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以為自己一個人在戰鬥,沒想到林菲菲居然把周疏桐和唐楓,高白喊過來了。
俗話說人多力量大,她們三個加入戰團以後,今晚的接待工作頓時變得輕松起來。
周疏桐開了兩個多小時的車,午飯湊合吃了頓蒸餃便投入戰鬥,過了一會兒,高白扶着唐楓也來了。
唐楓明顯圓潤了不少,臉蛋紅撲撲的,透着一股難掩的幸福。
她們一出現,我忽然覺得本來冷清的院子,重新煥發了活力,我隻覺得眼前一陣恍惚,生怕自己是在做夢。
如果這真是一場夢,我情願不要醒來。
周疏桐已經火了,雖然暫時還沒達到大網紅的地步,但也算進入二線梯隊了,唐楓和高白恩愛有加,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替她們高興的同時,我心中又有些惆怅,好像隻有我還在原地踏步。
不過我旋即便釋然了,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無論怎麼選都會有遺憾,既然如此,那就盡興吧!
備餐忙得差不多了,周疏桐像領導視察似的,檢閱着小院裡花花草草,莞爾一笑:
“餘斌,怎麼我這一走,小院怎麼讓你們嚯嚯成這樣了?這種地可不如以前啊!”
她說話雖然“夾槍帶棒”的,我心裡卻暖烘烘的,突然覺得這種揶揄也彌足珍貴。
有些東西或許隻有失去過,才知道珍貴。
“所以你得時不時多回來指點指點!”我從善如流。
周疏桐嘴角挑得更高,顯然對我的态度很滿意,揚手輕輕在我胸口上捶了一拳,呲了呲牙:
“知道就好。”
說完,她還幽幽地白了我一眼,表情有點兒小傲嬌。
我和她開始話家常,其實我一直都很留意她,平台現在大力扶持她,雖然還以田園生活的視頻風格為主,但遲早會走上帶貨這條路,周疏桐自己也心知肚明。
我們正萬分惆怅的時候,林菲菲終于從卧室出來了,她看到周疏桐,蹦蹦跳跳地湊過來,主動給了她一個擁抱。
我看了一眼手表,這丫頭一個午覺居然睡了兩個多小時,果然有豬的潛質。
我自然不肯放過這個吐槽她的機會,帶着微笑說道:
“你這個午覺睡得也太久了?你是真能睡啊!”
林菲菲白了我一眼,摟着周疏桐的香肩,嬌俏地吐了吐舌頭,聲音如黃莺出谷:
“我這不是知道疏桐來嘛!給你們倆一些單獨相處的時間,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睡這麼久?”
得!
這還成為我好了。
考慮到她今天為我分憂的苦心上,我決定今晚用身體作為回報。
林菲菲能把周疏桐和唐楓兩口子找來,這的确讓我沒想到,光憑這份心意我已經很感動了。
我們每個人活得都很累,兩個人在一起的意義就是組隊打怪,一起對抗這個操蛋的世界,林菲菲身體力行地驗證了這句話的含金量。
本來我還在為今晚的接風宴發愁,可林菲菲一個電話,就把人搖來了,我瞬間覺得整個世界忽然精彩起來。
下午五點,忽然下了一陣太陽雨,雲城的天氣就像小孩的臉,說變就變。
雨剛停,周薔她們也到了。
她們一行五個人,除了周薔之外,還有兩男兩女,這兩對都是老少配,聽那兩個女孩一口一個老總叫着,應該是秘書之類的角色,充分體現了那句話:
有事秘書幹,沒事……
果然,這兩對男女各自一間客房,周薔自己住一間,辦理完入住,周薔就跑來和我要耳塞,說怕隔壁晚上運動的時候打擾她休息。
我把耳塞交給她,然後回到後院繼續弄燒烤,可忽然聽到一連串高跟鞋落地聲正咯咯地跟着自己。
回頭一看,她居然陰魂不散般地跟了過來。
我頓時哭笑不得,有點兒無奈道:“你跟着我幹嘛?”
周薔胸脯一挺,吓得我不自覺地後退了幾步,生怕剮蹭了她的車燈,萬一被她碰瓷,那就麻煩了。
“你怎麼跟這兒來了?”我皺着眉問。
她雖然是客人,但擅自跑到我們後廚,就有些不禮貌了。
周薔眯起眼睛,她的眼睛裡像長着鈎子,抓得人心裡癢癢的,但我根本不吃這一套。
“你不是說,周疏桐早就走了嘛!怎麼還幫你幹活呢?”
“哦,她聽說我忙不過來就回來幫忙了。”
周薔目光在我身上遊離,柳眉微蹙,仿佛想努力從我的表情中搜尋出欺騙的痕迹,顯然透着一股明顯的不信任。
“真的假的?我怎麼覺得你是在騙我呢?人家都是大網紅了,還過來給你掃地,端盤子?”
我氣笑了,她根本無法理解我和周疏桐的感情,和她解釋也是白說。
“你不信就不信吧!”我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耐煩的情緒,她畢竟包了三間客房,沒必要因為這點兒小事和她計較。
她就是這種人,要真和她計較,能把我氣死。
周薔見我有生氣的趨勢,眼睛眯了起來,略帶着幾分讨好的笑道:
“我這不就問問嘛!你看你還當真了,我想和你商量個事,我這兩個朋友,都是我大客戶,一會兒能讓周疏桐和他們打個招呼不?”
我驚訝地看了她一眼,滿心都是無奈,她從我的表情上已經得到了答案,忽然五指張開,用粉嫩的掌心對着我,笑眯眯地說道:
“我再給你加五百怎麼樣?就過去打個招呼,給我長點兒面子,又不用她敬酒。”
她頓了一下,語氣軟得就像棉花糖,帶着幾分請求,但更像是撒嬌,壓低聲音道:
“拜托拜托!周疏桐最聽你的,給我長點兒面子呗!他們要是知道我能和大網紅合作,我在他們心中的地位肯定更高。”
我暗暗冷笑了幾聲,說到底,她處處都隻為了自己考慮。
我不知道這些話她是怎麼好意思開口的,周疏桐對我如何,我心裡有數,我怎麼可能讓她去幹自己不情願的事。
“她是不會同意的。”我斬釘截鐵道。
周薔小嘴一撅,“你都沒問,怎麼就知道她會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