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漓夜卻隻是淡淡看她一眼,冷冷一哼:“他求我喝的,我不過勉為其難答應!
”
楚傾歌瞪着他,憤憤不平:“誰求你喝了?
不要臉!
”
“我!
我求世子爺喝的,真的。
”
穆淵将另一碗端起來,端到傾歌的面前,柔聲道:“我求的,好了,别生氣,先喝湯,還要下去找慕白不是?
”
聽到慕白這兩個字,傾歌胸臆間的怒火,一下子就少了大半。
還要去找慕白呢,怎麼能在這裡吵架浪費時間?
“你找到路了?
”剛才穆淵不是說,下去?
下去的意思,就是真的找到下懸崖的路,可以抄小路追上太子的軍營了。
“是有小路下去,不過,有些艱難,但我看慕白應該也是從這條小道下去的。
”
見她冷靜下來,穆淵才回到火堆旁,繼續烤肉。
傾歌看着自己手裡的碗,有些意外:“哪來的?
”
“附近有木屋,我放了點碎銀,将工具拿走了。
”
雖然已經到了春末,但,深山野林的,大清早還是十分的寒冷。
喝口暖湯,人才會舒服。
傾歌再看了風漓夜修長的背影一眼,才走到穆淵身旁坐下:“你呢?
你怎麼不喝?
”
“等你先喝完。
”
“穆淵,我說過,我們是朋友,不要事事以我為先,我不喜歡這種所謂的主仆之禮。
”
朋友就是朋友,不僅是朋友,還是家人!
一家人,就不該分彼此!
穆淵淺笑:“那木屋裡隻有兩個碗,我等你喝完再喝,有什麼問題?
再說了,我煮的湯并不少。
”
看到風漓夜那碗已經喝完,穆淵過去,笑道:“世子爺,我再給你弄一碗。
”
風漓夜動了動唇,最後沒說什麼,将碗交給他。
他一直知道,楚傾歌身邊野男人從來就不少。
不過,眼前這個穆淵,不管是在他失憶的時候,還是現在這般,記憶全回來時,他似乎都不讨厭。
伸手不打笑臉人,像穆淵這種性格的,能讨厭他的人,隻怕也不多。
說句自己不願意承認的話,比起任何人,穆淵确實更适合留在死女人的身邊。
這個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不知道為何要胡思亂想,他甩了甩頭,就在穆淵盛起第二碗肉湯的時候,他忽然轉身,朝懸崖下掠去。
身後,隻留下一句淡而無味的話:“我去探探路。
”
也不知道為什麼,方才那個認知,讓他的心髒莫名不好受。
明明不喜歡那死女人,但一想到隻有穆淵最适合她,心髒就……好像壞掉了一樣。
這感覺,太神奇。
不想深想。
穆淵看着他很快就消失在懸崖下的身影,再回首,便看到楚傾歌也在看着懸崖下方,眼裡,多少有幾分擔憂。
“世子爺的武功比之前又好了不少,如今普天之下,隻怕能與他打成平手的,不多了。
”
他回到傾歌身旁坐下,柔聲道:“别擔心,以他這身手,絕不會有危險。
”
“誰說我擔心了?
”
傾歌立即收回目光,再也不願意多看懸崖下方半眼。
“那個高傲自負的家夥,擔心他簡直是浪費生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