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前面爆裂箭的聲響不斷,血肉橫飛,慘叫在山谷中激蕩,宛如人間地獄。
而山谷後方玄天别院的弟子們,體内也不時地發出爆響,進階之音,此起彼伏,氣勢沖天。
今天已經是第七波邪道弟子過來送菜了,就連龍塵都被這種千篇一律的坑殺手法搞得有些厭倦了。
可是沒辦法,邪道弟子就好這一口,看着這邊弟子修煉,他們就氣的臉紅脖子粗,像瘋了一樣沖過來,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的年輕人,怎麼就這麼沉不住氣。
要說整個戰場上,最興奮的人,不是那些進階的弟子,也不是複蘇祖紋的核心級強者,而是郭然。
郭然這輩子就從來沒體會到,自己存在這個世界,是多麼有意義的一件事。
仿佛因為他的存在,讓整個世界都亮了起來,肩膀上的長筒破軍弩,因為高速射出箭矢,而變得發燙了,郭然依舊感覺不到,還在拼命的發射。
看着血肉橫飛的場面,郭然找到了自己人生的真正目标,尤其看到那些邪道核心級強者,都死在自己的手上時,那種興奮,隻有他自己知道。
七波邪道弟子,大半都是死在他的手上,這是一種榮耀,一種無法言喻的榮耀。
唐婉兒等人先後從修煉中醒來,讓龍塵驚喜的是,幾乎所有人都硬生生的突破了一級。
可見一次生死決戰,給他們帶來了多麼巨大的好處,他們做夢都不敢想,這就是所謂的壓力越大,彈力就越大。
最讓龍塵欣喜的是,唐婉兒原本就是易筋境三重天的修為,如今進階後,達到了易筋四重天。
要知道三重天可是一個桎梏,一旦打破了這個桎梏,就從初期踏入了中期,戰力狂飙。
而且大家都是從生死決戰的壓力下突破的,根本不會有根基松動這一說。
而谷陽、宋明遠等一衆核心級弟子,也都全部晉升到了易筋三重天。
這點讓這些核心弟子,不禁意氣風發,尤其那些剛剛覺醒了祖紋的弟子,在感受到了祖紋的強大後,簡直要興奮的發狂。
當漫天煙塵散去後,那些弟子們,有條不紊的打掃戰場,熟練程度讓人吃驚,不到一刻鐘,就全部搞定。
當大家準備重新修複陷阱的時候,被龍塵阻止了,衆人不解。
龍塵笑道:“這應該是最後一波雜魚了,陷阱已經沒用了,上邊來訊息說,邪道大軍很快就要到了,我們也要開始向前行進,準備最終之戰了”
“哈哈哈哈,終于要開始大幹一場了,我感覺我的拳頭已經饑渴難耐了”谷陽不禁哈哈大笑道。
其他人也是摩拳擦掌,一臉的興奮之色,就連唐婉兒和葉知秋也是美目連閃,一臉的期待。
這次他們實力暴漲,最重要的是,他們頂住了生死考驗,心境有了極大的提升。
雖然不能說他們不怕死了,但是他們起碼可以坦然面對死亡,不再恐懼和惶恐。
隻有在這樣的情況下,不管何時何地,他們都能夠發揮出最強的戰鬥力,絕對不會被對方的氣勢給壓倒。
“阿蠻,醒醒啦,準備出發了”
龍塵大喊一聲,衆人不禁大笑,阿蠻這一睡就是兩天,不管是前面大戰,還是身邊有人進階,依舊吵不醒他。
龍塵卻知道,阿蠻這是在保存體力,他的體質非常特殊,一旦活動起來,就會消耗寶貴的能量,所以他需要不停的吃,才能保持平衡。
而這次出戰,太過倉促,滄溟又因為忙着給兩人鑄就兵器,沒有太多時間管阿蠻,所以阿蠻這段時間的口糧都是自己打的。
這次回來,口糧也沒剩多少了,所以龍塵回來了,阿蠻幹脆睡覺,這樣可以減緩他的消耗,否則一睜眼就要吃東西。
這不剛剛被龍塵叫醒,阿蠻就感覺肚子裡仿佛要打鼓了,饑餓難忍,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條魔獸的大腿就開啃。
衆人都習以為常了,龍塵把衆人集合起來,一臉嚴肅的道:
“之前的戰鬥,不過是一些小兒科,遇到的都是一些不入流的主兒,并非邪道主流,都是一些無聊玩意。
而我們馬上要面對的,才是真正的邪道強者,他們不論修為和戰力,都不會比你們差,所以,任何人不可粗心大意。
現在我們隊伍還算完整,沒有一個人犧牲,我也非常希望保持這個神話,繼續戰鬥。
可惜神話隻存在于傳說中,還是那句話,我們這裡的人,有一半人能夠活着回去,已經算是老天開眼了。
所以再接下來的戰鬥裡,我們要全力以赴,用你們手中的武器,砍下敵人的頭顱。
用他們的鮮血,來染紅我們的戰袍,用他們的靈魂,祭煉我們的意志,用我們不屈的意志,見證我們的熱血!
