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風漓夜第一次,在楚傾歌的面前,承認她是自己的娘子。
她看着這個自稱自己夫君的男人,有半秒的時間,神色有些黯然。
半秒之後,她垂下眼簾,掩去自己所有的心思。
“真能保證?
”
“能。
”
于是她好像安心了,耗盡了所有的力氣之後,整個人無力地倒了下去。
連手臂都是一陣綿軟,一點力氣都沒有。
風漓夜卻在扶着她躺下那一刻,看到了她不小心露出來的手臂。
想要将她袖子拉起來,再看一眼。
隻聽到她啞聲道:“别看,有點……醜。
”
他不聽,執意将她的袖子挽了起來。
原本就纖細到仿佛随時都能被掰斷的藕臂,此時看着更加弱不禁風。
手臂上兩個明顯的傷口,是知命蛙咬下去的。
傷口附近的血脈呈現着隐隐的青色,看起來,怵目驚心。
“别看了,你好不容易看我順眼。
”她淺笑。
風漓夜的心髒,卻因為她的笑,猛地被撞擊了一把。
“還有力氣說這種話,看來,死不了。
”
“嗯,死不了。
”楚傾歌閉上眼,吐了一口氣。
聲音不算溫柔,隻是很輕:“今夜……陪我好嗎?
”
“你怕?
”
“我怕,他們随時會來将我帶走,你說過保護我,我也想試着相信你。
”
風漓夜沒有再說什麼,脫下外袍,在她身旁躺了下去。
随手一趟,床上的紗幔落下,将這一方小小的天地,與外頭徹底隔絕。
楚傾歌睜開眼,看着他。
他也在看她。
似乎都沒有說話的意思,也似乎,都有很多話想說。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淺淺笑了笑:“有點……不習慣。
”
“我也是。
”他從不喜歡說假話,他确實也不習慣。
“不跟我吵架的你,有些陌生。
”他無聲歎息。
“我沒力氣吵架了。
”沒看到她現在說話,都有種氣若浮絲的感覺?
再吵架的話,能要掉她剩下的半條命。
“那我們以後不吵架,可好?
”他又想去握她的手。
不過,今晚一直握着她的手,似乎有些放肆了。
她現在隻是想尋求一份保護,未必真的就願意和他在一起。
他不想委屈了她。
卻不想,她那隻無力的小手,慢慢挪到他的掌心,輕輕将他握住。
“不吵架,你會對我好嗎?
”
他沒說話,隻是将她的手,不輕不重反握。
會不會對她好,根本無需多言。
任何言語,都不若行動來的實際。
“過兩日,我帶你出去走走。
”
……
“你是說,再換一次血,雲兒就能徹底好起來?
”
燕琉月扶着楚薇雲坐起,看了眼給楚薇雲把脈的薛神醫,一邊是欣喜,另一邊,卻是擔憂。
等薛神醫給楚薇雲施過針,燕琉月讓柔兒照顧楚薇雲後,兩人一起出了門。
薛神醫明顯有些焦急:“夫人,那位姑娘……什麼時候可以帶過來?
郡主不能等!
這兩日是最好的時機,若是錯過了,以後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變故。
”
“我知道,我會盡快将人帶過來。
”
将薛神醫送走後,燕琉月命人将藍籌喚了過來:“漓夜還在守着她?
有沒有辦法将人支開?
郡主的病情不能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