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該想到的。
穆淵和藍羽加起來,都不是萬震天的對手。
他們為了拖住萬震天,也不敢貿然離開,總得等到她安全離開之後,才能想辦法脫身。
這種情況之下,不受傷根本不可能。
怎麼可能全身而退!
隻是穆淵回來之後,一直沒有任何表情。
再加上,有七巧重傷在前,楚傾歌所有的注意力,基本上都在七巧身上。
她竟沒有注意到,穆淵的臉色,十分的蒼白。
在她的手指要落在穆淵脈門上的時候,穆淵手一縮,将自己的手抽了回去。
“我沒事,一點小傷,不足挂齒。
”
“既然是小傷,為何不敢讓我看一下?
”
傾歌還是将他的手拉了回來,長指在他脈門上一放,頓時,臉色驟變。
她伸手,揪住他的衣襟,就要拉開。
穆淵臉一紅,忙揪住自己的衣領:“公主,男女授受不親,請你自重。
”
“不是一直說,你是我的侍君嗎?
我想看看自己侍君的身子都不行?
你這會就跟我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了?
”
傾歌這話,明顯是賭氣了。
要不然,侍君這事,她從來都不敢提起的。
就怕越說,越是讓穆淵深陷在這個身份中,再也走不出來。
可她現在,是真的很焦急。
這家夥,傷得很重,可他不說!
穆淵愣住了,愣愣看着她,就連自己的衣衫已經被她扯開,也茫然不覺。
這還是公主第一次,親口承認自己是她的侍君。
她以前一直在回避這個問題,他心裡是清楚的,隻是自己偏執認定。
但她剛才說了,他是她的侍君……
一時間,穆淵心頭暖暖的,也酸酸的,萬千情愁。
可楚傾歌此時,看清楚他胸口的掌印之後,卻氣得差點想要将他打一頓!
不!
現在不能打!
傷成這樣,再打,會要他的命!
“為什麼不早點說?
”她急死了,想要讓他躺下來,好給他立即施針。
但,卧房就這麼點地方,唯一的一張床也被七巧睡了。
就連想讓他躺下來,也找不到适合的位置。
“我……坐在這裡就好。
”穆淵知道她要做什麼。
此時,難得隻有兩個人的時光――七巧是昏迷的,在此時的穆淵眼中,隻當不存在。
他并不想惹她生氣,所以,當傾歌要将他摁下去的時候,他還是順從的,在椅子上斜躺了下去。
實在是有些委屈了他高大修長的身軀。
但這個時候,誰也顧不上這點。
楚傾歌将自己的針包打開,一把拉開他的衣裳,立即給他施針。
銀針落下,被穆淵用内力壓住的傷,一瞬間爆發。
他忍了好幾回,最終還是沒有忍住,頭一偏,哇的一聲,一口郁血吐了出來。
“我……沒事。
”剛吐完血,怕吓到傾歌,穆淵立即啞聲解釋。
“有沒有事,我比你更清楚。
”
傾歌真的很心疼。
為了不讓她看出來自己不對勁,穆淵受傷之後,還用内力将傷勢壓住。
如此一來,傷勢勢必會加重。
隻是,為了讓她安心,他就可以随意傷害自己的身體了嗎?
知不知道這樣下去,若不及時給他将那一掌的郁血化開,他極有可能血脈堵塞,會死人的!
他就真的連死都不怕?