”
“出發!
”
随着龍塵一聲斷喝,所有人大吼一聲,氣勢震天,在龍塵的帶領下,直沖前方飛奔而去。
……
在距離龍塵所在山谷的八千多裡,一座光秃秃的山頭上,數千位強者,在這裡聚集。
這裡是正道強者的聚集地,前方有三百多位都是鍛骨境長老,圖方赫然在其中。
而以萬師兄為首的執法者們,則與其他勢力的師兄級弟子們,站在衆位長老的身後,嚴陣以待。
那些長老級強者,都盯着手中的一塊玉牌,上面浮現着淡淡的紋路,在紋路上,有着一個光點,在緩緩移動。
“不知道,别院這邊的弟子如何了,有多少弟子已經隕落”
一個别院的長老,看着圖方手中的玉牌,不禁感慨道。
這次的正邪之戰爆發的太過突然,按照以往的周期來看,最起碼應該發生在數年之後。
可是這次的爆發,竟然沒有半點預兆,完全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而作為這一區域,最大的宗門,玄天别院必須守護最危險的區域,這樣的連番大戰下來,别院弟子死傷絕對不會少了。
可惜他們的傳訊符,都是單向的,隻能簡單的通知他們一些情況,卻并不知道那邊的情況,同時隻能大緻确定他們的位置。
如今光點在移動,就說明别院弟子,正在向目的地進發,而且其他宗門弟子,也同樣如此。
不過有幾個小宗門的長老級強者,臉色有些難看,因為他們手上的那些光點,并沒有移動,那就說明,這個勢力的弟子,已經全軍覆沒了。
雖然大部分邪道弟子的必經之路,都被玄天别院承包了,但是依舊有小部分的邪道弟子到了其他地方。
“圖方長老,貴院弟子龍塵,偷偷跑到我血羅宗駐守邊境,無情斬殺我血羅宗弟子,更殺害了四位長老,還請圖方長老,為我血羅宗主持公道”
一個長須老者,帶着一群弟子,向着這邊奔來,一臉怒氣的道。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血羅宗的副宗主,聽手下說,自己宗門四大長老被人斬殺,不禁又驚又怒,趕來要讨個公道。
雖然血羅宗是小宗門,但是同為正道聯盟,這口氣必須得出,否則以後怎麼立足。
圖方淡淡的看了那位血羅宗的副宗主一眼道:“看來閣下,是聽到消息還沒聽完細節,就一路飛奔過來了吧?
”
血羅宗的副宗主一愣,确實是這樣,他剛剛聽到宗門四大長老,被擊殺,就直接飛奔過來,具體細節他并不清楚。
不過按照他的預想,絕對不是龍塵出的手,他以為龍塵在玄天别院,受到哪位長者寵溺,是那位長者暗中出手,将四大長老擊殺,他不相信一個新弟子,有這也的實力。
圖方冷冷的道:“你還是問問明白吧,你沒見你身後的弟子,欲言又止麼?
”
血羅宗的副宗主回頭一看,隻見一個弟子,正給他打眼色。
“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幹什麼吞吞吐吐的?
”血羅宗的副宗主不禁大怒。
那名弟子汗一下子就下來了,我剛說了一句,您就一路飛奔過來,根本沒給我機會呀。
可是他現在想說,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又不敢說,如果說四大長老合謀陷害龍塵父子,結果反被擊殺,他相信,副宗主絕對會一巴掌拍死他,所以他一句話也不敢說。
“姚啟祥,還是算了吧,你們血羅宗的人什麼德行,你自己還不清楚?
抓不到龍塵報仇,就想借刀殺人,為了殺龍塵的父親,竟然不惜讓整座城遭受邪道屠戮。
我真就納悶了,你們是不是邪道的鼻祖啊,邪道弟子隻是狠毒,但是絕對沒你們這麼陰毒!
”一個長老級強者冷冷的道,顯然跟血羅宗曾經有梁子。
“放屁,你敢污蔑我血羅宗”血羅宗的副宗主大怒,指着那人罵道。
“切,别在那裡裝大尾巴狼,别告訴我這件事你一點都不知道,裝什麼裝?
我呸”那個長老顯然不怕他,狠狠地吐了一口口水。
血羅宗的副宗主臉色一沉,剛要說話,花語忽然冷冷的道:“我可以作證,你們血羅宗的那些雜碎死有餘辜!
”
花語一說話,頓時讓血羅宗的副宗主臉色一變,他可不敢跟花語頂嘴,花語代表的可是天木宮。
雖然天木宮弟子少,可是她們的實力,一點都不比玄天别院差,他血羅宗隻能仰望的份。
花語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再也不敢說什麼,再說了,這件事他剛才看衆人的眼神,也猜到了幾分,隻是硬着頭皮不承認而已。
就在衆人沉默之際,别院裡一直沒有說話的孫長老,忽然站出來道:
“不管怎麼說,龍塵在正邪大戰之際擅離職守,置上千弟子生死于不顧,這可是死罪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