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疏桐一怔,剪水般的雙眸中劃過一絲驚訝,妩媚的笑容瞬間僵在絕色的容顔上。
我拿起手機,劃開相冊,把陽光房的設計圖照片調出來,不緊不慢地說,
“不信你看看,這就是我自己畫的。
”
她遲疑地接過手機,愕然的目光中,隐隐多了幾分期待,我嘴角也忍不住勾了起來,期待和忐忑在我心中來回沖撞,讓我忐忑不安。
周疏桐目光落在手機上,眼神瞬間亮了起來,唇角微微上揚,頓時激動起來:
“哇塞!
這設計的不錯嘛!
還增加了立柱式的通天貓爬柱!
”
看到她笑得如此燦爛,我懸着的心終于落了下來,也跟着笑了起來:
“是啊!
你不是想以後收養流浪貓嘛!
我就設計了一些貓爬柱。
”
“其實整個陽光房,被我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是你可以喝咖啡喝茶,另一部分就是貓咪休息的地方。
”
“貓爬柱是木頭嘛!
所以陽光房我也給你設計成了原木風,這樣和貓主子們住的地方毫不違和。
”
周疏桐頻頻點頭,深吸了口氣,香肩輕聳,莞爾道:
“你是知道我最喜歡原木風嗎?
之前那個設計師給我設計的是黑白極簡風,我不喜歡就算了,他還想說服我接受他的方案,逆天……”
周疏桐再次将目光落在我臉上,靈動的雙眸中,忽然多了一絲淡淡的水霧,任憑她如何掩飾,也藏不住那份感動。
我看她眼睛起霧了,頓時有些慌了手腳,說話也結結巴巴的:
“你……你也别太感動了……我和菲菲,其實就是想……想幫你。
”
她那雙美麗的眼睛裡波光瑩瑩,可忽然被我手忙腳亂的樣子逗笑了。
撲哧!
随着這一聲笑,感動的氛圍頓時被笑容全部驅逐,這一笑百媚橫生,眼神中的水光也被星光所取代,亮晶晶地望着我,讓我想起了老家的夜空。
“我明白了,原來菲菲和我說去昆城旅行,根本就是騙我的!
你們是想給我一個驚喜對不對?
”
我咧嘴笑了,這丫頭冰雪聰明,我隻不過點了一句,她便立馬想明白了。
她為我付出了那麼多,我一直也想幫她做點兒什麼,這次終于給了我一個機會,她在外面找的那些設計師,雖然業務能力比我強,可我勝在更了解周疏桐。
周疏桐想搭建陽光房的原因,其實就是想收養流浪貓,她把這個訴求和設計師說了,對方隻是收錢辦事,但低估了周疏桐的決心,隻是簡單設計了幾個貓爬架,周疏桐才不滿意。
周疏桐感動得一塌糊塗,我受不了這種煽情的場面,雖然我心裡樂開了花,可臉上卻假裝淡定,擺手道:
“你也别太感動,咱們都朋友,基操勿六。
”
她強壓着嘴角,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平靜一些,嘴角的笑意被她成功壓制,卻從眼波裡流淌而出,幽幽地白了我一眼,仿佛在用幽怨表達自己那種無法言說的情感。
“那我就不和你客氣了!
放心,工作的事我會幫你搞定,周薔我也幫你攔着,讓她有什麼事找我。
”
一提起周薔,我瞬間破防了,哭笑不得,嘴角雖然揚了起來,卻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
“哈哈哈,我真謝謝你了!
”
“那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動身?
”周疏桐沒聽出我的弦外之音,雙手拖着香腮,笑眯眯地望着我。
“我回家和夫人商量一下。
”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深夜十點半了,今天餃子館生意忙得不行,收拾完回到家,已經這麼晚了。
林菲菲早洗完澡了,穿着一襲粉色睡裙,慵懶地落在沙發裡。
輕薄的睡裙勾勒出她傲人的身材,裡面顯然空空如也,那雙雪白的長腿随意地搭在茶幾上,雪白的肌膚在燈光下顯得更加柔嫩,光澤流轉,我感覺眼睛都快被晃瞎了。
“菲菲,疏桐問咱們什麼時候去昆城?
”我盯着她傲人的身材問。
“我随時都可以啊!
直播我可以晚上在她家裡做,讓粉絲們感受一下院子的氛圍。
”
“那咱們後天就走?
”
“好啊!
”
我和林菲菲說走就走,小院和直播那邊有周疏桐和唐楓,根本不用我操心。
林菲菲做直播也不用考慮場地,我突然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輕松。
昆城離雲城不遠,開車跑高速兩個多小時就到了,今天天氣灰蒙蒙的,隻懸着幾朵雲,這在藍天白雲随處可見的雲城,極為少見,但并沒有影響我們出行的心情,林菲菲哼了一路的歌,而我的心情更加澎湃。
周疏桐幫了我這麼多,而我現在終于能為她做點兒什麼,我覺得有種“贖罪”的感覺。
她雖然無怨無悔,可她對我每一次好,我心裡都過意不去,日積月累,在我心底不知堆積了多少。
兩個多小時的奔波,我們終于到了她買的這套院子。
院子不大,占地大概一百多平米,院牆由青磚砌成,龜裂的牆體爬滿了歲月的痕迹,大門兩側挂着兩個燈籠,一股古樸的氣息頓時撲面而來。
但院子内部卻處處透着現代的氣息,五間正房一字排開,一整排落地玻璃光芒閃閃,院中一棵梨樹挺拔而立,枝繁葉茂,風一吹,樹葉沙沙作響。
門廳兩側擺了幾株綠植,郁郁蔥蔥,葉子在陽光下閃爍着翠綠的光芒,為整座院子,增添了一抹生機。
這院子哪都好,就是缺了點兒人氣。
周疏桐買下來以後,也沒時間過來住,院子裡多了幾分蕭索的味道。
周疏桐說她回雲城之前,把院子打掃了一次,可這麼多天沒人住了,屋子裡又落了一層灰。
好在我和林菲菲早有準備,提前準備了好幾份自嗨鍋,吃完飯簡單休息一會兒,便開始投入戰鬥。
我和林菲菲分工明确,她打掃院子和廂房,我負責打掃無間正房。
周疏桐已經把我的圖紙給了工程隊,明天人家就要挺進項目,不打掃一下,怎麼也說不過去。
奔波了一上午,下午又打掃屋子,任務有點兒重,我倒沒什麼,就怕林菲菲這丫頭吃不消。
她平時也做家務,但僅限于洗衣服,掃地之類,一個人突然承包了這麼大一個院子,我怕她吃不消。
果然,沒過多久,林菲菲忽然“哎呀”了一聲,清脆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無奈與惱怒,好像被什麼東西吓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