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涼亭裡的談話,外頭的人一句都聽不到。
沒有人敢靠近。
穆淵也不願意打攪,遠遠退了去。
最後,她們之間到底有了什麼協議,也隻有她們自己知道。
厲畫行将楚傾歌的話帶回去的時候,謹嬷嬷臉色有些凝重。
“這個小丫頭,我們還真是低估了她的能力。
”
不僅謀略驚人,就連醫術也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她這些學識究竟都是從哪裡來的,楚國九公主,難道傳言中,不是廢材一個?
厲畫行想了想,忽然想到楚傾歌說的話。
她笑得有些無奈:“确實很厲害的一個小丫頭,不過,竟也染上了沽名釣譽的心,她竟然說自己是主子的女兒。
”
“你說什麼?
”謹嬷嬷臉色一沉。
厲畫行笑道:“不過是小丫頭頑皮的玩笑。
”
但是謹嬷嬷還是有些生氣,她不悅道:“小殿下……早就不在了,當初這事,你我都知道,這些年來若不是為了主子,我早就去楚國皇城,找楚國太後拼命!
”
但她根本無法離開主子。
主子雖然有寒玉床,卻還是需要她們寸步不離守着。
否則,主子随時都有可能……
她不能離開,所以,楚國太後才會逍遙自在,活了這麼多年!
等主子醒來後,他們第一個不放過的,就是太後!
“算了,至少,她如此聰慧,或許真的能替我們将事情辦好。
”
厲畫行看着寒玉床上的女子,眼底全是憐惜和心疼。
“怕隻怕主子這場劫難,不能輕易度過,就算那個人被帶來,也不知……是不是有幫助。
”
“不管能不能,也必須得要先将人帶來,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選擇了!
”
謹嬷嬷執起白衣女子的手,指尖落在她的脈門上。
給白衣女子把脈過後,她的眉心鎖得更緊。
“主子的脈搏又弱了。
”
厲畫行心裡一陣難受。
主子這場大劫,難道就真的沒有破解的辦法了嗎?
将那個人帶來,真是最後的方法?
“聽說九公主醫術高明,要不……”
“這十幾年來,我們尋遍了所有的神醫,就連你我,都快要無師自通,變成醫術高明的大師了!
”
謹嬷嬷十分無奈,重重哼了哼:“她一個黃毛小丫頭,能做什麼?
”
“可是,我聽聞……”
“她若真的如此厲害,那就讓她先治好了漓夜再說。
”
眼前,漓夜的身子,便是一大難題。
若是連自己從前的夫君都不能治好,還談何醫治其他人?
厲畫行想了想,也覺得,似乎有道理。
她隻是太焦急,太擔心主子熬不過這一劫。
她走到床邊,看着依舊在昏睡的白衣女子,無聲淺歎。
主子,你可知道,你救的是風家的孩子?
你若是知道,你還會耗費自己一半的功力去救他嗎?
可是,不管知道不知道,這事,主子也已經做了。
冥冥中,仿佛,自有天定。
但願,好人有好報,如此善良的主子,能有一個好的結果。
楚傾歌,那個遠在皇城的人,你真的可以将他帶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