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琉月被關起來,世界倒是好像安靜了許多。
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吵鬧了。
也不知道年輕的時候,到底是如何當上的大将軍。
不過,丈夫手裡這麼大的兵權,她自己混個将軍來坐坐,也沒什麼不可。
多半是依仗着丈夫的權力。
傾歌安靜了,總算在風漓夜的身邊,睡了半個安穩覺。
後半夜開始,風漓夜的情況有些不對勁。
他一直在運功,仿佛要沖破什麼,卻又因為阻力太大,那道坎一直跨不過去。
于是整整兩個多時辰,一直在冒虛汗,渾身發寒。
楚傾歌和風辰默以及穆淵一直在守着他,後方被關起來的燕琉月,雖然不能動彈,卻也能依稀聽到他們的動靜。
燕琉月心裡萬分焦急,可沒人有精力理會她。
這情況,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清晨。
天亮之後,渾身濕透的風漓夜,終于又沉沉睡過去了。
隻是臉色,比起之前更加慘白,毫無一絲血潤的光澤。
情況,很是不妙。
“殿下……殿下現在情況究竟如何?
”風肆後來也守在了這裡。
一整夜,太子殿下的寝房,就沒有安靜過。
楚傾歌沒說話,臉色凝重。
“老大,究竟如何?
”風辰默也忍不住問道。
穆淵卻隻是看着傾歌的側臉,無奈也心疼。
她懷着身孕,卻無人知曉,昨夜後半夜,她就沒有休息過。
旁人看不出來,可他知道,他的傾兒疲累至極。
但現在,天又開始亮了……
穆淵看了眼窗外的光芒,心情頓時更加沉重。
天亮了,這女人就不可能休息了。
對她來說,每一日,都忙得不可開交。
哪來的休息時間?
可誰又知道,她現在的身體狀況真的不太好?
楚傾歌抿着唇,沉默了片刻,才道:“情況……不好。
”
風肆和風辰默頓時一陣心驚:“到底……”
“不知道,他功力太深厚,我試着運功給他壓制,但一點效果都沒有。
”
越是高手,他的身體結構,就越是讓人琢磨不透。
他的真氣在全身遊走,受損的經脈被真氣碰撞到,會傷得更加嚴重。
可他一直要運功沖破将自己禁锢的那道障礙,他不願意放棄。
不放棄的結果便是,越是運功,心脈受損越是厲害。
她試過勸說,讓他冷靜下來。
但,風漓夜心裡那份責任感太重,要他安心睡覺養傷,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讓他休息會兒吧。
”傾歌最後站了起來,看了風辰默一眼:“你該去看看她了。
”
風辰默立即點頭。
他這兩日的心情也是特别沉重。
以前無憂無慮的一個大孩子,自從大哥昏迷之後,忽然間,很多擔子就壓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不能繼續無憂無慮過日子了。
風辰默去看燕琉月,楚傾歌給風漓夜蓋上被子後,從暗室裡走了出去。
風肆跟在身後,直接退出了房門。
穆淵始終留在傾歌的身邊,風肆一走,他立即道:“你需要休息!
”
傾歌有些為難:“今日和風定将軍約好,要重新編排軍隊……”
穆淵卻加重了語氣,不悅地重複道:“你!
需要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