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楚地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夏晚。
她是劉青筠,也隻是劉青筠。
我隻覺得渾身燥熱,滿腦子想着要先洗個澡清醒一下。
當浴室内氤氲的水汽擴散開來以後,我徹底失去了意識。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我想要擡手遮住刺眼的陽光,卻發現我全身**着,躺在酒店的純白大床上。
昨天,怎麼回事?
我的記憶隻停留到了在浴室的記憶,我還記得溫熱的暖流沖刷在身體上,讓人昏昏欲睡。
後來,是劉青筠麼?
我不大記得了,這種什麼也不知道的感覺很不好,就像是整個人的記憶都缺失了一塊,讓人不知所措。
身邊沒有其他人,我知道,這确實就是劉青筠所在的酒店房間,但是她又去了哪裡?
我沒有辦法,隻好起身翻找我的手機,如果沒有記錯的話,衣服昨天被我脫在了浴室,裡。
我怔住了,我的衣服整整齊齊的放在床頭的桌子上,手機還連接着充電器,放在一旁。
想起劉青筠是今早的機票,我有些了然,她大概已經走了吧,這樣一來,我又該去做什麼呢。
身體已經恢複了,這兩天都沒有覺得有痛感,過些日子再找一家别的醫院複檢就好。
也許早點回公司銷假比較好吧,畢竟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我的私事才發生的。
我拔了手機,想起昨天好像有些消息,便打開微信看了一眼。
最多的是張律師發來的,其次就是夏晚,再往後就是領導,我有些頭疼,卻不得不一一回複。
張律師是告訴我,他昨天沒有和夏晚談攏,夏晚以開房是公事,劉嘉楊是我舊日好友又是我的主治醫生才會親近了些的借口,将我發給張律師的
甚至她還說,開房登記記錄根本不能當做實證,還非常強硬的告訴張律師,除非我淨身出戶,否則她不會同意離婚。
張律師也沒想到夏晚會這麼強硬,完全沒有談判的餘地,他告訴我,昨天他和夏晚其實談了很久,但幾乎都是他在單方面的說,夏晚幾乎是以一種油鹽不進的态度結束了昨天的談話。
我回複張律師,咋們可以準備起訴離婚了,接着便打開了夏晚的消息。
夏晚的話和前兩天的幾乎沒有什麼不一樣,但她就仿佛是把我和以前當成一模一樣的兩個人,那種強勢和理直氣壯,總讓我覺得自己才是做錯了事的那一個。
我沒有回她的話,而是把馮一飛和她拍的那些照片挑了一張發了過去。
我特意挑了一張兩個人都入鏡的,雖然馮一飛沒有露臉,但是他腰間有一塊暗色的像胎記一樣的斑,這麼明顯的特征,夏晚想必不會那麼健忘吧。
我沒有去想夏晚看到這張照片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更沒有再繼續跟她說什麼。
對于現在的我來說,就算是徹底對夏晚死心了,但是在和她對話的時候還是會忍不住去想過去的種種,這讓我完全不想再和她有過多的接觸。
不是怕自己心軟,而是知道的越多,就越失望,悲傷。
就像是你以為你自己精心打理了一棵花,可是她永遠都是沖着窗戶外面開放,窗内的我隻能偶爾在澆水的時候才會看到她的美麗,感受到她的芬芳。
甚至當那朵花被别人掐走的時候,我都沒有辦法阻止,或者說我曾試圖阻止,可是偏偏那朵花,她是自願要離開的。
直到我被她徹底傷了心,決定放棄她,讓她把自己的根也帶走,她卻還想帶走我還留着的肥料和清水,還有我放置她的窗子,讓我孤身離開,最後讓我失去一切。
領導幾乎是轟炸似的給我發了一堆語音,讓我有些擔心,是不是工作方面又出了什麼事。
可是聽到的第一句卻是:“你怎麼招惹李銘了?
?
?
”
我有些摸不着頭腦,雖然昨天因為劉青筠的事,李銘可能對我有了什麼意見,但是他難道這麼快就做了什麼?
我接着往下聽。
“李銘讓你趕緊回公司跟項目,他說你有功夫在外面找上海那邊的負責人吃飯沒工夫回公司工作,簡直是明晃晃的故意偷懶耍滑。
”
“我跟你說,你明天趕緊給我回公司銷假,這次我可幫不了你,劉青筠今天就走了,李銘要是鐵了心想把你給換了,咋們公司的事一個合作方還真能說了算?
”
“我前天就想問你了,你小子怎麼回事啊,居然能把劉青筠那種級别的女神都拿下,你怎麼跟你家夏晚交代啊。
”
我忽然覺得窗前的陽光又刺眼起來。
“我和夏晚要離婚了,她出軌了。
”
我沒有等領導回複我,就直接把手機丢到一邊穿起了衣服。
我之前還在想着,該怎麼去告訴身邊的人這件事,畢竟我和夏晚在一起五年,熟識的朋友幾乎都知道我們之間的感情有多好。
如果忽然讓他們知道,我們要離婚的消息,大家勢必會追問。
而我之前,也在猶豫着,要不要和父母親人都說是我的責任,才會導緻我和夏晚的分開,可是就在剛才,我忽然明白了。
無論是不是我的原因,是不是夏晚對我有什麼不滿才會有現在這一天,夏晚出軌是事實,我沒有什麼對不起她的。
忽然,門開了。
我差異的回頭,發現劉青筠居然并沒有走。
我整個人的精神狀态都不大好,也沒有洗漱,幾乎算得上是蓬頭垢面了。
我有些慌亂,因為剛才根本沒有着急,所以現在全身上下也隻有一條内褲在身上而已。
“我買了早餐,快點洗漱出來吃,我還要趕飛機呢。
”劉青筠見我已經醒了,倒是沒有太過意外,隻是喊了我一聲就關上門出去了。
想起她還要去機場,我匆忙沖進了浴室,等收拾利索走到外間客廳也不過用了不到五分鐘。
茶幾上擺着幾個塑料盒,有粥有菜,還有兩根油條。
我不禁有些佩服她。
剛才我看了時間,不過才八點多,而劉青筠衣着妥帖,妝容精緻,又恢複了那一派精英白領的氣質。
“怎麼,愣着幹嘛,吃東西啊!
”劉青筠一開口,就又變成了我熟悉的那個樣子。
雖然她讓我有些捉摸不透,可是她這個人總歸是真實的,對我也一樣的親密,絲毫不受外物所影響。
我忽然就釋然起來,坐在了她身邊,不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