了。
”
“還是你有眼光。
”吳雲霜誇了石榴一句。
同時,也是誇她自己。
夏思雅斜了吳雲霜一眼,哼了一聲說道:“皮膚是夠好的,因為夠厚!
”
“夠厚才好。
”吳雲霜的眼底,閃過一抹自嘲,“當你把一切都看淡的時候,你就會發現,有一張厚臉皮,其實是件很輕松,很快樂的事情。
”
糖寶眨了眨眼睛。
這個六嫂,是個有故事的女人。
不過,現在好像是要放飛自我了。
吳雲霜說完,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伸手飛快的彈了夏思雅的腦門一下。
語氣輕快的說道:“雖然你對我滿腹的意見,但是和你這種真性情的小姑娘說話,還是很愉快的。
”
沒有勾心鬥角,沒有爾虞我詐,沒有算計籌謀,隻有簡單的喜歡與不喜歡,高興與不高興。
這樣,真好。
吳雲霜這樣一說,夏思雅反倒是不好意思,和吳雲霜針鋒相對了。
“你巴結我也沒有用,反正你若是敢做對不起六哥的事兒,我一定會揍你。
”夏思雅哼哼道。
吳雲霞笑了笑,說道:“果真是個沒有什麼心機的小姑娘,一點兒也不知道避嫌。
”
看向夏思雅的眼神,帶着一絲包容。
但是眼底,卻閃過一抹曆經千帆的滄桑。
“說的這麼老氣橫秋,你自己也才十七歲!
”夏思雅橫吳雲霜一眼,說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七老八十了呢。
”
“你真聰明。
”吳雲霞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說道。
夏思雅,“……”
一時間沒有接上話來。
“吱吱——”
财鼠突然叫了兩聲,從房梁上跳了下來,直接落到了糖寶的肩膀上。
吳雲霜吓了一跳。
臉上那種莫測高深的表情,立刻龜裂了。
糖寶連忙撫了撫财鼠的腦袋,說道:“六嫂别怕,這是我養的寵物,它叫金金。
”
金金又該染毛了。
吳雲霜:“……”
養老鼠當寵物,她還是第一次聽說。
而且,還起了這麼一個名字。
明明是隻灰毛老鼠,竟然叫金金——
不對!
吳雲霜看着财鼠的腦袋,随着糖寶的撫摸,在暈黃的燭光下,閃爍出若有若無的點點金光。
不仔細分辨,還以為是燭光照耀的。
“這是……财鼠?
”吳雲霜驚疑的說道。
糖寶的手一頓,臉上露出一抹訝異。
她沒有想到,六嫂竟然知道财鼠的存在。
而且,一眼就看出來了。
要知道,整個大柳樹村,知道這是财鼠的寥寥無幾。
畢竟,當初皇上大張旗鼓的,把假的财鼠帶走了。
“什麼财鼠?
”夏思雅看向糖寶肩膀上老鼠,不解的問道:“這不就是一隻灰毛老鼠嗎?
”
雖然,她時常懷疑,這是老鼠精。
吳雲霜看看夏思雅,再看看糖寶,眼神一閃,說道:“這當然是一隻灰毛老鼠,我就是随口一說,誰讓小姑起了這麼一個名字,金子不就是财嘛!
”
吳雲霜的話剛說完,房門被人,不,被動物,撞開了。
大白吭哧吭哧的走了進來。
吳雲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